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不多时,何队长一手拿碗,一手端盆,走进来。
“沈部长他这是……”一眼看到沈部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何队长瞪大眼睛,差点儿扔了手里的两份清水。
“没事。我让他睡过去的。”黄小虎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何队长稍松一口气,不过,水放下后,他依然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对黄小虎的医术不大放心,想全程在旁围观。
对此,黄小虎也能理解。虽然不知道沈部长具体干嘛的,但从之前了解的情况来看,似乎地位不低。现在出了这么大状况,何队长不从旁看着他脱险,绝对无法安心。
“何队长,我还需要一把不那么锋利的短刀,一小盆炭灰或者草木灰都行,另外,如果你有可以密封的玻璃瓶,请给我拿一个。”黄小虎再次提出要求。
“就这样?药品酒精海绵或纱布都不需要?”何队长忍不住提出疑义,因为黄小虎要的东西太奇怪了,根本不像治病用的。
“恕我直言,他这样上医院,最好的药都救不了!海绵和纱布是最后包扎伤口用的。急什么?”黄小虎指着沈部长道,“你把他裤子脱下来看看吧。”
“我?”何队长心里不爽,不过还是照做了。
只见沈部长的伤势已经蔓延到膝盖以上,小腿和左脚覆盖着大片烂肉,整个血淋林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时间可不多了。”黄小虎提醒道。
“好,我马上去准备。”何队长捂住口鼻,匆匆走了出去。
黄小虎这才取下生生造化珠,将之放进装着50毫升清水的小碗里,又从怀中摸出一小瓶备用造化神液,将之全部倒入塑料小盆,跟200毫升清水融合。
因为才吸饱土元素不久,生生造化珠分泌造化神液的速度还是很给力的。大概六七分钟的工夫,小碗里的水已经碧绿一片,浓度相当之高。
黄小虎觉得差不多了,第一时间将造化珠取出收好,然后心念一动,从造化空间取来驱毒银针,一切准备就绪。
恰巧,何队长这时候进来,将东西拿给黄小虎过目。
“很好,放下吧。你就在一边看着,等下我可能需要帮忙。”
黄小虎说着,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眼睛一凝,手腕一翻,就将针插进沈部长大腿某处穴位。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直到银针参差不齐地环绕大腿一圈才停下。
接着将沈部长的腿弯曲起来,让何队长搭把手扶住。端起塑料小盆,甩动右手,顿时有绿色的水花飞溅出来,均匀洒落在沈部长的伤腿伤脚还有膝盖上,没有任何遗漏之处。
何队长不着痕迹地看了黄小虎一眼,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手法看起来简单,但绿色的药水都利用上了,不多不少,他在旁边,竟然都没有一滴溅到他身上。更神奇的是,完成一轮药水泼洒后,伤势明显被控制住,没有继续蔓延,恶臭味也淡了不少。
“下一步很关键!”黄小虎叮嘱道,“你不用管我做什么,一旦看见有虫子飞出来,立刻用草木灰往它身上洒,然后盯住它落地的位置,用玻璃瓶把它收住再封死,千万不要用脚踩,否则后果会很严重,明白吗?”
何队长见他神情严肃,也没问为什么,直接点头同意。
接下来,黄小虎左手端碗,右手执针,看准穴位,针头蘸上饱满的一滴造化神液,手随心动,随即扎入伤腿的某处关键穴位。
一阵,两针,三针……
十分钟不到的工夫,沈部长左边腿脚扎满银针,根根直竖,跟刺猬身上的刺有一拼。
汩汩……
有黑红色的血顺着银针往外喷涌,洇湿一大片地面,伴随着浓烈的腥臭味。
画面看上去诡异而恐怖,味道更是让人无法接受,不过作为治病救人的一方,黄小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何队长作为岳州市警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都没他淡定。心里对这个年轻人更是欣赏有加。
“差不多了!”
放了一会血,伤处表层烂肉不再红艳,看起来就像破败的棉絮。
黄小虎先是拔掉银针,然后拿了短刀在手,递给何队长一个警示的眼神,这才开始动手割除腐肉。
先是左脚,然后是腿,膝盖,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黄小虎的表情透着慎重和紧张,何队长也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只有当事人沈部长睡得安详,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和危险。
“嗡――”当黄小虎割下膝盖上方最后一块腐肉,立刻就听到昆虫振翅的声音。
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从沈部长伤处飞出,径直扑向黄小虎。
危急时刻,黄小虎下腰后仰,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
何队长没想到最后关头,黄小虎的话果然应验,这只会飞的黑色怪虫,怎么看都是超级邪恶的物种。当即抓了两手灰,对准虫子洒了过去。
虫子中招落地,何队长下意识地想要上脚踩,想到黄小虎之前的警告,赶紧断掉这个念头,拿来准备好的玻璃瓶盖住在地上不断翻腾的恶心家伙。
“捉住了!”何队长起身,摇了摇玻璃瓶,兴奋地笑了笑。
“记住!这玩意儿生命力极其顽强,用踩的根本没用!一旦受难不死,就会进行蜕变,还会进行自体繁衍!你可以想象下它泛滥成灾的画面,那可比蝗虫大军过境要恐怖的多啊!”黄小虎把这种怪虫的危害全部告诉给何队长。
“黄先生,这种虫子我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渠道知道它的呢?”何队长对黄小虎心生敬意,不自觉改了称呼。
“我师父告诉我的。据他猜测,这很可能是外星物种。”黄小虎实话实说。希望引起足够重视。
何队长沉默一会,似乎在消化黄小虎提供的信息。
“那要怎样杀死它?”
“只要全身沾满炭灰或者草木灰,在密闭容器里放上一个星期,它就会自己死掉。”
何队长听这话,瞬间瞪大眼睛,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玻璃瓶,对怪虫生命力的可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