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弹琵琶
等到后台,关上长廊门,安九月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他大爷的!仇人近在眼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在这是不是说明他看了今晚的小剧场?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这位公子!你在这干什么?”
一道清丽的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安九月的思绪。
“在下安九,想同咱花漾楼蓝姨谈笔生意!”
“蓝妈妈没空!”
“你问都没问怎知蓝姨没空?”
那女子语塞!“没见本姑娘忙着吗?”
安九月冷笑!看向周遭各忙各的姑娘们,“哪位姑娘帮忙传个话,本公子捧他做花魁!”
“真会说大话!花魁是燕回、月西二姝,哪有我们什么事,还不如来点银子实在!”又一女子抹着胭脂头都没抬的说道。
“公子稍等,我去请蓝妈妈来。”一女子声音清冷,转身离开。
没多一会,那女子领着一三十左右女子从偏门进来!她对着安九月轻轻点头,去忙她的了!蓝姨在安九月面前站立,打量片刻,“你要同我谈生意?”
“安九!我的名字!”
“安九?新东家?”蓝姨看着面前的俊俏小生,冲着边上的姑娘们摆手,“散了散了!”然后转向安九月,“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什么证据,我不希望云间知道我来这里!我有事情找你帮忙!我明晚会再来一趟,给我安排个节目,散出消息,说失传已久的反弹琵琶再次现世。银钱我分文不取。”
“好。”蓝姨已信了面前之人就是安九,能亲昵的叫东家云间,应该是错不了!“请问东家,是谁来弹呢?真的有人会反弹琵琶吗?”
“这你别管,要保密!你也别新东家的叫了,唤我安九即可。”安九月指了指角落的女子,“那姑娘不错,好好栽培!”
“她叫子时,有才,就是太过冷清了!”
安九月没在接话,摆摆手离开了,她得赶紧回去看她的宝贝儿子去!
夜幕再次降临。
安九月找好借口再次来到花漾楼门口。
今天门口的人比平时多好几倍!白天大街小巷都在传那个薄情郎负心汉是如何如何的心狠……再加上花漾楼放出的消息,有人要反弹琵琶!
琵琶如何反弹?
这花漾楼的第一层是花厅舞台后台,还有散座,二楼是围着栏杆的雅座,三楼往上全部都是姑娘们的房间。
有的来的晚的没有地方坐,赶忙叫个姑娘作陪!好在楼上能看到下面的小剧场,还有接下来从未见过的表演……
安九月走到后面同蓝姨打了个招呼,“给我找一身跳肚皮舞的衣服就行,最好衣袖是喇叭袖,裤子是那种阔腿裤,看看有吗?”安九月看了看周围,“要不你从三楼给我找间屋子我临时用用吧!”
九月在楼上换好衣服,这衣服露出半截小蛮腰,她再肚脐位置从大小不一的贴了几个花钿,蓝白色广袖衣裳,浅蓝色阔腿裤子。
安九月说着领子上的暗纹,水化胭脂,用金色和淡粉在脸侧描一朵小花,带上头饰和手钏,等她化好妆走出来,下面的小剧场已经开始演了。
仍旧是昨晚的演员。
安九月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人满为患,有音乐响起,盖住周边的男女调笑声。
仍旧是主演燕回,踏着轻快的踢踏步上场,没一会那女扮男装的男子出现。“你跟来干嘛!五年前你薄情杀我,今日又何必纠缠不清!”
“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原谅我吧!”那后悔的男子跪在地上。
“不可能!”燕回决绝,“除非山无棱天地绝!”
“那我要怎么样你才原谅!”
“孩子!你把那个孩子还我……我考虑原谅你!”
薄雾生气,画面转换。
“小天子,水凉,倒热水!”,燕回轻撩盆中的水,“快点!”
“小天子!去哄孩子!讲故事去!”
“小天子你做的这什么?能吃吗?”
画面中,就是燕回各种施虐!各种找茬!而那女扮男装的男子则无条件服从!无条件付出!各种鞍前马后,逢迎讨好!
安九月无心在看下去,冲一旁屋子送水的小丫头招手,将她随身带的收缩爪递给她,“你看到舞台旁边的那个支架没,你把这个缠上去,一定要缠紧……”
正趴在栏杆看下面,有一男子靠近!怎么看那满脸的胡子都像是坏人!“姑娘,我们爷想见你一面,请!”
安九月抬头看向面前语气冰冷带着嫌恶得男子,本来就因为那大胡子显得凶神恶煞的,配上那冰冷的语气……啧啧!“你们爷要见我我就要让他见吗?”
“姑娘,。您看!我们爷在那,他在和你打招呼!”
安九月顺着往下看,看到二楼斜对着她的蓝色锦衣男子,手里拿着骚包的扇子,举高手打招呼!
而他旁边安坐的居然是寒天随!
这是孽缘啊安九月不发一言,转身进屋!
她果然是太善良了!居然没有让剧场里的剧本把那负心汉往死里虐!
没多久,就听见蓝姨出现在台上,简单介绍起反弹琵琶这一绝活!
等蓝姨话音刚落。
安九月一手抄起琵琶,抓住收缩爪从三楼跳了下去!在斜着被收缩爪往下带的力道下落时,九月横举琵琶,一手轻拨琴弦,一连串清脆的声音缓缓滑落,敲在每个人心底。
很多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精致性感的小腰和脚丫露出,带着异域风情,手腕与脚腕的铃铛随着步子与晃动,同琵琶声交织。偏偏那广袖随着九月的下落显得那么翩翩,仙气十足,让人误以为是哪个贪玩的仙子下凡至此。
如此矛盾的两种气质却又出奇的和谐。
安九月弹的是【丝路驼铃】,此时的她安静的站着,指腹轻点,悠远的泛音由远及近,那琴声带着历史缓缓而来,挺听者仿若随着驼铃走进了荒漠……
随着骆驼的靠近,琵琶声略显激昂,九月挥袖踢腿,衣袖翩翩翻飞,如欲飞天的凤凰,摇曳生姿,配合着大弦嘈嘈,小弦切切,手脚配饰叮咚作响……再看九月已然抱着琵琶又换了姿势,从挥臂横弹到昂首斜弹!
乐曲再入高潮!
突然!在乐曲有片刻的停顿后,只见安九月双臂在斜上方反握,左手继续按弦,右手轮指,提左胯,翘右脚,那一举足一顿地后,旋身……那本来活泼欢快的曲调渐渐趋于平稳,九月仍旧维持双臂后斜方抱琴弹奏,胯部一点点上提扭动……
慢慢,一切趋于平静……
九月站在舞台中间,闭着眼,怀中是竖抱的琴,指腹轻点,几个泛音清浅流出,那驼铃的声音渐行渐远……
片刻的安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叫好声,让安九月有种回到现代的错觉!
九月轻轻鞠躬。
“小女子安安出来乍到,对于京都不甚了解,谁自认为了解京都格局,能回答我问的问题,我会为谁私下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