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梦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的。
反正我跌坐着缓了好一会儿,还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右耳也轰鸣着,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耳部神经。
我的模样吓坏了身边的人,有两个佣人连忙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看到我嘴角的血迹之后,她们终于是吓得手都开始发抖。
我摁住头部,忍着那阵阵的钝痛,转过头对阿梦道:“我说过的,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负到我头上,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阿梦像是也有些慌了神,许是索吞之前已经警告过她别来惹我,可她偏偏还是惹了,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谁看到我脸上的伤,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面对我,她依旧不肯落下风,强自撑着反驳道:“你别以为在哥哥身边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除了我姐姐,哥哥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上!你想成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做梦吧你!”
我闻言呵呵一笑,带着嘲弄的意味:“我当不了这里的女主人,你就当得吗?阿梦,别的人也许看不出来,但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对索吞的心思。可是你想让他把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走,也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你!”阿梦又急又气,还有种被人拆穿的狼狈。
我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再激怒她,只是冷着声吩咐身边的佣人,拿电话过来。
温昂这个时候赶紧上来劝:“瑶蔷小姐请息怒。”
我抚着自己的脸颊,上面已经有些肿起,让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含糊。
我对温昂说:“我没生气,我只是委屈。温昂,我就算再好脾气,也不会让人欺负我两次。既然你们都管不了,那我只好让能管的人来处理了。”
温昂看到我狼狈又隐含怒意的表情,最终还是没劝的下去。
佣人拿来手机之后,我问了索吞的号码,然后没多犹豫就拨了过去。
大概过了七八秒钟的时间,那边接通了。
“你的好妹妹又来了,还打了我。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家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三番两次地针对我我,你真的不管吗?”
我说完之后,大厅里一片沉寂。
而索吞听到我委屈巴巴的声音,也沉默了会儿。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说:“让温昂带她回去。”
我气笑了声,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又带了点哽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好妹妹做什么都对,别人就活该被她欺负!好,我算是明白了,你以前说的都是假话!你才不会保护我呢。我、我还不如再从楼上跳下去!”
说完之后我挂了电话,作势哭着要上楼。
温昂见了哪敢让我一个人走,赶紧让两个人看住我,然后他转身请阿梦离开。
阿梦开始的时候还不愿意,不过温昂这个时候也终于严肃起来,他告诉阿梦,主人的命令不能违背,不然后果谁也承担不了。
说到索吞,阿梦最终还是走了,只不过临走的时候,她恨恨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说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也毫无惧意地回望过去。
抛去之前的恩怨不讲,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挺想告诉她的,我不想跟她的哥哥在一起,对所谓的女主人的位置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是她的敌人,必要时候,就像现在,我们也可以成为间接的盟友。
温昂带着阿梦离开之后,剩下两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我,生怕我像之前说的那样,再从楼上跳下去。
只是那都是故意讲的气话,活着这么好,谁想动不动去跳楼啊,用常识想想都不可能,我又没有自虐倾向。
不过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回房间一个人独处了。
我借口拿药和拿水果将他们暂时支开,然后找出尚握在我手里的手机,用极短的时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一分钟之后,佣人拿着东西折回来,看到我捂着侧脸靠在沙发上,好不可怜,好不痛苦。
今天索吞回来的很早,午后刚过没多久,就听到他沉闷的脚步从外面响起。
他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吃最喜欢的葡萄。
巨大的开门声还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呛到。
看见是他,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继续剥我的皮。
索吞走上前来之后,一旁的佣人终于是极有眼力见儿地离开了。
当然不排除她是被索吞的黑脸吓得。
索吞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寒着脸端详了一会儿我的脸。
都肿成跟猪头一样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眼睛瞪得跟葡萄一样,可又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扯得生疼。
过了会儿,还是我忍不住了,将他的手拍开。
“还疼不疼?”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则是极含糊地怼他:“你suo(说)呢?要不你也挨一巴掌试试看……”
索吞闻言顿了顿,然后坐到床边,一把将我手里的果盘夺过去。
“别吃了,吃多了都变傻了。”他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这么说。
我瞬间无语至极:“谁sa(傻)了,你才sa(傻)呢……”
“还不承认,挨打的时候都不知道躲,就把脸伸过去让人打?”
我:“……你没看我腿还伤着吗?我能躲得开吗?哼,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偏袒,既然谁都没有你那个妹妹重要,你干嘛不把她接过来住啊,你干嘛不让我滚蛋呢?”
话音落下,索吞的嘴角轻扯了一下,带着些嘲意:“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你恨不得被赶出去,去过你的逍遥日子。”
我:“……”哼,居然被你拆穿了。
我有些心虚,便做出一副生气任性的模样,背对着他躺了下去,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不过索吞没有立刻离开,他又坐了会儿,才起身。
走之前,又用一贯不容违抗的语气告诉我:“别再耍这样的把戏,我不会相信,省的还让你自己受罪。”
听到关门声,我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门口的方向,神情也严肃起来。
我当然不是抱着索吞将我直接赶出去的念头,我只是在赌,赌先生看到那则信息之后,会改变主意来带我走。
只是事情会不会如我所愿,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