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道冬宝当年在火山底部侥幸死里逃生得到紫焰灵火之太焘的时候,秦烈就羡慕的不得了,一介修者若能得太焘相助,不仅功力突飞猛进,就连法术的威力也会受太焘影响同比增高,他一直琢磨什么时候自己也弄一个太焘炼来玩玩,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如愿以偿了。
太焘,又称灵元,秦烈始终觉得冬宝的运气逆天,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收服一枚灵元,不,太玄真水应该是玄元才对,虽然就差一个字,本质上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下品玄元的太玄真火,我秦烈必须得到。
此时,秦烈激动的不能自己。
外面的局势说不清道不明,跟自己最熟稔的两大仙门的门主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秦烈自诩没有高尚到可以为天下苍生为已任,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川翎合谋古禹、西境、南海三大势力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如此一来,太玄真水就显得重要至极了。
于是乎,在幽蝶说完之后,秦烈便席地而坐,五心向天,用心感受太玄真水珠的下落。
金莲殿两侧流淌的太玄真水宛若琼浆玉液,哪怕没有真水精华的太玄真水珠,坐在里面修炼也是事半功倍,冬宝灵敏的鼻子就嗅到了一股令他狂喜的味道,不用去问秦烈,便独自一人一头扎在了水渠当中,沐浴在黄金宝液中,眼晴虚眯后顿时放出了一道紫盈盈的明亮光彩。
“好东西,大哥,你先找着,俺先在这修炼一会儿。”
秦烈并没有回应,但却听到了冬宝的请求,微微一笑,算是回答,继续释放元神精神力,从这“几”字形的环宫水渠中寻找太玄真水珠的下落。
……
与此同时,天碑山外,如火如荼的大战早在数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拉开了帷幕。
天碑山上的高手并不多,但是远来近观的各地修士却是为数不少,锦绣如山的峻岭秀峰之上,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来自各州的顶尖高手,无一例外的远离天碑山主峰,围着那冲霄而起的峰峦,亲眼见证着一场万载难得一遇的惊天之战。
唰!
长空深处,一道人影夹杂着凛厉威严的气势破空而落,一个高大老迈的身影,一双悍足猛然点地后,身形再度拔地而起,腾于高空,老人手中紧握纯阳神泉剑,剑锋如有剑吟此起彼伏,声若琴音,环空回荡,声声如雷。
高空之外,两道人影一则由南向南、一则由东到西,身速如电驰来,将那老迈身影包夹而起,其中一人手持皓天明灭剑,有璀璨灵光闪烁不停,仿佛忌惮手握纯阳神泉剑的老者,左手还取出一面七宝琉璃镜,冲着手握纯阳神泉剑的老者不断释放夺目三彩琉璃光。
叮!
叮!
叮!
三彩琉璃光和纯阳神气、明灭剑气在空中厮杀七个来回,两名老人各自飞退而落,随后另一名老者手举一只比其身体还要大的黑铜鼎,气魄逼人的飞来,人至鼎出,天地灵气受黑铜鼎影响传出道道能量涟漪,宛若吞天噬地,将那手握纯阳神泉剑的老者死死的压在鼎下。
饶是如此,两名联手的老者神态也并不轻松,因为他们知道,跟他们斗法的人不是一般角色,这个人有天下第一剑的名头,亦有剑神的称号,他便是厉雪山庄当之无愧的霸主级高手――林皇霄。
“林皇霄,大势已去,你苦苦支撑,还有何用,你若答应老夫与靖山兄的条件,退出幽州,誓不入中土,我等完全可以摒弃前嫌,握手言和,你这又是何苦?”皓月明灭剑下,秦川翎的厉声嘶吼声如涛浪,举世无双。
“秦兄,跟他无需废话,这老匹夫为了秦烈,已是没了剑神之威,他是所谓的正人君子,不会与我等为伍。”又一个喊话的老人,正是古禹一氏的鼻祖级人物――禹靖山。
望着曾经仇深似海的两大老祖联手,山内山外的五州修士,纷纷为之愕然。
“这古禹和先秦不是世仇吗?禹靖山和秦川翎,怎么会联手呢?”
