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和探索未知事物是两回事,虽然同样是针对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神秘事物。
爱因斯坦就从不认为自己是迷信。这个拥有人类百年来最聪明大脑的伟大物理学家晚年开始信仰上帝,就是因为他对宇宙奥秘的了解是常人的百倍千倍,了解越多、疑惑也就越多,最终从试图用科学来检验证明变成相信这是造物主的杰作。
因为身在西方,爱因斯坦选择了信仰基督,如果他是生在东方,某座名山古刹上恐怕就会多了一名通晓相对论的老和尚或者老道士。
樊雪今年只有二十七岁,就算结了婚也只能算是个年轻美少妇,而且还是那种最具魅力的轻熟女,远远称不上个‘老’字。可是近三年的经历却让她越来越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事物了。
往常她最看不起几个老年妇女聚在一起挤眉弄眼地谈说这些子不语的事情,什么某某山出了个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的高人啊、某某家的大姑娘是个扁骨人,又被脏东西上身了啊、那个谁几天几夜高烧不退,结果在云龙山大佛寺求了份平安符就痊愈了啊......
如果是两年前的樊雪会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都是瞎扯淡,宣传封建迷~信呢!可如今她居然也会偶尔凑到老妇女的故事堆中仔细倾听,而且还会去一一去寻找故事中的‘高人’,虽然最后证明都是些骗子,却乐此不疲。
每次想到这三年来的经历,她就会选择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拉上窗帘,静静的流泪,想不明白为什么灾难会一而再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前两次都好,她和老公都充满了希望,可当昨天医生告诉她真相后,樊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了,就算豁出去这个名主持人不当,也要上一趟云龙山。大佛寺的了色主持和祥云观的一真道长都是楚都大名鼎鼎的‘高人’,这次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拜访,顾不得舆论哗然了。
名人最大的痛苦就在于随时可能被曝光,在普通人身上不算事情的事情,到了名人头上就会变成大新闻;樊雪可以小心翼翼地去拜访那些大妈谈论的‘假大师’,可真要跑到大佛寺和祥云观求佛问道烧香磕头,说不定立即就会被台领导找去谈话。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变异奇诡,你永远找不到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
前些年特异功能热的时候,各大电视台争相采访那些所谓的大师,可自从一个个大师相继出事,这类事情就成了各大媒体的禁忌,像她这种公众人物哪怕是去政~府承认的庙观烧香参拜也可能会被上纲上线。
走到云龙山前剪子股的时候,樊雪忽然又犹豫了。
她这个楚都电视台一姐的位置可是被无数年轻‘后辈’盯着呢,稍有差错就可能被人顶下来;再说大佛寺和祥云观的名气都不小,自己又该选择哪一处呢?好像大佛寺了色主持的名头更响,有好多被人传说的神奇事例,不过自己这事跟个大和尚讲,还真是有些羞人......
哎呀,要不还是想好了再来吧?这可不是我怕了,是真的没有考虑清楚,以后还有机会的......可真的还有机会吗?
樊雪开始为自己的退缩寻找种种理由和借口,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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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你这神神鬼鬼的,怎么看都像是电视里演的白~莲教,你这该不是真的吧?”
刚刚被青萍儿打扫干净的云房中,许长生盘膝坐于墙边圃团之上,双目微闭、表情庄严,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滴滴的汗水从额头上缓缓渗出,仿佛是在做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
怎么看都像是在认真做事,不像是故意装~逼。这里没外人,除了哥几个就是老鬼楼剑东,连青萍儿这种心腹萝莉小道姑都被打发出去了,许长生根本没必要装什么。
老鬼楼剑东隐身墙角淡淡望着许长生,他实在猜不透许长生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日他在宴上现身展露剑术,几个人间大佬早就将许长生奉为天人了。一千万在这些人手里还叫事儿?一个电话过去就可以搞定,这么辛苦是自~虐病发了?
许长生缓缓睁开双眼:“剪子股刘记腊汁肉夹馍前,有个二十多岁的黑色长裙女子正在徘徊犹豫,黑三儿你的色~相好,就你跟假老道同去。话由你来说,开口不用废话,直接问她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家人的安康还比不得你的名声重要麽?假老道你穿道装去,她见了可以安心......”
“嘶——”
痩杨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老许这是真变成半仙儿了?
“对了,这个女的你们或许认识,是楚都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樊雪,说起来我和她还有一面之缘。”
自从三脉轮通、后天识神可离体而出,许长生已经隐隐有了些灵感,虽然还比不上小说中掐指一算就能活活将对手算计到死的老怪物,却可以隐约掐算出樊雪是为了家人的事情忧急。
之所以自己不出面让黑三儿他们前去,是要保持绝对的神秘感,书本上的高人哪有跑出几里路迎客的?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童子’去做。
没做成‘童子’的瘦杨很是不满:“老许,凭啥不让我去,我可比黑三儿他们更有亲和力。”
“你也去,就等在祥云观通往上方大佛殿的路口上,两路迎客既表隆重也要防被上面的大和尚抢了人去。樊雪虽然只是主持人,却是楚都电视台的一姐,她的影响力不可小看啊,大佛寺说是超脱物外,其实是最会做市场营销的,不然师傅也不会被他们压了几十年......”
大佛寺可不容小觑啊,尤其是那位了色主持,许长生还真摸不透他的道行如何。自己能做到的,大和尚未必就不成。
“好,全明白了,老许,你这是为了那一千万香火钱?可一个女主持也未必有这么多钱啊?而且只剩下两天时间了,就算她颇具影响力那也来不及了。”
“就没想过让她出一千万......放心,时间来得及。”
许长生微微一笑,也不提前说破。
看到这哥仨儿出了云房,楼剑东才道:“怎么不找那几个有钱的大佬啊?总感觉你是多此一举。”
“你不懂人心......”
许长生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才是一等一的手段。樊雪最多是那条鱼,那几个大佬是周文王。只听说周文王访贤,哭着喊着姜太公才肯出山呢,你见过姜太公哭着喊着去见周文王的?”
“......”
楼剑东半晌无语,许久才道:“长生兄弟,还是你的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