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曦”听完我的话又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是我的话给她冲击太大,还是在想着法儿要怎么回怼我。
不过都无所谓了,无论她是个怎样的角色,我都不怎么在意。
我的目标只有陈寒,即便对面的女人也间接担当了帮凶的角色,我却是没太多余力去应对她了,也不想花时间去折磨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也盼望着,之后她能少给我找些麻烦,别以为我勾引了他老公,就来一套“正室撕小三”的大戏,我自己消受不起不说,我还怕六子见了笑话我。
好在到了最后,事情算是满足了我的期待,那女人没再多说别的,只重复了句之前说的话:“总之,拜托你别见我老公了。你那么优秀漂亮,能找到比他好很多很多的人。”
合着这还给我戴了顶高帽啊。
从“情敌”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我还真不晓得是无语还是好笑。
这通电话并没有扰乱我的心情,也没有打乱我的计划。
回到公寓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一早,我便打扮的光鲜亮丽地出了门。
恒信广场的十楼奢侈品区一贯是青城上流社会富太太们最喜欢聚集的地方,以前我倒是很少来这,一是不似别的贵太太那么家底丰厚,二是实在没法融入这里的奢靡气息。
一踏出电梯,便有专人迎上来接待,穿着得体、容貌气质俱佳的柜姐也遥遥地冲我鞠躬致意。
我淡淡瞥过,最后停在了一家珠宝柜台前。
柜姐热情地给我展示了刚从欧洲运来的新款项链戒指,上面镶嵌着的宝石钻石比这里璀璨的灯光还要耀眼,女人见了没有不心动的。
我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拿起一颗红宝石戒指试戴之后,我摇摇头,摘下来放在柜面上。
柜姐见了还很失望,刚想收回去,我便有些随意地开口说:“除了这一个,其他的都包起来吧。”
估计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柜姐愣了些时候,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叫来了经理。
四十余岁的经理算是见识过各色的富商贵人,可听闻我的出手,也还是惊了一下,再三跟我确认,是不是要把五条项链和七个戒指都包起来。
我的手指点了一下柜面,鲜有耐心地告诉她,没错,就要这些。
结账的时候,周围好些个目光都朝这边投射过来,估计对我这副生面孔都很好奇,或许也还在想,是不是哪个土大款的新包养的情人儿出来浪了,居然还这么败家。
我坦然接受着所有的窥探和审视,也毫不怀疑,不出一天的时间,这些柜哥柜姐手上掌握的客户都会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也势必引起那些贵太太们的兴趣。
人们向来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更别说,还是我这样一个出手阔绰、长相又美貌的女人,本身就足够引来颇多话题。
离开的时候,经理亲自帮我拎着东西,送我到电梯口。
要进到电梯里时,她还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后若是来了新款产品,能不能提前通知我。
我轻淡地应了声,估计是身上的气息太过高冷,面前的人看着还有些紧张。
我便勾了勾唇角,露出那足够称得上颠倒众生的笑意。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依旧发挥“挥金如土”的态势,扫荡着青城各大商场的奢侈品,还去顶级的画廊挑了几幅名家的画作,又去新开盘的楼盘逛了逛,定下了两栋山腰别墅。
踩着高跟鞋拎着大兜小兜回公寓的时候,我还在思量着,要不要找个助理或者保镖专门替我拎东西,要不然我自己逛街都要累死了。
回到家把东西随手一扔,我甩掉高跟鞋,光着脚丫去到厨房倒了杯冰水喝。
一杯水下肚才觉得舒坦了些,明明一整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可我什么都不饿,打算洗个澡就睡了。
可刚把裙子褪到脚边,手机突然响了。
我下意识地迈步,结果让脚踝的衣服一绊,直接往前栽倒,摔了个嘴啃地。
接通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疼的脸都要扭曲了,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气:“干嘛呀?”
六子听到我的话,顿时整个人也不好了:“你你你……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
我揉着腮帮子,依旧没好气道:“什么恶人先告状,说谁恶人啊?”
六子于是开始了较为漫长的“秋后算账”,无非就是我这些天花钱如流水,炫富不手软,豪放做派已经传的青城上流阶层无人不知了,据说还有人给我安上了一个“中东土豪”的名号。
那些个人还挺有想象力,继续揉腮帮,我有点想笑。
六子数落了我一大通,最后来了个痛心疾首的总结:“就算先生有钱,也耐不住你这么花啊。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啊,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败家呢?”
得得得,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合着还是为先生担心啊,怕我这么大手大脚的,把先生的钱花光了?
我酸着牙告诉他:“你可放心吧,我就算连着花个百八十年,你家先生的钱都不可能被我败光的。”
六子气哼了声:“我可不信你的话,女人的话都不能信。”
嘿这男人,好好说话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哈,我现在可是他的上级,怎么事事都来数落我了?
我瞪大眼睛,刚想怼回去,就听到“啪嗒”一声,屋里停电了。
如果问我现在最讨厌的两件东西,一是水,二就是黑。
深海里那泛着清灰的黑色,我经常梦到化成了一团漩涡,将我整个人完全吞噬。
没心情再继续说下去,我草草挂了电话,找了条浴巾裹在身上,打开手电筒,准备去看看闸口。
屋里一片漆黑,所以一丁点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一动一动的声音。
就在我要接近门口的时候。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沉闷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