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这是不明智之举啊!\" 沈玉书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眼前老爷子那炽烈如火焰般的目光,高声喊道:“即便我沈家如今修为衰微,在这江北之地,依然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若是我们沈家被李家长子退婚,岂不是让人笑话?这桩婚事,我们必须退,不过是由我沈家主动提出解除与李阳的婚约!”
\"狂妄无知!\"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陡然炸响,骆长风满脸怒气,一步迈出,脚下的青石板瞬间破碎。“牧北王乃是仙凡共仰的尊者,何时轮得到沈家去向牧北王提解除婚约之事?你们此举,置牧北王的威严于何处?胆敢侮辱牧北王,先问问手中这柄刀可曾同意!”
言罢,他的长刀毅然出鞘。一道凌冽刀势划破空气,使得满院落叶纷纷无风自动,冰冷的气息犹如凝固的时间,笼罩住了整个沈家府邸。
众人皆心惊胆战,瞬息间哑口无言。
\"收起你的刀吧!\"
李阳举手轻轻按住骆长风的手腕,院子内的叶子立即回复了宁静。
骆长风胸中怒火翻腾,却不敢违背李阳的命令,只得强行将长刀收回刀鞘,不甘地道:“牧北王,您尊贵无比,怎能忍受这般羞辱?女方单方面解除婚约,您的颜面何在!”
李阳淡然摇头,微微一笑,“这条命本就是爷爷赐予的,区区颜面,又怎及得上生死之重?且我李阳为人磊落,不屑于这些虚浮的面子。”
颜面何足挂齿?若无生命,又哪来的颜面可言?
骆长风还想再劝,却被李阳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言语。
无奈之下,骆长风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冷冷注视着沈家众人的眼神却越发严厉。
\"听见了吗?沈家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呢!\"
看到骆长风如此敬重李阳,沈玉书顿时找回了底气,冷哼一声:“他自己都没有异议,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给我闭嘴!\"
沈雨农勃然大怒,真恨不得把这个不争气的孙子撕个粉碎。竟敢这样和骆长风说话,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应该庆幸现在站出来的是我!”骆长风眼底寒光闪烁,“倘若那个杀神得知此事,我可以肯定地说,除了沈老爷子之外,沈家一门上下,无人能够逃脱一死!”
在世魔君,宁乱!
率领白虎军团,主管杀伐!
四大战神之中,唯有宁乱最为嚣张跋扈。
世间之人能想到的事情,没有宁乱不敢做的事情。
年仅十五岁之时,宁乱便孤身深入敌营刺杀敌军主帅,之后面对敌人重重包围,连刀刃都被砍卷,最终竟然用牙生生咬断了敌帅的颈动脉。
十七岁那年,宁乱遭到刺客行刺,其身边护卫舍生相救,愤怒之下,宁乱独闯千里,硬是杀入敌国京都,并以此胁迫与敌国首脑同归于尽,迫使刺客主动现身自裁。后来,还是牧北王亲自出马,冲破数十万敌兵的围困,将宁乱救了出来。
关于宁乱的事迹数不胜数,无一不是充满了血与杀。
如果沈家胆敢解除与牧北王的婚约,他深信宁乱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沈家一门屠戮殆尽,即便是沈家对牧北王有救命之恩。
就算事后被牧北王亲手斩杀,宁乱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牧北王的尊严。
听到骆长风提及宁乱,李阳不禁轻轻抚额……
宁乱这名修士,真是令人头疼之至!
沈雨农心头剧震,已然猜出骆长风提及的那位修罗杀神便是何许人也。然而,涉世未深的沈玉书却毫不在意,反讽道:“还想留下活口不成?你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什么修罗杀神?让你口中那位修罗杀神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他究竟有何能耐!”
闻此无知之言,沈雨农勃然大怒,尚未及开口反驳,一股森寒的杀伐之意骤然笼罩沈家府邸。刹那间,庭院内的落叶纷纷扬扬,枝条宛如朝拜般低垂。
“我究竟是何等存在?”
一道宛如自幽冥深渊传来的冷冽之声,回荡在整个沈家宅院。
紧接着,一名黑甲白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显现。青年背后背着一柄长刀,两手抱刀而立。青年稳住身形,一头银丝随风狂舞,宛如死亡之神般死死盯着沈玉书。
“你说我是什么?好吧,那我就亲自告诉你!”
