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云……居然跟我发脾气了?”怔怔的望着消失在山路上的那道大红色的身影,凌宇发现两年不见,那个背影变得无比的陌生。
一丝不满油然而升,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以前的禹鸿云,再不耐烦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在怪我两年来没有过来看她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两年闭关,父不让我出门,鸿云一定空虚寂寞,怪我无情了,我得去跟她解释。
愣头青似的凌宇想罢提步就要跟上去,可就在这时,一丝丝窃窃私语之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哎?那不是锻剑山庄的少庄主凌宇吗?他怎么来了?”
“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他有两年没过来了吧。”
“差不多了,这小子以前天天跟着禹小姐的身后嘘寒问暖的,刚才是不是让禹小姐给骂了啊,哈哈,这个傻子,他好像还不知道禹小姐和紫冠先生已经好事将近了吧。”
“嘿嘿,那肯定是啊,你没看禹小姐那么讨厌他吗?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搁谁谁不生气啊。”
“哎,仙子已经移情别恋了,这小子还蒙在鼓里,真够可怜的哈。”
“……”
低低的谈论声可不止一处,几乎山门前的空地路过的弟子都在议论纷纷,凌宇起初听到还没往心里去,可是听到后面,他终于绷不住了。
“混蛋。”
唰!
运起心法,凌宇化作一道流光到了一名谈论他和禹鸿云的弟子面前,一把将这人的领子给揪了起来,凶神恶煞道:“混账,你在说什么?什么紫冠?什么好事将近?”
凌宇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几名随从,两男四女,见凌宇在闼婆院动上了手,六名随从连带着卢震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凌公子,您这是干什么?是他们得罪了公子吗?”卢震海心惊的说着,就要把那名弟子从凌宇的手里夺过来。
可是凌宇却是伸手将卢震海的手拍到一旁,一点面子都没给卢震海留,眼晴瞪着那名弟子道:“本公子在问你话,你答是不答?”
“凌公子,凌公子……”卢震海听到凌宇逼问才知道那弟子私底下在谈论什么了,当下心一慌,狠狠的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弟子,手下用了些力气,总算让凌宇把人放下来,然后卢震海瞪着那名弟子喝道:“乱嚼舌根的东西,罚你到祖师爷像前面壁思过,没有本观的命令不许出来,滚。”
那名弟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吓的屁滚尿流,不敢抬头,一溜烟的跑掉了。
凌宇的气还没出,不过卢震海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发现这是一次为自己报仇的机会。
紫冠那个家伙上山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打成重伤,偏偏他因为可以治疗禹鸿林的病症而不能得罪,现在凌宇来了,自己只要随便一挑唆,凌宇还不找紫冠拼命吗?
想到这里,卢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凌宇的手道:“凌公子,我们里面说话?”
“卢观主,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鸿云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那个紫冠又是谁?为什么他们说好事将近。”凌宇怨气滔天的抛出一系列的问题。
卢震海巴不得他问的仔细呢,当下道:“我们里面说话。”随后他拉着凌宇走进观内开始讲述这半年来闼婆院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了。
两个时辰之后,凌宇从卢震海的天湛观中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沉的,杀气逼人。
这两个时辰,凌宇好几次差点气的快背过气去,原因就在于一个,那就是,他梦想中的仙子,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凌宇好像觉得自己的妻子偷了汉子似的,奇耻大辱啊。
“走,跟我去找那个紫冠算账。”
眼晴里不揉沙子的凌宇一出来便大手一挥,带着人直奔秦烈所在的小院走去,一路杀气腾腾,但凡看到他的人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而这样的场景,让闼婆院的弟子不由得联想到随后将要发生的事情――锻剑山庄的少庄主将会和紫冠展开一场激烈的斗法,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禹大小姐的欢心。
消息不径而走,没一会儿的功夫便人尽皆知了。
率先得到消息的就是禹鸿林,坐在洞府里的他还在思量着怎么能让秦烈回心转意,因为他收到消息,紫焰大火猴冬宝出现在灵溪峡,这也就意味着秦烈也在妖族的地盘,而不是在幽州,那么眼前的紫冠就不可能是秦烈了。
至于他会不会其它势力派来的敌人,禹鸿林并不怎么担心,他心中最怕的还是秦烈,因为秦烈有圣婴仙府,而消失了五十年的秦烈绝对可以利用圣婴仙府无数的珍藏蜕变成一个让他头疼的对手。
但是现在秦烈的疑点已经不需要担心了,那么小妹的所作所为就是多此一举。
简直给我添乱,紫冠先生肯定对我大为不满,要是像上次一样再摆我一道,我怎么受得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紫冠先生消消气,然后尽量让小妹离他远一点,这个丫头自从修炼了《绝情仙法》之后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了,再不约束,早晚会出大事。
正想着,一记当头棒喝让禹鸿林差点气到吐血。
“公子,大事不好了,锻剑山庄的少庄主凌宇来了,不知怎么的,得知了鸿云小姐和紫冠先生的事,现在正往紫冠先生的住处去呢?公子,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凌公子那边对鸿云小姐又如此倾心,万一让他遇上紫冠,可是要出大事的!”
