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怀恋，更多的是一种情怀。
三人走在夜晚的校园里，并没有多少感慨，或许是年纪的原因，或许是经历的原因，反正三个越走越觉得自己就跟傻缺一样，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就咱是三个大男人傻不拉几的。
“走吧，怀恋结束，要不去喝喝酒，要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叶缺首先受不了了，方胖子还能走出个心有所感来，自己算是怎么一回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逗逗苏薇呢！怪也怪自己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实际上另外两人也觉得没有意思，左老三纯粹是陪太子读书来着，胖子这会儿也没了兴致，张蕊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这样的结局很好，何必再拉扯些有用没用的呢？
回转的时候脚步就快了许多，到了学校门口，准备找个地方再来几杯，叶缺忽然发现，今天的巧合似乎真的不少。
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不扎眼，很普通的货色，奔驰的旁边站着几个人，男.男女女的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胖子钻进了车，左老三也看到了那一堆人，微微一愣摇头准备上车，看叶缺不动，点上一支烟不咸不淡道：“逢场作戏而已，有些事还是不管的好。”
叶缺笑笑接过烟点上：“抽支烟上车，看看又不少一块肉。”
左老三叹了一口气，说来和叶缺也认识不少时间了，哪还会不懂他的心思，只是想不到叶缺这个人看似无情，似乎却并非如此。
那边争论的人中，有几个是他两人都认识的。
“朱老板，真的很晚了，有时间改天再聚好不好？”
说话的是波波，一脸低声下气的样子，只是叶缺有些奇怪，她们不是艺校的吗？隔着这里还有两条街呢，怎么会在这里下车？
那个朱老板确实挺像猪的，肥头大耳满脸红光，不过这会儿却是龇牙咧嘴的一副被耍了的样子：“少给老子扯那没用的！当老子是土老帽好耍是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波波的脸色有些尴尬，支吾了一下说道：“朱老板，是咱们姐妹的不是，您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今天姐妹几个确实不方便，要不改天？”
“改天？改尼玛！”朱老板突然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狠声说道：“老子不是那些乡巴佬！花点钱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但是老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刚才说什么送过来拿点必需品？怎么？到了校门口有底气了？不想认账了是不是？”
“你怎么打人呢？”旁边的芸儿和波波感情最好，叉腰叫了起来。
跟着朱老板一起的一人笑着一把拽过芸儿：“你别着急啊，怎么？忍耐不住了？朱哥看不上你，晚上哥哥好好陪你！”
芸儿尖叫一声，试图让校保卫室的人发现动静，只是她却是不明白，保卫室的人见这样的情况太多太多了，怒其不争久了，也懒得管了。
“朱老板，我把钱退给你们，就算给个面子，大家日后还好相见。”波波挨了一巴掌，脸色一冷，却还是低声下气的说道。
朱老板哈哈一笑道：“老子在乎那点钱？别特么逗了，老子当你是个东西，你也只是个东西，花点钱买你岔开腿，那是你的荣幸，少特么叽歪！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看得清楚!”
“朱老板，你这是不肯和谈了？”
“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和谈？老子花钱了，今天不把老子伺候好了，哪儿都被想去！”
波波为难了，头一次为自己的鲁莽生出了一丝悔意。
她们四人都是艺校生，也都是新生，其中唯有芸儿是留级下来的，算来也是老前辈。
当年考艺校就知道这个学校，或者说这一行的水很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谁逼迫，只是当真正进入了学校才发现，这不是天堂，只是去天堂或者下地狱的前一站。
多年来的坚持和努力，在几个名额被一些碌碌无为的女孩子用一些办法换走的时候，波波就心死了。
而当当年一起努力的小姐妹靠着姿色远远走在自己的前面的时候，说不羡慕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在看透的时候，其实也不存在什么坚持了，也就在心神真正沦陷的时候，她终于被芸儿说服，走上了一条捷径，而第一个顾客就是让她一直难以忘怀的叶缺。
或许是因为那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也或许是因为那是自己一夜欢愉却换来了在家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收入的原因吧，波波难以忘怀的同时，却止不住自己这条路。
这是接下来的第二单，却想不到会在吃饭的地方遇到那个男人，让自己至今难忘的男人。
算不算任性呢？或许有点，也就是这个心结突然被叶缺的出现搅乱了，波波权衡许久，决定了不接受今天的交易。
或许当你有了坚持，其实所有的是与不是，都不过是一个借口和方式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游戏中，她们只是玩物，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或许和王峰有着本质上的共同点，她们都是一厢情愿的以自我为中心，这时候的波波只是想着，交易是你情我愿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到了朱老板这个地步的男人，并不缺女人，很多时候还是一个面子作祟，好好的准备欢度春宵的，你这么一搞，那叫不给面子？
朱老板很生气，后果自然是很严重的。
波波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朱老板，你要如何才放过我们？”
“笑话！要卖的是你们，现在吊胃口的也是你们，怎么？还说我的不是了？”
“朱老板，我不懂事，你就放过我们吧。”
“多大的人了？一句不懂事就算了？”
这是不准备留余地了！朱老板是下不了台，尼玛，老子找你们是看的艺校的名头，拿你们招待客人的，你给我玩这一手，老子想找人顶替都不行！这是打脸？
“朱老板，强行可就是犯法了！”波波终于咬牙，免不得玩起了法律游戏来。
朱老板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胡萝卜似的手指点在波波的额头上，脸上却满是戾气。
“跟我说法？小贱人，你听明白了，老子就是这里的法！今天不给老子伺候舒服了，你等着哭吧！”
波波色变，正要有所行动，身后有人轻笑起来。
“从来说自己是法的，都没有好下场，朱老板，你难道真的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