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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泉嘶哑的叫了声,抱着刘婶的胳膊,两只眼睛红肿。
“爸妈?小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周恒惊讶的看着他们, 看到小泉红彤彤的鼻子和红肿的眼睛,他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哎, 这真是说来话长, 小泉他从来没离开过他妈妈,第一天还好,后来怎么哄也哄不住,哭的嗓子都哑了, 还不停, 就是说要妈妈, 我们没办法,就带他过来找你们。”
刘婶唉声叹气, 原先还真不知道小泉这么粘人。
周恒不由的心疼了, 接过李二叔背上的包袱:“跟我来, 小泉,妈妈就在前面不要哭了啊, 他妈也想他想得不行, 我说了好几次。”
“妈妈。”听到妈妈就在前面,小泉伸长脖子往前看。
“来,往这边走。”回到租的房子, 一看到王月, 小泉就在刘婶怀里挣扎了起来, 叫着“妈妈、妈妈。”飞奔过去,抱住王月的大腿,哇哇的哭了起来,听着那嘶哑的叫声,王月心疼的不行。
“哟,小泉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好了,别哭了,停了,妈妈在这里啊。”她不方便蹲下身体,就坐在凳子上,摸着小泉的背安慰他。
好一阵哄,才让他慢慢的停止了哭泣,一只手里拿着块饼干哽咽的吃着,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腿,不肯放开,紧紧的粘在王月身边。
周恒觉得小孩子这样粘着妈妈不好,但是现在看着也狠不下心来,想着等他再长大一点再让他更独立一些,现在还小呢。
“爸妈,你们坐车也累了,饿了吗,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周恒招呼,王果已经在下面条了。
他们也没推辞,这两天确实折腾的够呛,怎么哄小泉都哄不住,一直看他哭也不是个事,小泉哭的累,他们两个也被折腾得不轻。
就这样,离不开妈妈的小泉在这里住下了,李二叔和刘婶担心会一时找不到人,毕竟没有手机电话可以随时联系,他们带了钱还有换洗的衣服在身上的,干脆就在这里先住下了,本身是两个房间,现在就李二叔和刘婶带着小泉一个房间,王月和王果两姐妹住一个房间,至于他在厅里打地铺,白天的时候就把床铺收到房间里,晚上要用的时候再搭出来,反正也是凑合着住一段时间。
在火车上躺平都躺平不了,比这个辛苦多了,他也习惯下来了。
李二叔和刘婶势必要有一个人回去的,家里还有鸡和其他的要打理,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市里,说实话,周恒知道他们不忍心孙子一直在那哭,就鼓起勇气带他们来市里医院这里找妈妈,也觉得他们两老实在是令他感动,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能够主动迈出这一步并不容易。
以真心换真心,他也不介意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对他们更好,他就抱着小泉,带着他们在市里逛了一圈,尤其是百货商场那里,跟镇上的比起来,这里的大多了,货物也更全,刘婶都没控制住自己买了不少东西。
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天,李二叔就说该回去了,周恒送李二叔回去,把人送到了家里再回来,一个人他不放心。
刘婶则是带着小泉住下了,等到生了,两个小孩子也能帮把手。
周恒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大袋的青菜和一整个罐子的鸡蛋。这些菜是自家菜园子摘得,这些鸡蛋则是李大伯送来的。
这么一来,房间又重新分配了一次,周恒和王月一起睡一个房间,刘婶带着小泉和王果睡一个房间,这么住了半个月多一点,到了预产期了,王月还没有动静。
周恒急了,带着王月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大夫说推迟几天是很正常的,让他不要着急。
周恒才松了口气,看着那硕大的肚子他实在没办法不胆战心惊啊。
刚松了口气,第二天一大早王月就发现发动了,她已经是生过一个的人了,知道要生的时候冷静的很,让王果快点帮她洗个头,弄干头发,吃了两个鸡蛋,才叫上刘婶和周恒说要生了。
周恒不想回忆那时候的兵荒马乱,反正最后,他是被嫌弃的赶出房间的,用刘婶的话来说,净耽误事了。
进了产房,看着门关上,他们就在外面焦急不安的等着,小泉察觉到了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想到前一阵子妈妈不见了的恐惧,一泡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叫着“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周恒一把抱过他,小声安慰:“妈妈在里面给你生弟弟妹妹呢,很快就出来了,她现在需要安静,我们不要吵好不好?”
其他的听得懵懵懂懂,只有不要吵他听懂了,睡觉的时候他们就会这样说,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一下房间,妈妈是在睡觉吗?所以不能吵,那他就不说话了,让妈妈睡觉。
“大妹,好久不见。”黄招娣看到刘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婶看到来人没有一个好脸色:“你们过来做什么?”
