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纪安瑶的不安,白斯聿不由开口关心了一句。
“怎么了?”
“没什么,”纪安瑶摇摇头,不想让他太担心,“就是眼皮老是跳,搞得我有点儿心烦……”
垂眸看了眼纪安瑶大得有些出奇的肚子,白斯聿表示对生孩子的事儿毫无经验,一下子也没有头绪,只能试探着追问。
“是不是因为快要生了,所以才会觉得紧张?”
“可能吧。”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想到还有几天就可以解放了,纪安瑶的心情又稍稍平复了些许。
白斯聿蹲在床边,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肚皮,眼角不自觉地弯起,透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不加掩饰的满足感。
“瑶瑶……再过几天,我就要当爸爸了。”
纪安瑶看着他,眉眼间跟着染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嗯,很快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感受着掌心下那个鲜活的小生命,白斯聿不由感叹了一句,“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孩子,我以为会在三十岁之后才……”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间戛然而止。
纪安瑶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有那么一瞬,像是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异样,但是因为闪现得太快,叫人看不真切。
一下子,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便只追问了一声。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以你的条件,应该很早就会结婚,再加上白老爷子想要抱孙子的心情,哪会让你拖到三十岁以后?”
白斯聿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你知道的,白家亲情淡薄,我的父亲很少管我,所以我也不是很懂该怎么跟孩子相处……”
闻言,纪安瑶放软了声调,柔声安抚道。
“别担心,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多跟孩子相处,孩子就会跟你亲近的。”
话……是这样说。
不过,一想到之前白斯聿陪着阎欢欢玩耍的画面,纪安瑶就忍不住一阵心虚。
原本她还希望孩子生下来以后,白斯聿能恪尽职守地当一个好奶爸!
但是那次之后,纪安瑶就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个啥,孩子……还是她来带吧!
要不然,娃儿有样学样,都长成他那副冰山模样,她岂不是要被他们爷几个活生生地冻成冰棍儿?!
说好的小暖男,说好的贴心小棉袄……这才是她生娃的终极目标好吗!
“好了,你该去公司了。”
哄了几句,纪安瑶便就拉着白斯聿站了起来,继而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帮他穿上,又拿出领带帮他系好,这才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两眼,自我陶醉道。
“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三个字……非常帅!”
白斯聿跟着笑了起来,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宠溺道。
“等我回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法国菜。”
“好啊。”
送走白斯聿,纪安瑶转而又躺回到了床上,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才合上眼睛没睡多久,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
纪安瑶拿起来看了眼,瞅见上面的日程提醒,才想起来之前预约了临产前的检查,只好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本来这些检查都是白斯聿陪她一起去做的,但是这几天他好像接手了一个新的项目,特别的忙,有时候工作到很晚才会回来,以至于累得冲了个凉,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看到他这么操劳,纪安瑶不免有些心疼。
想着做个检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跟他讲,直接叫了尹媚儿过来陪她一起去医院。
检查的都是一些常规的项目,花不了多少时间,再加上有预约,用不着排队,等到纪安瑶和尹媚儿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南山胡同新开了一家灌汤包,据说味儿特别地道……就是成煜之前提到过的那家,我一直想去来着,这段时间给忙忘了,都没有去尝一口……”
“本来还不饿的,被你这么一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哈哈!你这也太馋嘴了吧!”
“哪有……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吃,我很矜持的好吗!”
“好好好,你最矜持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把车开到了南山街。
下了车,走了一段路,还没走到卖灌汤包的店铺门口,纪安瑶的脚步蓦地一顿,脸上的表情随之严肃了几分。
见状,尹媚儿跟着收敛了神色,转过头问了一句。
“瑶瑶……怎么了?”
“我感觉,不太对劲……”
眯了眯眼睛,眼皮子跳得厉害,连心脏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纪安瑶微一沉吟,即便当即立断。
“媚儿,我们回去!马上离开这里!”
尹媚儿的直觉没有纪安瑶那么敏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她这样的反应,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刻点头应下,抓紧了她的手。
“好。”
然而……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不等她们转过身,就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巷子里穿了出来,直接拿喷了迷药的湿布捂住了两人的鼻子!
纪安瑶和尹媚儿皆是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迷晕了过去。
街边很快开过来一辆黑子的面包车,几个男人立刻将两人打横抱了起来,一并带进了车里,随即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前前后后不到一分半钟!
街上的路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不见了那辆面包车的踪影。
“发生什么了?”
“该不会是绑架吧?”
“不至于吧……这大白天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也许是拍电视也说不定!”
“别管那么多了,要真遇上绑架,冲这架势……咱们也惹不起……”
……
略显清冷的街头,因为是早上的缘故,人流量并不是很大,方才发生的一幕,就像是一颗石头丢进了池子里,掀起了微微的涟漪,但很快便又归于平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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