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你想哭就直接哭吧。”
十七岁的时候,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是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他来和她说这句话。
老天爷真是太公平了,谁也饶不了谁的。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鹿羽希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脸埋在他的肩头,热泪不住的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蓝白条衬衫。
鹿羽希,大概这辈子你也只能在我的肩头哭这一次了。
徐南洲有些自嘲地想着,手又轻轻拍着她的背。
另一边在本市最大的酒吧里,厉斯赫坐在他的包间里,一杯一杯地酒倒进嘴里,喉咙里火烧一片,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迷醉,看着水晶杯里褐色的液体缓慢地撞击着水晶杯,发出清脆叮咚的响声。
胸口一阵闷痛,然后是撕裂的疼痛,痛得他快要死去,他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阿赫!”顾诩冲了进来,他听到助理说的都不敢相信,待看到地上散落的酒瓶,看着他一杯一杯毫无感情毫无节制地灌下一杯杯酒。他才不得不信。
顾诩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谁。
走上前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水晶杯朝地上狠狠地摔去,水晶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在彩色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如完美的一粒粒碎钻。
“你到底要为了那个女人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不要管我!”厉斯赫大吼一声,直接拿起了一瓶白兰地。
“十多年了,厉斯赫,十多年了,你他妈就这点出息!”顾诩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你呢?”厉斯赫突然转过头,眼神迷离,却还是意识清晰地问他,“你敢说这么多年你有忘过苏芒?”
这个名字仿佛点中了顾诩的死穴,让他哑口无言。
“好,你喝吧!你就喝死吧!我以后再跟你多说一句我他妈就不姓顾!”顾诩又拿起一瓶酒看也不看朝地上砸去,泛起了一地的酒香。
包间里又只剩下了厉斯赫一个人。
无尽的寂静,好像整个世界都死了一样。
厉斯赫暗无天日地喝着,一瓶一瓶酒很快接连着见底了。他终于醉倒在了沙发上。
门又开了,厉斯赫半睁开眼,那个女人的身影影影绰绰,走近了,手上的粉色水晶手链却让他立时坐了起来。
“羽希,羽希。”他有些意识不清,却还是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穆雅斓走过去,一句话也没说。
“羽希,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你不要走,羽希,你不要。”
“好,我不走……”
勾唇一笑,她轻轻抱住了厉斯赫,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第二日,厉斯赫的头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还躺在包间的大床上,捂着额头坐起来,却陡然发现旁白还躺着一个女人。
穆雅斓也醒了,全身赤裸着,身上斑驳的红印无声地告诉了厉斯赫作夜发生的一切,穆雅斓坐起来,两只手环住厉斯赫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肩头。
“赫哥哥,雅斓现在是你的人了。”语气里尽是娇媚。
厉斯赫的眸子却暗了暗,他回想着昨日的一切,到了这一块却是一片空白,他烦躁地推开穆雅斓。
却闪过一道光,定睛一看,她的手上竟还带着那条粉水晶手链,厉斯赫气的青筋暴起,狠狠地从她手上拽过手链,走过去把散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穿好了衣服,厉斯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进了包间,拿着一袋东西递给了厉斯赫,看也没看床上的穆雅斓一眼。
她一头雾水,直到厉斯赫拿出了一片白色的药丸,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吃了。”
穆雅斓这时候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苦涩地笑了一下,“赫哥哥,你何苦这么绝情。”
一边又接过药放进嘴里,厉斯赫却冷冷地看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打开了,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穆雅斓张开嘴,将水倒了一些进她嘴里,然后合上,穆雅斓不得不把药合着水咽了下去。
厉斯赫一松开手,她就弯着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穆雅斓,我给不了你想要东西,我希望你早点放弃。”留下一句话,厉斯赫走出了包间,不一会儿,昨晚的包间的监控视频也传送到了手机里。
阴沉着脸看完,这次却的的确确是他的错了。
厉斯赫闭了闭眼,收回了所有情绪,不管怎样,事情不能搁置下去,傅氏集团,厉家还需要他,他不能被任何事挡住自己的脚步。
当日,傅氏和南洲集团共同声明,由傅氏集团向徐南洲总裁表示诚挚的歉意,南洲集团也应了这份致歉书。
而所有鹿羽希股掌厉斯赫的视频全部被删除,集团里也通过IP地址查出了上传视频的员工,将他公开开除,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一时之间,傅氏集团无人敢再议论此事,
厉斯赫更是开始肃清集团上下,整日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开除,人心惶惶。都只低头做事,尤其是进出总裁办公室,以及每日要开例会的各部门经理,也发现了总裁此次回归的不同以往,心里苦不堪言。
穆雅斓虽然被灌了避孕药,电话却打到了家里一通哭诉,穆家的小公主被欺负了,穆家岂能坐视不理,又将此事婉转地告诉了厉母。
“阿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雅斓的清白已经交付给了你,我看你们的婚事也可以提上议程了。”厉母身在国外,却还没那么快得知国内的消息,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早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据了。
“妈,我早跟您说过,我和穆雅斓根本不可能,我敬重您是我的母亲,但是这件事上,我不会退让。”厉斯赫揉了揉眼睛,知道这件事却是不好解决。
“胡闹,你既然已经要了她,穆雅斓就是厉家的媳妇了,你以前跟着那个顾诩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管不着,但是厉家的媳妇,板上钉钉的穆雅斓,你最好早点认清,这几天就带雅斓回家来和我商量婚事。”
“妈,那件事我可以补偿她,但是我也不管厉家的媳妇您钉的是哪颗钉子,我厉斯赫的妻子我自己决定。”
两个人又话不投机半步多,挂断电话,厉斯赫觉得心里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