他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大妹,那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都看开点,不要再想着过去了,我们要看着未来呀,我们怎么说也是你娘家,你哥哥是你亲哥哥,我也是你亲嫂子,咱们还能真的断了往来不成?”来人扯了扯跟着自己来的年轻媳妇,“这是你大侄子的媳妇,你还没见过吧?她叫大英。”
王月静静的看着她们,当初他们过继的时候,也是介绍了一番亲戚的,李二叔这边就李大伯是最亲的,那是他亲大哥,另外还有两个嫁出去的妹妹,不过那两个都嫁的比较远,很难得才见一回,而刘婶这一边,她兄弟姐妹多,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她是最大的女儿,说起来,他连当初闹矛盾的事也都跟他们说了。
他们夫妻以前还有一个孩子的,是个女儿,只是那时候生了病,她回娘家借钱看病的时候,娘家两兄弟一分钱都不肯借,然后又有那个特别困难的时期的事,他们就闹翻了,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刘婶除了自己三个妹妹,都不跟兄弟走动,当做没有那个人,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哟,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真好看,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我是你大舅妈,这个你叫她英嫂子就好了。”
王月看了眼刘婶的脸色,笑了笑,“我去给你们倒几杯水。”
“哎哟哟,你别去,别去了,不用你,看你挺着个大肚子还招呼我们,我们自己来就好。”
说是这样说,她屁股坐的稳稳的。
王月也没有当真,客套几句而已,而且端茶倒水有什么累的?
刘婶看媳妇去倒水了,不耐烦的问她嫂子,“你们来干嘛?我们都这么久没有往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说。”
“哎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吧就是后悔了,你哥也是一直跟我说,拉不下脸来主动跟你讲和,这不就让我和你大侄媳妇过来了吗?你们怎么也说是亲兄妹?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刘婶冷笑:“是我要闹僵的吗?是你们要闹僵,我对得起你们了,是你们对不住我!”那个时候家里那么困难,她也从嘴里省出粮食送到娘家去,到后面她需要帮忙了,全都是推脱,一分钱都不舍得给,说什么丫头片子不值得花那个钱,连他妈都不舍得,叫她怎么能不心寒,那可是她亲妈亲大哥啊!
“那时候大家都困难,而且你那女儿的病,确实很花钱,我们又穷,穷人就得认命,我们治不起啊。”黄招娣面露难色。
“放屁,不肯就不肯,我要是借了怎么着也会还给你们,你们就是不肯!”说起自己那个早夭的女儿,刘婶的眼眶就泛起了红色,她抹了一把眼角,不想了,不想了,想起来又是不得安宁。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们快回去吧,大清早的过来做什么?我要去干活了。”
她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她大嫂也没想到这妹妹真的心结那么深,这么久没走动就算了,现在她主动登门了,还要赶她走,没有缓和的迹象。
她使了个脸色给自己的儿媳妇,她媳妇就笑了笑,“哎,大姑姑,以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是我们嫡亲的姑姑,现在每年逢年过节的你不来,我们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该走动起来,这个我们这次过来也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弟妹生了个儿子,前两天刚生的,到时候满月过去坐坐,都是一家人。”
刘婶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得了,你别叫我姑姑,我不是你姑姑,我当初话说得清楚了,我们一刀两断,见到了就是陌生人,喝了水你们就走吧,陌生人渴了讨杯水我还是会给的,我也不会去坐,都没有这门亲戚呢,去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那没有钱治病,就这么走了的女儿,刘婶心如刀割,这时候王月也端着水过来了,这也解了她们两个的围。
看到刘婶不吃这套,她们两个就变了对象:“侄媳妇啊,下个月我大孙子满月摆酒,你们两个一起来吃杯喜酒,凑个热闹吧。”
王月看向刘婶,看她那拉着的脸,还有微红的眼眶表示:“我到时候应该不太方便,月份大了。”
看到这硕大的肚子,她们婆媳脸上的表情都灿灿的,这时候传来小孩子叫人的声音,王月站起身:“我儿子醒了,我去给他穿衣服。”
“他是我哥,我结婚送我点礼物有什么?”
“我呸,还送你礼物,他不是你哥了,他是你李二叔的儿子!你要叫堂哥!你说,哪家的堂弟会这样要求隔了几房的堂哥这样子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家可是签字画押的,去转了户口的,给了钱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对你们没有任何的责任!”简直智障!
他的脸色臭了:“我不跟你说,我要跟我哥说,你打电话给他。”
“没有,我没有。”
“你肯定有。”
她确实没有,爱信不信,不过他回来的日期倒是有,只是干嘛要告诉他,说起来他要结婚了,他才15岁吧?这个年纪在农村也是比较早的,大都在16、17岁。
双方不欢而散。
王杰临走前,王月包了一些红糖给弟弟带走,礼尚往来嘛。
十天后李峰家摆喜酒,李二叔和刘婶去了,送的礼跟李大伯一样,跟普通亲戚办喜事送的礼一般,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