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厉斯赫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时候他难道不应该问她知道了什么吗?
鹿羽希翻了他一眼,“我哪满的住你,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要不然,他今晚怎么会生这样大的气,发这样大的火。
“算你有自知之明,鹿羽希,我从十三岁起注视着你,你年少的那几年我都看在眼里,我太了解你了,所以别想着骗过我。”
他这句话明明该有些洋洋得意的情绪在里面,鹿羽希听了却觉得有几分心酸。
“是啊,你是了解我,你把我看的明明白白的,可是阿赫,我不知道你的,关于你的那点皮毛已经越来越不足以支撑下去了。包括今日的苏芒,阿赫,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她笑得有些苍凉和无力,扎的厉斯赫心里有些疼。
但是长久以来,他都不是擅长表现自己表达自己的人,他甚至更加习惯一个人,然而眼前的女孩子泪眼婆娑的样子,却着实让他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放下粥走到她面前,轻柔地为她抹了抹眼泪,“好了,刚才不还耀武扬威吗?怎么一会儿子就掉眼泪了,我可不记得中学时候的你也是这个样子。”
“你就是坏蛋!”鹿羽希嗔骂了一声,厉斯赫连忙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好,你怎么说都行,别哭了,不怕宝宝听到了笑话你。”
“你还说!”鹿羽希气急败坏地要捂他的嘴,厉斯赫反而亲了她手心一口,惹得她脸又发着烫得红。
“不跟你再打趣了,鹿羽希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许你以后再患得患失,还没有到未来就确凿觉得我们走不到以后去,我请你说相信我就真的相信我,你只需要把手放到我的手里,接下来就好好的闭着眼等我给你一个明亮的未来。”
厉斯赫义正言辞地,末了,唇角弯起,慢慢伸出了手,一言不发地摊开。
然后微笑着,看着鹿羽希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小手放了进去,十指紧扣,掌心相接。
夜已深了,厉斯赫不想带着她再来来回回折腾,索性晚上就在集团休息了,鹿羽希躺在他的臂弯里,浴室里只有他惯用的乳液,因而这时候,她身上散发出的是他的味道。
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很是满意。
鹿羽希背靠在他的怀里,周遭都是他的呼吸,低低的炙热,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一晚,他们二人算是实打实地坦诚了一次。
她更是从顾诩那里知道了这个男人背着她为她做的许多事。
而每一件,都好像在往他们的未来上添砖加瓦,让她更加期待一些更加确凿一些。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只知道她的的确确沦陷了,非这个男人不可了。
因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就更加平静起来,好似就算这时候让她在傅颖月面前,她也敢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谈,而不像上次那般,在她的威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了这个男人,为了他们二人的未来,她也应该更努力一点不是吗?不能让那个一直付出的人总是他吧。
鹿羽希想着,转过了身,往他身体里拢了拢,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给她的确定安全中,昏沉地睡去。
厉斯赫却没有睡着,只是看着她闭上的眼睛,看着她唇瓣的微笑。
他知道这次和傅颖月摊牌是不在计划之中的,他只要再耐心等等,穆家就会要求主动撤销订婚,可是他等得,他怀里的丫头却是再也等不得了,这个毫无安全感,对未来仍然惧怕的小丫头,会因为他的推迟而不确信。
他叫顾诩带着严娜去接她的时候,就猜得到,那个一直恨不得把过去统统一股脑告诉鹿羽希的顾诩,肯定会忍不住为他抱怨几句。
那些事情,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说,或者说,他不习惯说的,总要有人来替他说来让她知道。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厉斯赫弯了弯唇,在她额角亲了亲,虽然傅家也好厉家也好,都是家大业大的,但是他始终觉得那些东西都不是属于他的,就好比是别人暂时放在他手里托他代为保管和照料的。
他也只是为了别人才去经营计划这一切。
而他真正拥有的,就是此刻在他怀里酣睡的女人。
第二天,鹿羽希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子,枕头都有些凉,看了看手机,都已经八点多了,想来早就趁她睡着的时候起来了。
鹿羽希光着脚跳下床,一蹦二跳的要去寻件衣服,休息室门突然开了,她猛地回头,厉斯赫端了早餐进来,简单的牛奶三明治,他特地叫厨房加了份青菜猪肝粥,怕这三明治不合她胃口。
只是才进来,见她如此,皱了皱眉。
“怎么鞋子也不穿好,着了凉可怎么好。”将早餐放在小桌子上,把地上的拖鞋拿起来送到她脚边,但看她乖乖套了进去才满意。
鹿羽希心里一甜,勾着他的脖子,摇晃着,脸上都是盖不住的笑意。
“喂喂喂。”厉斯赫眸色一沉,抬起手颇有些无奈地按住她,“你再这样,小心我一早上就……”
“你流氓!”鹿羽希飞快地说了一句,在他脸色变了以前飞身进了浴室,把门关好了。
“掩耳盗铃,鹿羽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笔一划我都给你记好了,总有一天要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厉斯赫走到门边,认认真真地说着,他现在开始后悔这么早就要孩子了,害他一番忍耐。
“快点洗漱了出来,小心牛奶凉了。”
鹿羽希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又想起他刚才的威胁,忙不迭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宝啊宝宝啊,你也听到了刚才爸爸的话了吧,妈妈的小护身符,你就安安心心一定要妈妈的肚子里呆满十个月哦。”鹿羽希说着,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看向镜子里,眉眼间飞着的都是快活笑意。
她现在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另一边的薛氏。
“合作?”
电话那边的女声里有些玩味。
“是啊,苏大记者,这说到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薛旗笑着,完全不在意那头有些冒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