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映碧忍不住泼她凉水，“就算小姐你知道了华妃是不是喜欢十皇子有什么用呢？”
华妃滑胎的原因，和她喜不喜欢闻人凛有关系吗？
凤九歌闻言咬着唇：“我怀疑华妃的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
这种没有证据的话，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恕属下直言，”芷秋冷静地开口，“就算事情真的如小姐所想，但是有谁会信？您缺的不是猜测，是证据。”
没有切实的证据，凤九歌所有的猜测都只能是猜测，这样的话她就处于一个更加被动的境地，甚至惹祸上身。
“如果小姐执意要先去查华妃和主子的事，可能只会耽误正事。”芷秋一脸严肃，她看出来凤九歌现在的重点已经偏了，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家主子而已。
“你们先出去，我想静静。”凤九歌开口道。
她自己也察觉到了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毫无疑问确实是因为闻人凛。
映碧和芷秋对视一眼，退出了房间。
凤九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闻人凛冰冷的语气和突然疏离的态度。
究竟发生了什么，闻人凛竟然连自己的面都不想见……
她甩了甩头，竭力将闻人凛从脑子里抛开。
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华妃滑胎事件的真相，不过凤九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这件事可能查不出来。
“小姐，”在她思量之际，映碧从门外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不对，“您先出来一下吧……”
她的语气有些犹豫，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凤九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才小半会儿的功夫这丫头怎么了？
不过映碧既然这么开口了，凤九歌便起身走了出去。
周围的下人们都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凤九歌，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是这样的表情。
凤九歌压抑着心中的疑问，跟着映碧来到了凤府的门口。
门前，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那里。
凤九歌一眼看过去，那一队侍卫前面带头的正是邵安和唐左。
闻人凛的人？
凤九歌皱起眉头。
邵安看见她，表情有些支支吾吾的，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而唐左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
“凤小姐……”
凤九歌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来做什么？”
邵安狠狠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十皇子让……让我们把聘礼拿回去。”
他的话一出，凤九歌便如同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聘礼？拿回去？
她的脸色煞白：“你……再说一次。”
唐左尴尬地看着她：“凤小姐，请问聘礼在哪？”
他家主子下的这个令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两个人之前还好好的，却突然要来这么一招。
本来他还想着，说不定是两人有什么打算，但一看凤九歌此刻神情，他就知道是主子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了。
映碧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凤九歌，她刚才见邵安二人来的时候还兴冲冲地迎了上去，但是一听说他们是来收回聘礼的，整个人都懵了。
凤九歌此刻心凉了个透，闻人凛让她滚她可以认为是因为他心情不好现在不想见她。
但是收回聘礼……
她的眼底像是结了一层霜，却还是强撑着：“他怎么说的？”
唐左见她的模样，狠了狠心：“主子说，凤小姐现在是戴罪之身，不配为十皇子妃。”
呵呵。
凤九歌嘴角勾起冷笑，不配？
这个戴罪之身谁都知道是说说而已，闻人凛却拿这个做文章？
凤九歌有些怀疑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闻人凛在她面前不过就是演演戏而已。
“映碧，给二位公子带路，将十皇子当初送来的聘礼全部还回去。”
她就算再怎么不济，也容不得闻人凛这么玩弄，不过是聘礼而已，退了便就退了。
门外围观的人群原本只是看着这么多人往将军府跑，才来瞧个热闹，却不想看到了这样一幕。
顿时，人群就炸开了锅。
“你们说这十皇子是什么意思……”
当时凤九歌及笄的时候闻人凛的手笔大家都是记得的，如今竟然要收回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哪家的女子被未婚夫退婚之后还能有人愿意娶？
就算凤九歌是将军府的嫡女，也不可能轻易将这件事情揭过。
“这十皇子行事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只是这么做的话这凤小姐……”有人若有所思道。
凤九歌闻言，藏在袖子里的手都攥紧了，闻人凛这么做是要毁了她啊。
可是为什么？
凤九歌细细回想起来，也并没有发现闻人凛之前有哪点不对，这么突然一招真的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芷秋却没有像众人这么震惊，在她心里闻人凛做什么都是有计划的，绝对不会是乱来。
只是她现在还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这么想着，轻轻瞥了一眼凤九歌，这次怕是苦了这女子了。
一如来时那般气势汹汹，众人走得时候也是浩浩汤汤。
只是这气势里面，多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氛围。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凤九歌死咬着嘴唇，究竟是为什么？
“小姐，”映碧走过来扶着凤九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凤九歌摇摇头，她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凤九歌，她却理了理衣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终于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凤九歌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难道她这一世也只能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找不到真正的良人吗？
闻人凛的脸庞在凤九歌眼前浮现，她忍不住闭上眼，想驱赶这熟悉的感觉，为什么？
凤九歌猛地睁开眼，一丝血色从她的眼里划过。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这一笔她迟早会还给闻人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