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盼望着,用尽全力的盼望着,说这句话的人,是霍少寒!
我盼望着,此时此刻,载我去医院的,是霍少寒!
陪在我身边的,是霍少寒!
帮我查杀死我爸凶手的,是霍少寒!
给我买落雁湖畔别墅的,是霍少寒!
可我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来,却看到聂铭宇用无比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说,“还能坚持吗?来,我背你!”
说着,就拽住我的两条胳膊,转过身去,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把我从车里背了出来,直奔门诊。
只见聂铭宇拿出电话来打了一个电话,就带着我直奔向一个专家门诊。
对方医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医生,简单的给我检查了一下,就嘱咐聂铭宇说没事,就是身体太虚弱了,低血糖,休息不好造成的。
然后简单的给我开了一点药,配合着我之前的胃出血,又给开了一部分养胃的药,就让聂铭宇带回去,好好的给我煎服。
我就再次被聂铭宇背出了医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聂铭宇背上的感觉,并不安稳。
他的背,总让我想起霍少寒宽阔有力的肩膀来。
所以我歪着嘴角对他说,“放我下来,我能走。”
聂铭宇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根本就没有将我放下来的意思,他说,“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此情此景,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他说,“叶佳宜,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一世,一双人!”
“一世,一双人?”我慢慢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有些难堪的皱了皱眉头,“你妈……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女人。”也只有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才会说出这样的期许来。
聂铭宇就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我妈是博士,她这辈子的生活,都简单而幸福,跟我爸是在大学的时候相恋的,一见钟情的那一种,据我妈所说,她只见了我爸一次,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世上最耀眼的男人,而我爸则说,他只看了我妈一眼,就知道她是自己的老婆!”
我几乎是痴迷的听着聂铭宇把话说完,因为深深的被他话语中的幸福所动容。
“然后呢?”我竟忍不住问。
“然后?”他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然后,我这辈子最想的,就是一世,一双人。”
莫名的,我就在他的背上僵了一下,而他,则箍的我更紧了。
那会儿,其实我在想,也许,聂铭宇的爱情观,太过单纯了一些,也许,他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且大错特错……
聂铭宇一直将我背到车里,就坐上驾驶座。
可他没有直接开车,而是系好安全带后,就问我,“要不要去见见他?”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能吗?”
聂铭宇就温暖的勾了勾嘴角,“别忘了,我是律师。”
那一刻,我没有办法拒绝内心对聂铭宇的感激。
不得不承认,在我最艰难、最困苦的时候,是眼前这个男人,及时的解救了我。
聂铭宇打了几个电话沟通了什么之后,就带我去探了孙哲的监。
只是在临进去的时候,聂铭宇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给了我一记鼓励的眼神,我就自己进去了。
我知道,有些事,必须是我一个人面对的。
比如,爸的突然死亡,还有眼前的孙哲。
当狱警将孙哲提到我的对面时,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戾气!
只是我没想到,在面对杀死我爸的凶手时,我竟然还可以这样冷静!冷静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许,我是笃定了这个事实的背后,有个真相……
所以从开口的那一刹那,我的神色里就带着一股尽在掌握的王者之气,我问,“孙哲,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哲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我就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然后我就冷冷的丢出一句,“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代他坐牢?要知道,人的自由,比金钱可重要的多了,你这些天,待在里面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的声音很缓,很镇定,大概是这个缘故,才让眼前的孙哲眉眼都变得焦灼起来。
他一会儿看我,一会儿又看向别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急切的否认。
可就是这样的急切,却反而更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
我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头发剪成了板寸,贼眉鼠眼的,似乎平日里,都不会正眼看人的那种人,并没有驼背,却弯腰弯的厉害,模样里就带着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整个给人的感觉,都很小人。
我想,面对小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我直奔主题,“你老婆孩子现在在我这儿,她们很想早一点跟你团聚呢,如果你能说出背后的人来,也许,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毕竟,我的手上,有最好的律师!”说着,我就亮了一张聂铭宇的名片。
说到这儿不得不说,聂铭宇的这张名片,是很唬人的。
是真正描金的那种金牌律师名片,设计十分独特,右下角挂着他们律师事务所专有的设计符号。
我以前听说过,聂铭宇的川江律师事务所,在本市那是鼎鼎有名的,几乎没人不知道川江的名号。
所以只要看到带有川江符合的金色名片,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要闪两下的,不止因为名片是描金的。
可眼前的孙哲,似乎并不十分识货,反而对名片上的描金更感兴趣。
但无论怎样,他心中是有数的,他知道我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眼神更加闪烁了,可犹豫了一会儿,他就突然小声的对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警察你威胁我!”
早就料到他可能会有这种反应,我很从容的应答,“孙哲你在乱说什么?你的老婆孩子是来我家里给我道歉的,你犯了这么大的罪行,难道他们不应该来跟我道歉吗?只是,你如果要告我威胁你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