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可同学的冲动任性,她父亲吕良波也莫可奈何,只能眼神抱歉地望向钟诚长老,口中不迭声表达歉意。
钟诚憋着一肚子怒火,身子僵硬地坐了下去,视线落在水晶屏的号码上时,眼睛蓦地一亮。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嘛!好好好!他已经等不及想看秦逆天那小妖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模样了!哈哈哈!
钟诚心里定了定,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两眼褶褶发光。
而处在前排首座的玉绰仙子,却是盯着那水晶屏皱了皱秀眉,心里隐约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秦逆天那贱人,如今看来像是丝毫没有损耗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安排阿桑上场,到底有没有把握击败那该死的贱人呢?
钟玉绰心底七上八下,甚感烦躁,转头对俯身贴近而来的青黛小声吩咐道,“你给我悄悄地跑过去,给安长老捎个话,就告诉她如果这场秦逆天那贱人依然胜了,那么下一场我就安排吕可上场。你叫她务必准备妥当了,送给吕可越多的底牌越好!届时只要能够战胜秦逆天那贱人,我便会遵照之前的承诺,双手奉上雪山灵芝一株。”
青黛猫着小腰快步离去,夹杂在一堆人之中,并不显眼。
驯兽世家是一类世家,坐席自然也十分靠前,青黛没跑多远便来到了他们的坐席附近,趁着人群沸腾、注意力集中在场上之际,悄然靠近一位面貌严肃古板的中年女子,轻声传达了一番钟玉绰的意思。
安鸯闻言眼睛一亮,面上却是不显地点了点头,等到青黛快步离去后,过了片刻,安鸯这才捧过一盏茶,状似不甚在意地问道,“可儿回来了么。”
“安长老,可儿小姐已经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安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去请她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一对封兽环要赠给她。”
吕可听到侍婢的传话,眼睛就是一亮,急忙起身快步来到安鸯身边,恭敬地施了一礼,“安大师。”
这位安长老的年纪在家族诸多长老之中,算是年轻一代的了,但她驯兽的实力却不同凡响。
一般的驯兽大师,驯化后的魔兽实力只有原先的三成,而安大师不同,安大师驯化的魔兽,能够存有原本实力的五成左右,要知道两成的差距在实战中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再者安大师的驯兽速度也是无人可比。
普通人驯化高等级魔兽,需要花费一年以上的时间,甚至三五七年,安大师不同,安大师的驯化速度可以是别人的三到五倍,换言之别人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驯化,安大师或许只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差距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追的上的。
因而,即使安长老只在家族中担当客卿长老一职,地位却是绝对超然,深受族人们敬重,哪怕是性子冲动任性的吕可,对这位安大师也是恭恭敬敬的很。
“可儿。”安大师肃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伸手取出一对漆黑的封兽环交到吕可手中,怜爱地抚了一下吕可的头说道,“这对封兽环你收好。等会儿若是有需要的话,也能用得上。”
吕可感激地望了安鸯一眼,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安大师,这,这对封兽环可是?……”
安鸯微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就是我前不久刚刚驯化好的那对魔兽,我请了炼金师锻造了封兽环将其封印,你解开便能使唤了。”
吕可的心情一下子便激动飞跃起来,捧着一双封兽环,连连行礼朝安鸯道谢,“安大师,您之前已经送了我不少封兽环。这,这……”
安鸯古板的脸上保持着一抹微笑,“你是驯兽世家的嫡小姐,身份不同于他人。既然你一心打定主意要与秦家的那位小姐一争长短,自然不能失了我们驯兽世家应有的气势。有了这对封兽环的帮助,我敢说你的胜算,至少提高了五成。”
安鸯放下手中的茶盏,语音一顿道,“不过可儿,你这冲动的小性是该改改。我观那位秦小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万一你若输了……”
安鸯故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若是不想力敌,避其锋芒也不是不可以。大家也不会说你什么,反而会夸赞你知道进退,擅于观察时局。”
安鸯太了解吕可的那点臭毛病了,她越是这样轻声抚慰,以吕可的冲动越是不可能就这样服输,更何况她刚刚才送了一对强大的封兽环给她,补充了吕可不少的自信心。
以吕可的脾性,这样一说,她必然跟炸了毛似的跳了起来,紧握着拳头道,“安大师放心,有了您的帮忙,可儿绝对不会输的。”
安鸯的眼里滑过一缕浅浅的讥讽,随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在唇角边绽开了。
那厢,七百六十五号被吕可一拳轰飞后,众人尚处在热闹的议论声中,就在此时,一条无声无息的黑影停在了逆天身后。
逆天身子微微一绷,明显感受到了什么,蓦地一扭头,眼神犀利地扫视过去。
只见一道削瘦的黑影正站在那儿,半张脸都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阴毒闪烁的小眼睛,如毒蛇一般攫住了猎物。
“在下黄金殿弟子阿桑,请阁下赐教。”
逆天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心里微微一跳,暗道:来了!
此人必定就是那位柳黄所透露的黄金殿执事,钟玉绰安插在赛场上,用以对付她的棋子!
这人的境界,如同隐藏在雾气中一般,连她也略有些看不透。
墨婴境九星巅峰是么?
逆天的战意强烈沸腾燃烧了起来。哪怕就只是这样淡淡地站着,目光专注且冰冷的注视着对方,也能令那人感受到逆天的战意。
有点意思,扶桑眼波一黯,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只是光有战意没有相对应的实力的话,还是不行!
在全场一片惊呼声中,扶桑祭出了一把长杖,口中快速默念法诀,一道骤然升起的狂风,朝着对面的逆天迅疾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