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他是谁?
“没……没什么。”舒蔻的问题都到了嘴边,但一想到沛烯那句伤人的“你妈偷情的烂玩意儿”,不由又把想说的话,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许攸恒戏谑的扯了下嘴角,“怎么,知道这枚戒指举足轻重,后悔了。可惜,你现在想戴,也没得戴了。”
“是啊!”舒蔻白他一眼,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后悔。我后悔,如果早知道那是你母亲的戒指,刚才应该回绝得再婉转一点,不该太伤你的心。”
“你……”许攸恒被她气得语塞。丢开她抹好药膏的手,生硬的命令道:“另一只手!”
“不用了。”舒蔻把两只手都背在了身后,顺嘴说道,“其实刚在洗手间的时候,我已经擦过药了。”
许攸恒狐疑的看着她,“这是我找了几条街,才买回来的烫伤药。你又是哪来的药?”
“我……”舒蔻岂会不知,这男人的占有欲,天下第一。
她才不会告诉许攸恒,自己背后的手里,还攥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烫伤膏。
她更不打算让许攸恒知道,那可能是另一个男人为她买来的。
“我的意思是,你也看到了,我的手并没什么大碍,那汤,其实本来也不烫。”舒蔻遮遮掩掩的说着,朝门口走去,“况且,我们出来很久,也该回医院了。我还想绕回家洗个澡,再带几件换洗衣服……”
许攸恒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
凝视她背影的目光,依旧充满了狐疑……
两人从会所里出来后,看到天色,已经被夜幕染得有点开始灰蒙蒙。
繁星初现,灯光迷离。
银色的星辉和成串的灯珠,衔接在一起,让人眼神恍惚,仿佛分不清那是星河,那是灯海!
一阵冷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青草的香气,让舒蔻抱着赤裸的胳膊,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许攸恒的目光掠过她光滑的肩头,后悔忘了给她配条披肩。
他果断的脱下西装,给舒蔻罩在肩头时,无意中看到会所二楼一个半月形的露台上,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年纪尚轻,仅管五官在暮色的掩映下,稍显模糊。但他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他手握一杯咖啡,背靠髹着白漆的栏杆,说不出的悠闲自在。只是一双幽黑的眸子,和许攸恒一样锁定了彼此,就好像对许攸恒和他身边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是谁?
许攸恒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也是今晚会所里的客人吗?
舒蔻身处其中,却浑然不觉,只确实感到有点冷。
她向许攸恒漫不经心的道了声谢,也没推诿,尔后,裹紧了他的西装。
这时,一位泊车小弟驶来许攸恒的车,为舒蔻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许先生,你的车钥匙。”泊车小弟对定在原地的许攸恒说。
“谢谢!”许攸恒回过神,接过钥匙,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前,看到露台上那男人朝他扬起了手里的咖啡杯,就像是在向他告别。
“你在看什么?”舒蔻系好安全带,这才发觉他神色异常。
许攸恒不以为然的钻进车,利用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四周,尔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刚才会所二楼的那个男人,我刚才去药店帮你买烫伤药时,他也在药店。”
“哦。”舒蔻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他好像买的和我是同一种烫伤药,而且,看上去比我还心急。”许攸恒想起这件事,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蹊跷,还是巧合的感觉。
“什么?”舒蔻陡然一怔。
难道是……
女经理口中,风尘仆仆赶去帮她买药的会所老板。
舒蔻猛地回过头,想透过车窗,看清楚许攸恒所说的这个男人。
但此时,他们的车已经驶出了会所的大门,就要拐上城市的主干道。所以,舒蔻只在月夜和路灯的映照下,勉强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怎么了?”许攸恒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蹙眉追问。
“没。”舒蔻把两只手叠加在礼服裙摆上,生怕让他发现了手下藏着的药膏。
可她实在不是个演戏的料,闪烁的眼神,让许攸恒一眼就看出她有秘密,有心事在瞒着自己。
许攸恒不露声色,没再说话,也没有追问。
他平视前方,专心致志的驾驶着汽车。让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车厢内迅速分解,沉淀,直到舒蔻放松心情,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他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刚才,你在洗手间里,谁帮你抹的药?”
“啊?”舒蔻回过神,反应很快,“就是餐厅的女经理呀!”
“那药呢?”许攸恒步步紧逼。
“她留下了。”舒蔻撒了个谎。也不知是这男人疑心太重,还是他太精明,就这点蛛丝马迹,他也能穿针引线,浮想连翩。
“是什么药?什么牌子,什么样的?”许攸恒还来劲了。
“不知道!”舒蔻反感的别过头,摆明了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但许攸恒在一个十字路,踩了脚刹车,让车紧跟在一列等待红灯的车队后,接着,用手掰过舒蔻的脸,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说,“舒蔻,别让我知道,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尤其,别让我知道……”
“许攸恒!”舒蔻气急败坏的一甩头,“你忘了吗?你还没有把戒指戴在我手上呢!”
“明天我就带你去珠宝店。”
“明天我没空。”
刚才那个细致入微,不惜为她亲手上药的男人哪去了?
刚才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女人又哪儿去了?
两个人就像两只吹得鼓鼓胀胀的气球,随时随地,稍加施压,就能把自己和对方一起炸成碎片。
“舒蔻,即然你不乐意,干嘛帮我捞戒指,还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正因为这个,许攸恒就当她心里已经答应自己的求婚了。
“许攸恒。我说,你这么疑神疑鬼的没有安全感,是不是因为……”舒蔻差点想指出,他这么蛮横霸道,占有欲超出想像的强,全是因为他从小失去母亲,极度缺爱,缺乏亲情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