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儿
当她到达思涵的院落时,将小粉猪放下,也顾不得注意什么,略微走在寒天随前面一点。
大开的屋门里,站了好些人,她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场景。而这是寒天随从后进来,揽着垫着脚尖往里看的安九月,拨开人就往里走去,他浑然天成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让开了路。
“怎么样?”
“还是不行!怎么喂的怎么又吐了出来!”坐在床边的是泪眼盈盈的顾希芸。她手中还拿着药碗,“思涵,你可要好好的!要不然你让娘亲怎么活?”
“大夫呢?”
“山里出现大事,都不在!”
安九月听的这话才从自己有些恍然的意识里清醒,她努力的仰回眼中的晶莹,才想起寒迟然说过的话,寒天随送进七侠山的孩子有娘亲!原来就是顾希芸!他的小师妹!
思涵!安九月还是忍不住看向床上躺着脸色都有些发白的孩子!四五岁左右,但特别特别的瘦!耷拉在床上的手腕好像还没有小宝一半粗细。“我略懂医术,我能看看吗?”
安九月能感觉到寒天随在看她,她本来也不懂,也是因为当初生孩子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小宝亏损太多!虽说当时。但那也是自己好了,小宝的身体骨子虚,自己才开始研究这方面,更何况后来还要红姨在旁指导,小宝就是一直泡药汤才在三岁左右恢复正常孩子的体质。
“你能看出什么来!”刚才要关她柴房的男子跳出来!
“去看!”寒天随冷冷的声音响起,这话说完,很多人看安九月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九月没管那么多,径直坐到了顾希芸刚让开的位置,背过众人,仔细的看着孩子的小脸,手轻轻的摸上孩子的脸,心里那种难受感再次出现!是她无能!不能保护好两个孩子!
“你赶紧看看我儿思涵到底怎么样了。
安九月回神,那明明是我儿!扶着他脸颊的手移到眼部,掀开眼皮!微肿,红血丝较多!探鼻息,较弱!捏住两腮露出有些发白的舌头。
“寒哥哥,不是看病都是摸手腕吗?”
安九月冷笑,接着摸向耷拉在床边的手腕,细细摸索片刻,整个身子俯下,将耳朵靠在孩子前胸。
片刻后,安九月站起身子,“我医术尚浅。
“没那个本事就别来装!师父,弟子先扶您回去。狭长的眸子上挑,语气轻佻恶劣。
安九月没理他,“只知道体内有很深的毒,至于什么毒我不知道!但这孩子长期血亏严重!长此以往,必死!”
“血亏?不是只是中毒?”
“寒哥哥,芸儿也不知道,这孩子最近也不好好吃饭,喂得补气血的药也都吐出来的。
“你知道?”寒天随心下有些愤然!面上却仍面无表情!虽说他知道这孩子来这里肯定会很苦!但从来没想过会是血亏!这么小的孩子!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血亏吗!当他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当他傻吗!
“天随!为师会照顾好他的!“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拍了拍寒天随的肩,又转头面向安九月,”那小兄弟可知道如何补气血?”
“只能在吃食上多注意了!药就先不要喝了!他身子太虚,根本承受不住那些大补之物!只会造成反向伤害!吐的再厉害伤了脏腑就更麻烦了!到是可以给他泡药浴!”
“我带着思涵回去住几天吧!“寒天随的声音突然响起。
“天随!你这是不相信为师吗?”
“师父你多虑!”寒天随不是个喜好解释的人,“我这侍从会制药浴,刚好也逢我那个皇兄过寿!”
“你这小兄弟如何称呼?”
安九月以为寒天随的师父没回他话反而转头来问他,敛眼低眉,正要回答,就听的寒天随令她想要呼死他的声音,“他叫财主!”
寒天随的话音一落就响起嗤笑声。
你大爷的财主,你全家都是财主!她怎么听都是在骂她是猪!安九月心里骂的欢畅!脸上带着笑看着紧盯自己的中年男人。
“财主小兄弟,你可愿意把药材写下?”中年人刚一开口,屋内便没了声响。
“自然。”安九月颔首。
“财主小兄弟还懂得药浴真心不简单!难怪我这眼高于顶的二弟子能对你青眼有加!”中年男人缓缓,接着说道,“我最近头有点晕,可劳烦小兄弟一看?”
“自然!承蒙掌门看得起!请!”安九月寻思这老男人怎么这么难缠,还没等她抬步,就感觉自己的脉门被面前这中年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按在指下反扣在手里拉着她走在外间坐下。
安九月不动声色,在坐下后用另一只手抓着掌门人的手,带着手腕一翻,葱白的指尖覆在他的脉上,半天才道,“抱歉!学艺不精!只知道体内有毒,具体是什么毒,我不清楚,但是和那孩子身上的很像!”
她的话如平地一声雷,炸的屋内人在呆愣片刻后热闹了起来!
“财主小兄弟此话当真?”
“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掌门可是觉得大便难解?时常肚痛?有时起的猛会晕的厉害,眼睛也有点花?”
掌门人点头,眉间好像有了心事般拧着,“我们七侠山有位毒祖,用毒甚是高明,可惜。
顾希芸见父亲叹气未说,便接着道,“就在前几天,人没了!寒哥哥,毒祖死的好可怕。
掌门见安九月叹气,问道,“小兄弟可是知道毒祖?”
九月摇头。
“希芸,你先带你寒哥哥和财主小兄弟去药材库挑选药浴需要的药材!我看财主小兄弟也像是身上有伤,看有什么相中的一并挑上吧!”掌门起身吩咐,“你们也下去吧!司阳留下!”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金司阳到屋外看了两眼,将门关上,看着端坐在圆桌上的掌门人,“师父。”
“我不是让你把他关到水牢?”
“师父息怒!弟子本来要把他关进水牢的,小师妹怕二师兄生气,就让我关到柴房去!”金司阳一直躬身维持着请安的姿势。
“可动手了?可试探出什么了?”
金司阳摇头,“他跟着我们就走了。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