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见到索吞,我看到他正在悠闲地看着手机。
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似乎让他挺高兴,眉眼间都有点笑意。
这么看过去,倒是没了往日的凶神恶煞,显得还挺温和的。
任何时候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长得好看的人自然到哪都惹人喜欢。
虽说索吞这个人的人品我不敢恭维,但皮相嘛,偶尔欣赏一下也是可以的。
见我站在门口一直盯着他,索吞瞧见了,便懒洋洋地看过来,问我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走上前去,边走还边回答:“在看索吞先生。”
“看我做什么?”索吞哼了声。
我坐到他身边,见他手机屏幕上的俄罗斯方块游戏,顿时一脸黑线。
什么人啊,居然还这么幼稚,小孩子都不玩这个了好不好。
我忍不住吐槽他,但对他之前的问题,也决定如实回答:“因为觉得索吞先生长得很好看。”
索吞听完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看向我,仿佛在质疑我话中的真实。
不过这回我还真没说谎,所以在面对他的审视的时候,也能相当有底气地回视。
索吞在确认了真假之后,嘴角居然勾起了一点小小的弧度,不知道是在高兴呢,还是在嘲笑我呢。
“倒是能说实话。”
我没去管他的自恋,陪着他坐了一会儿之后,我问:“商先生还在外面,您不用出去跟他谈事情吗?”
索吞闻言终于暂时放下手机,点着下巴想了会儿,忽而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我给了你们两个独处的机会,你还不知道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应该知道似的。
我有些泄气地说:“我如果真的知道了,到时候你又得怪我了,说我吃里扒外什么的。”
索吞又哼:“说你一句有十句在这等着。”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比钻石都真的。”
索吞:“……行了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起开,别挡了老子的路。”
我:“……”我根本每挡啊,这么大空隙,你非得从我面前走干什么。
真是有够好笑的,我也真是要让他气死了。
……
之后我待在休息室里一直没出去,也不晓得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
听索吞的意思,先生今天来应该是有事要两个人商量。
但要谈的事具体是什么,我无从得知,他们两个谁也不会告诉我。
不过等到回程的时候,索吞突然漫不经心地说:“过几天我要去趟老挝。”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说他的行踪呢。
我思量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反问:“所以呢?”
索吞突然一瞪眼,又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哪儿那么多问题,别的女人要像你这么多话,早就被我一枪崩了。”
哎哟,又动不动说要崩人的脑袋,我真是要吓死喽。
不过吓唬归吓唬我,索吞倒还是继续了这个话题:“之前耷坤说的那批货,我决定要了。”
这下我敛了敛神色,心道这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假的啊,明明知道耷坤不怀好意,他怎么还硬要往这个坑里跳下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不顾索吞方才的嫌弃了,大着胆子又问道:“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耷坤不会那么好心给你好处,我想,他应该是……”
“应该是怎么样?”索吞挑了一下眉。
我便将剩下的话说完:“应该是,设了个陷阱,想渔翁得利。”
索吞若有所思地在膝盖上敲了两下,我就在一旁,等着他的反应。
他这个人实在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哪句话惹他生气,哪句话又凑巧能得他欢心了。
过了会儿,我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儿又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这下子我也怒了:“本来就不聪明,你再打我我就要成傻子了!”
索吞哈哈笑起来:“女人有脑子可不是件好事,傻了正好,傻乎乎的,老子我更喜欢。”
我:“……”
歪理!混蛋!
……
关于索吞要去老挝这件事,我想先生应该是知道了,而且要那批货的钱,说不定也是他出的。
上次耷坤就出过那个馊主意,说钱和风险都让先生顶着,挣钱的事让他们来。
想来先生不会那么掉以轻心误入别人的陷阱,可是凡事只怕万一,万一他一时没有防备,被索吞和耷坤摆了一道怎么办。
我自己在这急的团团转,可现今这样的情况,却也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机会,没办法跟六子通通气。
六神无主之间,偶然上门的娣如,让我的心思一动。
自从上次达成了“和平协议”之后,我跟娣如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不是那种针锋相对的关系,可也不是那种能真心相待的友谊。
偶尔我们两个能坐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却也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交流。
这天她再来城堡,我故意地接近她,一块看剧的时候,我还殷勤地问她想不想吃水果。
娣如见状有些疑惑地望过来,估计所有的人都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的真谛,我也怪自己行事太着急,万一露出马脚让索吞知道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能浪费,眼见着索吞去老挝的时间越来越接近,我无论如何都得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
我对娣如说,我特别喜欢市中心一条街上的一家华人月饼店,我不方便出去,能不能麻烦她帮我去买一些月饼回来。
娣如闻言冷哼,说关她什么事。
我急的头都要冒冷汗了,但说了一大通,她还是不答应。
我知道再纠缠下去娣如很可能会起疑心,若是她去告诉了索吞,那我这边可就危险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法子。
而之后的几天,我也再没能找寻到突破口。
就在索吞启程去老挝的前一天晚上,我找出先前给他买的那些衣服,挑了一件顺眼的换上之后,我去到他的书房前,鼓足所有的勇气敲下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