雨水停了,云开雾散。
湖面风平浪静。
周凤尘看着逃跑的一群妖魔,也没心情追赶,主要怕又吸了魔族,那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若不是有“仙魔珠”在,早入魔爆体了!
转头看向“老板娘”三人,“怎么样?”
“老板娘”呵呵一笑,“无妨!多谢!”
老黄脸色严肃,下意识做出一个指天动作。
周凤尘这下不随他的意了,“少来!谁和你跳舞,你跳舞难看的一塌糊涂,我话就撂在这了!”
老黄脸色这个尴尬啊,“你没有眼光。”
一旁模样凄惨可怜的敖玉这时脸色最复杂,“主、主人!”
作势要跪下。
“没必要!”周凤尘挥手,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娘”做出一个下去的姿势,四人一起落到湖面的小船上,敖玉划着向北去。
“老板娘”说道:“妖族和魔族肆虐,不仅猎杀五家七派弟子,所有有了气候的散修统统不放过!
敖玉一直在这条湖中修行,与人秋毫不犯,那个古狻妖不知哪里来的,和他抢地盘,还要下杀手,所以敖玉向我们求救!
我们来时预料到不会太平,没想到居然是两位大魔和银角大王亲自动手下圈套!”
黄施公抱拳,“若不是老弟恰好赶来,我们算是栽了!”
敖玉也说道:“真是太及时了!”
“老板娘”笑道:“世上从不缺巧合之事,只有巧合之人,阿尘从开始的巧合,成长到如今这种可以和九祖持平的人物,真是个另类!”
周凤尘在他们面前一直很放的开,哈哈一笑,“你怕是没看到我很多次险死还生的狼狈样!”
黄施公说道:“温室的花朵哪里禁得起风吹雨打,像我们,一直潜修,不争不抢,结果安全是安全了,道行却始终进境不快!”
周凤尘指着他,“一大把年纪,还把自己比作花朵!尴尬不尴尬。”
几人一听,哈哈大笑。
这时快到岸了,老板娘说道:“魔族、妖族和五家七派齐聚茅山,怕是要爆发一场大战!我们决定,与其被各个击破,不如赶去去茅山拼一把!你呢?”
周凤尘下意识看了眼茅山方向,大致的情况他已经猜到了,不过并不是很感兴趣,“我就不去了,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呃!”老板娘三人愕然。
周凤尘想了想,问道:“这次魔族来临之地,具体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老板娘”说道:“在闽地武夷山!”
说着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凤尘笑了笑,说道:“随口一问,我准备游荡一下大江南北!”
黄施公鼓掌,“有情操!”
周凤尘笑骂:“你才有情操,你全家都有情操!”
几人笑了一阵子,又聊了些别的。
聊到这次死的“李二甲”,老黄想念外甥,不禁老泪纵横,不过这也是因果造化,令人无奈!
这时眼见天黑了,周凤尘拿出符箓描画三道自己的虚仙之力,送给他们保身。
随后拒绝敖玉的跟随,双方分开。
目送着老板娘三人,周凤尘轻笑了一声,百晓僧的属下?百晓僧的邪佛恶相?
这些大佬想必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奇怪东西!
想到这里,身形一闪,直奔南方闽地武夷山的方向。
他的目的很明确,趁魔族汇聚茅山,进攻五家七派之际,顺着他们来时的路,进入魔界,闯一闯,救回上官仙韵!
他不是没想过这次上官仙韵会不会随着魔族一起下来,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察到上官仙韵的任何气息,那么,她只能还在魔界,或者……已经不在了!
一路奔行,到了武夷山时,正是第二天的午后,天色有些阴沉。
他上了一座山头,第一时间用元神之念扫视整片山脉,然后再巡视整个天空,不由哑然无语!
附近没有任何魔族的气息,天空上除了几片乌云,甚至比其他地方还要干净!
“叮铃铃!”这时远处山脉中,传来一阵奇怪的铃声。
周凤尘看过去,发现有片淡淡的妖气。
他心里好奇,身形一闪,到了跟前,站在一棵大树上往下看,只见下面有片虚幻的庭院,院中有个亭子,亭子里坐了六个人,正在喝酒说话,非常快活。
在亭子外,一队俊俏的深山女妖欢快的跳着舞蹈,每跳一下,脚腕上系着的小铃铛便响个不停。
周凤尘的目光重点放在亭子里,紧皱眉头,里面六人中,有一个居然是……老毒瞎子宋鼎空!
这老官儿现在不去和“九祖”干架,跑到这深山老林子里和一群山野精魅玩个什么鬼?
就在这时,老毒瞎子一双瞎眼看了上来,呵呵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一群人都看了上来。
周凤尘也不客气,干净利索的落下去,自顾自走到小亭子里,捏起一颗葡萄边吃边说道:“前辈雅兴!和这群小妖玩的很嗨啊!”
老毒瞎子捏着胡子笑道:“没有周道长洒脱,不去茅山帮忙,反而跑到这里来找魔窟入口,真是随性啊!”
周凤尘心里一跳,自己的想法……表达的这么清楚了吗?连这个老瞎子也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毒瞎子继续捏着胡子,“我不仅知道你的来意,我还知道你前面的打算,你准备用某种东西阴周元初一次,可惜达耶、百晓僧他们不太相信你!”
“呃!”周凤尘有点懵逼。
老毒瞎子抿起了酒水,“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宝贝,但他们不相信你,我相信,我觉得你很可能成功!”
周凤尘大笑,“很多想法可能真的是我一厢情愿的,很幼稚!”
老毒瞎子摇摇头,“不!没有一个虚仙大圆满的高手是幼稚无知的,你应该考虑的很清楚!”
周凤尘笑容没了,随手抓起一个老者妖怪扔了出去,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我说,宋前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宋鼎空指着自己光秃秃、干瘪下去的眼睛。
周凤尘沉默了一下,“你这个眼睛莫非可以看见一些奇妙的东西?”
宋鼎空摇头,“我没有眼球,当然看不见东西,但是我的耳朵可以聆听天地间的一切,只要我想听,世界上很难有东西可以瞒住我!”
周凤尘顿觉毛骨悚然,这是什么可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