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眼地站在擂台上,标杆似的戳在那儿,非常显眼,小身段转过来转过去,逛了三五六七圈,愣是没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的对手。
她那个怒啊,心里一通的大火,蹭蹭往上直冒。
“诶你们搞什么啊?有没有同学过来跟我打呀?”逆天惨烈的叫声响彻一整个竞技场!
上午的比试到中午结束,每个擂台大概都刷下来上百个人,很多同学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儿彩。
逆天毛事都没有。
她黑着一张小脸,噗地跳下擂台。
吃饭的时候,那张小嘴还不停地在骂别人不讲义气,竟然每个人都拒绝跟她打斗。
“你们说,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跟我打一场?我有传染病嘛?一个个看到我都巴不得闪到天边去!太气人了。”逆天竖起一根手指头,一边啃包子,一边涨着小脸,气鼓鼓地叫道。
逆天社的小弟们殷勤地给她端茶递水送包子。
金刚同学庞大的身躯跟山似的杵在她一旁,熊掌粗大,不停给她晃着扇子,“老大你歇歇火老大,我看他们也是有点问题,个个稀奇古怪的。老大你都求着他们跟你打了,他们竟然还都不给你面子,简直找死!”
“噗……”玄邪暂时没忍住笑,一口全喷了。
这说得什么话呀,还求着打,整个帝国学院,历年那么多赛事,也就逆天同学出现这笑死人的情况。
当时逆天那样儿可急得,把前排的导师们都给笑抽过去了……
有见着转来转去找不着对手,凄凉悲怆大叫的么?
这真是帝国学院开创赛事以来,头一回发生的状况。
逆天摸了摸小鼻子,事后她也觉得挫的要命,哪有这样惨的,好好的一场擂台赛,上千的参赛队手,居然没一个肯跟他打的。
不行,下午的比赛她一定要从那些人之中,不管是拖还是揪,也必须得找个对手出来!
逆天打定主意,稀里哗啦风卷残云地扫光一堆食物,吃饱喝足拍拍小肚皮,跳了起来一握小拳头,精神奕奕地叫道,“下午看我的。”
结果别说下午,她连着悲剧了两天。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好不容易让她逮到一个对手,她刚说了一句,“同学来吧,就咱俩了,好好打一场!”
没想到,那家伙不等她一句废话说完,便两眼一闭昏死在她手中了。
可把全场给雷翻了,那笑声,真是十里八荒全听到了。
她真是有够无语的。
要不要放水放这么明显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在背后阴她,不准别人跟她动手呢?
逆天同学连着气了两天,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踏实,到了第三天,也是两百强决胜的最后一天,逆天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对手,泄泄她一肚子邪火。
每个擂台的人数从前天的一千多人降为如今的四五百人,十个擂台情况差不多。
场外负责计算输率的老师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怕错过小小的一场,影响同学们的最终评分。
竖在竞技场前方的两块告示牌上,清一色都是人名,旁边是输率计算。
输率为零的,排在最前的位置。
逆天很不幸,一场没打过,也就一场都没输过,吊在告示牌最高一块的区域,那块区域里好几个人,和逆天一样,那都是没输过的,不过人家是货真价实打出来的,而这位逆天同学是混来的……
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半场了,过了这半天,两百强就要诞生了。
可怜的逆天同学,一场没打过,她本来还以为可以趁着正经比赛,拿别的同学们练练手……
可惜事与愿违呀!
看着擂台上人数骤减,从原本的三四百又变成现在的一两百。
逆天这小心肝跟猫儿抓挠似的,闹心呀!
快快快,得快点,再不出手,人都快没了!
别说她这边闹心,旁边几个擂台上,安世远、华风、奥尔莎、莎比她们,天天跟看大戏似的,看逆天追着同学叨嚷“同学打架,诶,同学打架”,她们也看烦了!
在他们眼里,那逆天就是个十三点,哪有这样子的,天天追着同学嚷打架,每次那根臭手嘭嘭嘭拍上别人肩膀的时候,他们都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破事啊!
为什么逆天那个擂台的人,都跟神经病似的,没一个肯出手教训那丑八怪?
场外一阵威压袭来,瞬间,那股势压便罩住了半个卡奥的区域,并有源源不断向外扩散的趋势。
卡奥的同学们第一时间发现这股迫人的压力,忙抬起头来,仰望着竞技场最高一圈看台。
血红身影,凭栏而望。
深邃的黑色瞳仁内,跳动着一星半点的火焰。
那是……
“君临阁下!”
激动的声音,小小声的扬起,“真得是君临阁下呢。”
“君临阁下怎么会来了?”
“你们快看,还不是君临阁下一个人呢。”
“想不到那几位七年级特优生对这种程度的赛事也感兴趣呀。”
“本来还以为他们只会在决赛的时候出现一下呢。”
水月晃着小蛮腰,扇着描金小扇子,扭呀扭的,扭到君临身边,“喂喂,我说是不是你弄得这一手?是你去恐吓小天天儿那擂台上的同学,让他们不准出手的吧。”
“你以为他很闲啊,我看他也不像是这么有闲情逸致会搞这事的家伙。”雷少扬忙插嘴道。
“你看他没否认,我看就是了!”水月斜睨着君临,上下瞄了一圈。
“人不否认,是不想搭理你,不想跟你说话!”火烈同学非常诚实地说了一句。
水月那张嫩呼呼妖娆绝美的小脸蛋儿,瞬时黑了,“死火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卸了你这身行头啊。这赌约都过去一月有余了,你该不会是这样穿,穿上瘾了吧。”雷少扬随手一指水月的衣着,手指停顿在她那把描金小扇子上,微微抽了抽嘴角。
“干吗,我这么穿碍着你啥了?碍着你了?”水月一挺高高的胸脯,凑到他面前,直直撞上去,“你要我卸了这身行头,不是不可以,你把风镜那小子揪出来呀!那小子当初跟我立下赌约,他没回来,我就卸掉这身,可是要遭天罚的!”
水月一手指着天,人已经到了雷少扬面前,凑着雷盟少主的脸,大声地叫道。
“得得得,当我什么都没说,没说。”雷少扬抹着自己的脸,一头黑线地将他推开。
“哼。”水月扭着小腰再度走回君临身边,顺着他凝视的目光凑趣一瞧。
这锁定的人儿可不就是那小家伙嘛。
她在第三号擂台上,四处蹦跶着找对手,小脸急得可真够可怜的。
咳咳……
到底是哪个混蛋,弄得她三天来没一个对手呢?
逆天在擂台上转悠半天,终于让她瞅到一个熟人,那股兴奋劲儿立刻又冒了上来。
她撒开腿碰碰来到那人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小手使劲拍着那人的肩膀,高兴地说道,“诶苏马同学,真得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看到个熟人。来吧来吧,跟我打一场!咱们打……”
那叫苏马的倒霉同学,正是那日在饭堂指点逆天,金刚他爸找上门来算账,让她赶紧逃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