“他人所不敢行之事,由我来做!”
“他人所不敢斩之人,由我来杀!”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乃白虎战尊,专司杀伐!”
“我名叫宁乱,乃是颠覆乾坤的‘乱’!”
“现在,你说,我究竟算是哪路神仙?”
宁乱的话语,字字振聋发聩,句句充满杀气,令在场之人皆是胆寒心悸。面对宁乱那仿佛死亡般的注视,沈玉书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如纸,瘫倒在地,手脚冰凉,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家上下皆受惊不小,对于“白虎战尊”这四字的震慑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这位战尊真的动怒,沈家上上下下,恐怕真的是鸡犬不留!
“白虎战尊……”
沈卿月低声念叨,打破了这片沉寂。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落到了骆长风身上。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骆长风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未曾将其与四大战尊之一的骆长风联想在一起。如今宁乱身为白虎战尊忽然出现,让她立刻想起了那个骇人的名字――朱雀战尊骆长风!
堂堂朱雀战尊竟甘愿听命于李阳,那么李阳又是何方神圣?是牧北王么?
这位牧北王,他的地位究竟在朱雀战尊之上还是之下?
长久的沉默之后,沈卿月谨慎地望向李阳,缓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容我告诉你!”
宁乱双眸泛出血色,白色的披风无风自动。
“他,一人力挽狂澜,镇守北方边疆多年!”
“他,一战击溃当代五大战尊!”
“他,刀光剑影,震塌巍峨雪山,用七十万敌兵的尸骨,筑起八百里不朽的北境长城!”
“他,就是牧北王,永镇北境的牧北王!”
宁乱每吐一字,众人的心中便跟着一阵颤抖。待他说罢,在场之人已是僵立原地,面露恐惧之色。唯独沈雨农心内一声长叹,牧北王与两大战尊降临沈家本应是家族之幸,怎料如今却演变成这般尴尬处境。
“罢了,暂且不提此事。”
李阳眼神扫过宁乱,目光又落在怀中紧握的长刀上,无奈摇头道:“你今日来找我何事?”
下属宁乱,恭谨拜见牧北王!
宁乱身上的杀伐之气尽数收敛,屈膝跪地,手中那把漆黑长刀高举过头,向着牧北王致敬,“微臣亲赴险境,为您带回此刀――无锋斩妖刀!”
李阳并未伸手去接刀,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早已将此刀封印于北冥雪峰之中,你是如何找寻而来的?”
宁乱依旧保持双手捧刀的姿态,语气庄重地回答:“微臣孤身深入北冥雪峰,踏足皑皑白雪覆盖的每一寸土地,历经十日艰辛,终将无锋斩妖刀寻回。”
这两个疯子啊!
李阳与骆长风皆面露无可奈何之色,注视着宁乱。北冥雪峰高达两千仞,周围方圆数百里皆是冰雪覆盖的世界。宁乱虽然轻描淡写地说起,但他们二人却深知其中的不易。在这十日内,宁乱恐怕片刻未曾合眼!
四大战神之中,唯有宁乱能够如此痴迷至极。
李阳摇头,低声叹道:“既然我已经将无锋斩妖刀封印在北冥雪峰,你为何又要将其送回?”
宁乱仰首,赤红的双眸充斥着凌冽杀意,他怒吼道:“无锋斩妖刀曾饮过百万敌人的鲜血,却唯独未曾沾染牧北王最为痛恨的那个贼子的血!”
那个令牧北王深恶痛绝的人――李东来!
李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言之有理!”他伸出手,接过了重达百斤的无锋斩妖刀,“既然如此,那就让它再次饮血吧!”
正如宁乱所说,无锋斩妖刀尚未品尝过李东来的血,怎能就此封刀?
宁乱起身,躬身站立在李阳身后,充满杀意的眼神逐一扫过在场的沈家人。沈家之人个个被其目光吓得全身冷汗淋漓,无人胆敢出言。
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两道身影迅速踏入屋内,并携带着一人。
入室之后,两人立刻躬身行礼,“禀告牧北王,禀告军主,孟旭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