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小筑院外的争端一触即发,兴灾乐祸的围观弟子没想到秦子庸真动手,听闻到院外掌劲奔烈之音,不少秦族外戚弟子纷纷后退,顷刻间将院门前让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交给争端双方斗法搏杀。
善州秦氏一脉,其实自秦风以下的几个子性情十分温和,一直以来,秦风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和两个侄子过于善良,不能横刀立马,站稳脚根,然而经历一件件大事之后,秦子鉴、秦子羽、秦子庸慢慢成长了起来,秦风也是略有安慰,但有的时候,他觉得三个后辈身上总是欠缺了点什么,不能像秦烈那样,勇武酷烈,不可一世。
这件事颇让秦风头疼,但是今天,秦风知道子鉴、子羽、子庸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了。
他们缺少的,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三个子侄身上的韧劲都不小,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本着不给秦烈添麻烦的想法,遇到什么事能忍而忍,所以才无法彰显出内心的豪情,而今日,吴重和肖严触及到了三人底线,让三人血脉中不服输、不能忍的性子彻底爆发,正好弥补了三人身上的不足。
呼!
迅烈的掌风带着扑面而来的浓重杀气直逼吴重和肖严,秦子庸一出手,便让人看出丝毫余地未留。
擅长金系灵气的秦子庸双掌金光绽放,宛若旭日蒸辉,掌风奔袭间,院外响起阵阵爆豆子的声音,激荡地面尘土飞扬,气势空前。
啪!
啪!
始料未及的吴重和肖严根本没想过秦子庸真敢出手,因为一直以来,秦子庸在翼府都是老好人一个,平时外戚弟子指指点点说点什么,旦凡不是太过分的,他连话茬都不接,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盛怒之下,也展露出狼性的一面,两掌酷烈霸道,直接按在了吴重和肖严的双肩上。
“秦子庸,你敢……”吴重惊叫一声,出手格挡为时已晚,只能迅速祭出灵力护盾护体,但秦子庸的掌劲出奇的大,足可开碑裂石,掌劲击打在肩膀上,就好像一记重炮,直接轰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噗!
吴重双脚离地倒飞而出,同样的修境只差一层,让他有种天渊之隔的感觉。
然而这不是最让他害怕,最恐怖的是,实力比自己低了一筹的肖严挨了一掌之后,干脆肩骨碎裂,老血狂喷的飞了出去,把院外凉亭的柱子撞的四分五裂之后,才堪堪摔在地上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哗!
从未见过秦烈子侄出手的外戚弟子吃惊不已,准备好的嘲笑的话语,一时间宛若鱼骨噎在嗓子眼连话都说出不来了。
“我警告你们,日后再让我听你们说十三叔一句不是,我亲自拧掉你们的脑袋。”秦子庸一掌击败外戚弟子修为比较靠前的吴重和肖严之后,冷冷的扔下一句狠话,扭头走到了秦子鉴的身边。
院外出现了空前的沉寂,虽然秦子庸惊艳一掌吓坏了不少人,但同时也激起了某些外戚弟子的怒火。
“秦子庸,你伤了人想就这么算了吗?”
“就是,太目中无人了,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混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啊。”
阵阵声讨的叫叫嚣之后,秦子庸压根不怵,上前一步,怒吼道:“不服上来,爷陪你们。”
“妈的,这小子给脸不要脸,咱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他唬住了,谁上。”
“我来。”
人一多,就禁不住怂恿,话赶话不到三句,一名膀大腰圆的外戚弟子棱着眼珠子就跑了出来,老气横秋的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秦子庸道:“小崽子,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是吗?行,今天小爷就让见识见识《五绝烈阳掌》厉害。”
此人说着话,满身横腰乱颤着跑了过来,法术没用,直接肉掌拍出,带着浓烈的火系灵气,扑面杀至。
《五绝烈阳掌》分五重,乃是秦族普法阁三四层内部的三级玄技,此人的修为也颇为可观,不比吴重差,甚至还要略胜一筹,他看秦子庸嚣张无比,愤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掌风带着烈焰,声势颇为惊人。
秦子庸见状脸色丝毫不动,脚根稳稳往地面上一扎,以左脚为核心原地一旋,继而掌劲往前一送,比之前攻杀吴重、肖严更强的掌劲全部爆发,金光散射刺的人眼球生疼,砰的一掌,将此人掌劲从正面拍了回去。
砰!
那壮汉下盘不稳,蹬蹬蹬往后狂退数步,而秦子庸则是慢条斯理的退了一步,就已经牢牢站稳。
两股气势在二人身上愤然翻涌,阵阵气焰冲天而起。
“你……你使的不是秦家的玄技?”颇感没面子的壮汉被秦子庸一掌击退之后无话可说,大脸通红的指责了一句。
这时,秦子羽站在秦子鉴身边不阴不阳的说道:“我们到了翼府足足五十年,什么时候学过秦族的绝学,放眼修界,修学浩瀚,不要以为是秦族弟子就有优越性,其实你们在我们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哗!