跑进来的刘福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闼婆院的弟子交头接耳,略微一打听,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一个是荒神山脉锻剑山庄的少庄主、在荒神山脉横着走的二世祖;另一个,是亦正亦邪、行事从不拘小节、令人琢磨不透的紫冠大宗帅,这俩人要是遇上,还不天雷和地火,你死我活啊?
“你说什么?混账东西,谁在中间搅事?不知道凌宇是什么脾气吗?他怎么知道紫冠的住处的?”
禹鸿林一听就知道要坏菜了,当即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先前在山门,凌宇和天湛观主卢震海交谈了几句,后来因为下面的弟子乱嚼舌根,被卢观主罚去面壁,然后二人进了天湛院待了两个时辰……”刘福如实的回报,但没有说全。
也不用说全,禹鸿林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卢震海曾经被紫冠暴打过一顿,这么好的机会,他要不是从中作梗,那就出鬼了。
“卢震海这个王八蛋,当初紫冠怎么没打死他,快,跟我走,去后山,千万别让他们碰面,对了,派个人去把冲虚院长请出来,凌宇那小子横行霸道,此事关乎小妹,一般人制不住他,必须由冲虚院长出马。”
一时间,闼婆院乱作了一团。
凌宇是明目张胆过去找岔的,所以消息传的很快,也不用人通传,冲虚在半炷香之后就得到了消息,关都不闭了,从洞府中飞出,直奔后山小院飞去,与此同时,四观观主陆续赶来,禹鸿林也在路上。
可是这时,来到秦烈住处的禹鸿云还浑然未觉,不经通报便快步走进了院子里,言睿没敢拦,也没想拦。
毕竟这俩人最近一段时间如胶似漆的都快变成一个人了,他拦了又有什么意义,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变成了一块木头,眼睁睁的看着禹鸿云走进小院,听着里面响起了那个让他全身骨头都要酥麻的声音。
“先生,奴家来看你了。”
“哦,是鸿云啊,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狗男女!”言睿在外面听着嗤之以鼻的骂了一句。
然后就看到一双男女凑在了一块,彼此相隔不过两拳,身子都快贴一快了。
“一夜不见,奴家可是在梦里都在惦念着先生呢?”
“呵呵,你这狐媚子,我不是说了,想讨到本座的丹方是不可能的,还来这一套,没用啊。”
“哎呀,先生,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奴家心意,先生还是看不出吗?”
“呕!”院外的言睿都快听不下去了,哪怕是他千锤百炼,听到这番对话仍旧感觉胃里翻腾。
而正当言睿恨不得离开小院找个清净的地方放松的一下的时候,忽然,一个即陌生又显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院之外的小路上。
凌宇起先并没有注意,还以为是路过的弟子,等到来人走近,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凌公子?”言睿愣了一下,凌宇对禹鸿云一见钟情的事,闼婆院哪个不知道,这小子居然也来了,那里面的景象岂不是……?
言睿略微一想,就知道要坏事,忙走过去拦住凌宇道:“凌公子大驾光……”
那个“临”字还没出口,凌宇一掌将他扒拉到旁边:“没你的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