“唉,你先前未至,并不知晓内情,天碑山一开,各路妖魔鬼怪齐齐现身,先前那秦川翎亲口承认,禹氏的禹鸿云,乃是他的所出,呵呵,这段隐情无人却是两百年前的那次天碑山开放埋下的了。”
“禹鸿云是秦川翎的女儿?这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还重要吗?秦川翎既已承认,便说明为了这一天他蓄谋了两百年之久,听我家师长说过,两百年前,秦氏双雄与禹氏禹凤在虚天山脉结识,我本不信,现在看来,确有其事了,更何况当年秦川雄死于禹凤之手,至今都是道听途说,禹鸿云要不是秦川岭的女儿,他又何必站出来,你看看这天碑山上,哪有秦氏族人,依我看,定是秦川岭背弃了先秦,与古禹合谋,想要吞占五州。”
众人听完哗然,纷纷以为不耻,但奈何,先秦、古禹是世间两大先族,其势之大,横贯冬、幽二州,如今冬幽二州唯有厉雪可与之抗衡,再看林老剑神受二人联击,一切真相便不需深追,便可一目了然了。
“哼,禹靖山这番话说的好,我林某人自成就幽玄之后,便无惧任何人,不久前吾儿惨遭算计,落入尔等之手,逼迫老夫向尔等淫威屈服,已是老夫人生污点,如今尔等伙同妖魔,妄图将林某人赶出五州,无异痴人说梦,秦川岭、禹靖山,老夫一生仅信手中剑,若想让老夫败走,从老夫尸身踏过即可,何需废话。”
林皇霄言罢,身子微微一颤,一口老血硬生生被他憋回了肚子里,望着空中两大幽玄大圆满,林老剑神眼无惧意,合指祭诀,数道流霞般巨大剑幕铺天而出,直指高空皓月明灭、三彩琉璃、黑铜大鼎直轰而去。
轰隆隆……
只一招,林老剑神剑幕直接将秦、禹二老联手布置的范围攻击一举毁杀。
漫天的匹练动荡如潮,徐徐铺天,身在剑幕中的秦川岭和禹靖山微微变色,那黑铜大鼎和皓月明灭两件法器尽皆光芒黯淡。
这一招击出之后,林皇霄的威胁尽去,不过也伤了其体内元气,含恨喷出一口鲜血,不过老剑神的气态如常,分毫没受伤势影响,当空而立、气概云霄。
见此一幕,秦川岭和禹靖山纷纷侧目,后者凝眸远望,脸上闪过唏嘘不已:“这老东西的剑诀为何如此强悍,你我联手,竟不敌他一招。”
秦川岭面带无语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我二人,为了今日,殚精竭虑、苦苦谋划过两百载,岂如他,一心一意在庄中悟剑悟道,剑道大成,若非他心中惦念其子安危,你我二人恐怕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唉。”
“什么意思?你怕了?”禹靖山听完此言大为不满。
秦川岭将三彩琉璃镜附于身前,默默一扫禹靖山道:“当年若非与凤儿造下孽缘,老夫岂会摒弃先秦,与你联手,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永不可能渡过阳神大劫,索性便依了你,也算给云儿留下个美好的未来,怕,你小看我秦川岭。”
禹靖山脸色阴沉道:“秦川岭,事到如今,你追忆悔过有用吗?当年凤儿杀秦川雄,便是逼你,否则以你这般心性,如何能成大事?”
“大事?何为大事,云儿如今是魔非魔、是人非人,这便是我想要的?说起来,也怪我,多年来溺爱了这孩子,让她走上了邪路,如今让她回头已是不可能?”秦川岭惋惜不已,却是秦烈无法领略到的那种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无奈感。
叹了口气,不等禹靖山说话,秦川岭又道:“我帮你,便是为了云儿,你放心,事到如今,我已没有回头的可能,秦家的那个孩子,乃是天纵奇才,不杀他,云儿永无安宁之日,要做的,我自会去做,其它的,你莫要再开口了。”
禹靖山愣神的功夫,秦川岭已经腾身而去,舞起皓月明灭剑,杀向林皇霄。
见状之下,禹靖山嘴角轻轻往上一撇,冷笑道:“林皇霄,老夫现在就取你狗命,你儿在禹氏手中,是你死,还是他死,你自己选。”
“林兄,莫要听他信口雌黄,清君已随禹鸿云入天碑山,相信秦小道友,定会将其安然无恙救出,你我已势单力孤,绝不能再中这老怪的奸计。”
丛林深处,一道人影杀出,正是大楚国主楚千原,他身后近百赤麟雪龙骑已阵亡大半,所余三十骑,仍旧在近千妖徒魔众的追击下苦苦支撑,然而大楚国主楚千原却目不斜视,紧紧盯着眼前一高大魁梧人首蛇身的男子有一魔头,厮杀往来,彼此不让分豪。
天碑山内,禹鸿云道出真实目的,天碑山外,决定五州未来格局的大战同时打响,这一妖一魔,正是西境妖山的主人――烛龙,与南海大魔国的魔主――红山。
两大妖魔尽现,两大帝族联手,这场意味着全五州的巅峰之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