秦子羽一番轻蔑无度的言论,让院外彻底炸开锅了,阵阵骂辞立刻宣泄而出。
“混账,敢小瞧秦族绝学,真是找死。”
“跟他们这些野种废什么话,大家一起上,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没错,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稀里哗啦!
伴随着秦子羽话语鄙夷的嘲笑完,秦族外戚弟子的怒火也是彻底被他点燃烧,阵阵刀剑离鞘的声音响起,不少人取出灵器、法器,把楼月小筑围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也走出了两个正好在翼府游玩并且游手好闲的秦族嫡系弟子。
此二人一个叫秦然,一个叫秦陆,实力都在丹阳中期,一个三层,一个四层,比先前的吴重和壮汉要厉害的多,而最关键的是,这两人正好是秦秋复这一脉的子嗣,管秦秋暮叫太爷爷,辈份比秦烈低了一辈,正好跟秦子鉴、秦子羽、秦子庸是同辈。
平时三世祖四世祖般的人物就对秦子鉴等人看不上眼,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贬低秦子鉴等人为乐,今日两个人正好到翼府来办事,偶然间遇到了外戚弟子和秦子庸起了争端,便没事儿闲的跑过来凑热闹,充大头。
拔开人群,秦然和秦陆走了进来,秦陆棱着眼珠子就问道:“嚷嚷什么?都不想好了是不是,敢在翼府动手,不怕族规处置吗?”
众人一听,赶紧把路让开,秦然一眼就看见被秦子庸打伤的肖严,而这个肖严的父亲,正好是秦然的姨丈,秦然一皱眉,便问道:“严弟,你这是怎么了?”
肖严被打的胸口淤青,嘴角还挂着鲜血,一看秦然到了,顿时委屈且愤怒道:“然哥,他们动手打人。”肖严一指秦子庸,秦然的脸色瞬间冷厉了起来。
拿眼睛扫了一下秦子庸,秦然徒步走了上来指着秦子庸道:“你打人了?”
“是我打的。”秦子庸脾气一上确实有点秦烈的风彩,不管原因,不讲理由,是我打的,我就认。
“他妈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翼府动手,你们翼一先祖这一脉是不是太赛脸了啊。”秦然自诩修为远超秦子庸,所以根本没把秦子庸放在眼里,手指头在秦子庸胸口上猛戳了两下。
而就在秦然的手指还要戳第三下的时候,啪,秦子鉴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抓住了秦然的手腕。
“秦然,说话就说话,别他妈动手,你以为你是谁。”
啪!
秦子鉴手一扬,秦然一个没站稳,蹬蹬往后倒退两步。
“哎呀?”秦然一愣,顿时不悦道:“秦子鉴,你长能耐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有秦烈护着你们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把你的狗眼睁大一点,这里不是善州,这是翼府,还轮不到你们作威作福。”
秦然说着,抬头不轻不重的推了出去,而他这一掌,其实并不算动手,只是想找找场子,可是他没有意识到,这种侮辱性的行为比直接动手还要让人难堪,秦子鉴在三个兄弟之前的修为最高,自然不可能让秦然落了面子。
啪!
不等秦然推过来,秦子鉴直接甩手将秦然的手打到一旁,反手还推了秦然一下:“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哎呀我去?”秦然一愕,只觉得受了无尽的屈辱,当即炸庙道:“你敢推我?你一个野种也敢推我。”
“你骂谁野种?”
“我骂你。”
“秦然,你找死。”
“秦子鉴,你是不是不想好了,然哥,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不教训教训他,还以为咱们秦族好欺负呢。”
“小爷就看不得你嚣张跋扈的德性。”
“妈的,蹬鼻子上脸,本公子弄死你。”
“来啊,谁怕谁。”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的越吵越凶,到最后,更是互爆粗口,而人的火气一旦被点燃了,那就极有可能发生种种无法控制的局面。
秦然和秦子鉴,正好都在气头上,所以谁都没惯着谁,一言不和之后,直接大打出手。
砰!
砰!
两人先是互换一掌,各自打在对方的身上,灵力护盾全部碎裂,紧接着掏出法器就在院外干了起来。
而他们两个一动手,秦陆也不干了,呛的抽出飞剑直奔秦子鉴刺去:“秦子鉴,你给我站好了,本公子捅死你。”
“敢伤我大哥,找死。”秦子羽见状直掠而出,一脚踹在了秦陆的面门。
“妈的,敢还手,给我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