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府邸。
黄青生乃是一品官员，掌管刑罚，此时的他，刚从皇城回来，却听到了噩耗。
“秦正，杀我儿子！”
黄青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愤怒，至少表面上没有看出来。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不痛心，那是假的。
他的右手捏着一个花人，左手握着一个纸人，这两者，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派过来的。
“哼。这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人，当时明明在场，却根本不出手，摆明了就是要让我儿子死亡，好让我做出选择。”
他黄青生，执掌刑罚，戾气颇深，双眸里面，充满了血丝。
“那秦正也是一位皇子，我记得，当年他的母亲，那个魔人，还是我亲自监管处死的，没有想到，此刻那魔子竟然杀了我的儿子。”
“还有那该死的仆人之女，都得死！”
但他明白，秦帝虽然不注重秦正，但好歹也是皇子，一旦皇子死去，秦帝必然大怒，那可是皇室血脉。
“大皇子和二皇子用心险恶，令我不喜，反倒是九皇子……”
九皇子，相比于其他两人而言。稍微低调了一些，只是在黄青生看来，深不可测。
“你们不救我儿子，凭什么要我对你们效力，看来，要好好联系一下九皇子了。”
黄青生面露狠辣之色。
他知道。随着秦帝的大限将至，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师生同罪，那秦正杀了我的儿子，他的老师也助纣为虐，既然如此，就一并杀了。”
“黑暗世界，虽然不管皇城中事，但要杀一个求仁学院的老师，还是绰绰有余。”
“先杀你，再用九皇子之手，杀了秦正。”
黄青生双手用力，那花人和纸人，便是被捏成了粉末。
……
数月之后，天气渐凉。
“金刚不坏，对我而言，已经是大成了，哪怕遇到先天巅峰，也不必担心肉身的危险。”
训练场内，楚毅一拳轰出，如同佛光炸现，他自身体表，像是镀了一层金沙，光芒四射，犹如一尊如来降临。金身不可摧。
远处，一块测试用的金属被直接打爆，显然难以承受这种攻击。
“阿弥陀佛，我从大雷音寺逃走，竟然在这里又看到了佛，真是麻烦。”小和尚最近在陪着楚毅修炼。
楚毅笑道：“你讨厌佛。却偏偏自身有佛性，你心中无佛，却注定要成佛，你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小和尚口中念念有词：“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吧，人本身就是个矛盾体。只有不断解决矛盾，才能令自身进步。”
“不过，这金刚不坏，确实是佛教的金刚不坏身的简化版，我曾经剑住持使用过金刚不坏身，如同万佛降临。”
“那是佛教顶尖的功法。你如果留在大雷音寺，也许有机会拿到。”楚毅说道，金刚不坏身，可是令楚毅都眼馋的，大雷音寺的住持不过通神之境，却能硬抗仙尊级别的攻击。这其中就有金刚不坏身的功劳。
悟明倔强的一撇嘴：“我崇尚自由，那里太约束了。”
楚毅无奈一笑，有多少人，想要一入大雷音寺而不得，这小子却是不屑一顾。
楚毅指点了悟明一番，后者便是直接溜走。他已经被楚毅训练了数日，恨不得立刻去学院外大吃一顿。
“神魔之音，让我觉得很不简单。”楚毅思索，他抽丝剥茧，找出了一个魔音，里面蕴含无尽奥秘。
“这么说来，这门小神通，真的是上古神魔留下的了，不然怎么可能剖析出真正的魔语。”
上古年代，仙界初开，一片混沌。
神和魔，是从混沌之中孕育而出。从他们诞生起，便是至尊之境。
“按理来说，这样的存在，是不会死亡，至少一界不灭，他们就不死。而且神和魔的先祖，乃是至高无敌的存在，两者相斗数年，都未曾分出胜负，怎么会同时死亡。”
他已经到了仙尊，所以知晓一些秘纹。
可以确定。神和魔的先祖是死亡，并非消失。
因为所有神和魔的子嗣，修为全部下降，这只能说明，他们的父辈离世了。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十分意外的事情。不然不可能没有一丝记载，又或者，这什么之音里有他们要说的话？”
楚毅皱眉，神魔之音这门小神通，对楚毅来说没有难度。
可他剖开了里面层层面纱，看到了最深层次的本源。
神魔之音。只是表面，他们的声音，被一层又一层的混沌遮掩，真相似乎隐藏在最后。
可以楚毅的悟性，之前还是误打误撞，参透了那三个字。
“萨罗齐，是魔语中的一声叹息，魔在叹息吗？”
什么东西，能让魔先祖叹息？
楚毅盘腿而坐，久久不语，多少大能都在研究神和魔的先祖，那是最远古的两位存在。
不过很快，楚毅就被猪八戒骚扰，拉他出去。
“算算时间，也有数月过去，也应该出去逛逛。”
楚毅笑道，这一段时间，锻造师公会也不断派人过来。邀请自己前去，可惜自己一直闭关参悟，或者教导学生，也就推辞了。
……
此时此刻，在求仁学院外的一条小巷子里，两道人影。忽闪忽现。
“我们都埋伏了数月了，这人竟然还不出来。”
他们站在阳光下，身体几乎透明，肉眼根本看不见。
“不急，这人，可是两位大佬出了大价钱，要他的命，不过一位，需要活捉，另一位，则杀死了也无妨，我们先活捉，等完成第一个任务，再将他杀死便可。”
“嘿嘿，一单人命而已，竟然这么值钱。”
“不要小看求仁学院的老师，这位楚老师在数月之前，还暴打过皇城里的傅曹。”
他们是黑暗世界的杀手。
“我们两位先天巅峰，对付一个登天二步，也是简单，只是他一直呆在学院里，我们根本出不了手，这里可是有种道之境的强者坐镇。”
“等吧，等吧。这可是一笔巨款，顶的上我们平时一年的收益了，等完成后，我们便去花天酒地……”
“嘘！”
“他出来了！”
阳光之下，小巷子里偶尔有行人过往，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这两位杀手。
……
“大爷。还在扫地呢？这落叶不是没了吗？”
楚毅路过扫地的大爷。
地面上，纤尘不染。
可小老头儿依然弯着腰，不紧不慢的扫着。
“没有了落叶，但还有灰尘，没有了灰尘，也有肮脏之物。我时常拿着扫把，也去给这个帝都扫一扫，可惜，进不了皇城，不然皇城里面，一定有更多的垃圾。”
“不过，还是要慢慢来，慢慢扫，一些积累了千年的灰尘，不是这么好扫干净的。”
“也是。”楚毅点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那小老头儿抬起眼皮，目光浑浊，却是有些意动：“楚老师真是出口成章……”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笑道：“楚老师是个好人，老头儿提醒你一句，这京城，最近不太平安，尽量不要出去吧，如果要出去，也走大道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