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刀疤男痛得昏死过去,尹媚儿才累得精疲力尽,瘫坐在了地上。
看到刀疤男被血水浸湿了裆部,按着他的两个男人不禁面面相觑,露出忌惮的表情,感觉胯下……有点疼。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物种,就是女人!
休息了一阵,等到尹媚儿缓过劲来,正要开口问话,就见韩奕快步走了回来。
见到他,尹媚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迎上前。
“韩奕……”
“不要问那么多。”
没等她开口,韩奕就淡淡地打断了她。
“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能少知道一点……就少知道一点。”
听到他这样说,尹媚儿微抿薄唇,面露担忧。
其实就算他不说,她多少也能嗅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她知道韩奕这样说,是为了她好,可还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她想知道,那天在医院里,是谁带走了他?又是把他带去了哪里?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他们联系?今天,他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瑶瑶会遇上危险?他是怎么找到这里,赶过来救人的?!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看着韩奕酷俊的面容,面部的线条更加深刻的几分,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比以前更加酷寒,更加深沉。
尹媚儿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瑶瑶的感情,没有变。
甚至没有减弱一丝一毫。
否则,他不会在沉寂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突然出现。
而他的出现不是为了别的,单单只是为了保护瑶瑶,保护那个他从小就一直守护着的女人。
沉默许久,尹媚儿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她知道,不论她问什么,韩奕都不会回答。
而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冷眼扫了一圈,韩奕神情淡漠,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冷血和无情。
“把他们几个,全部带走。”
“是,老大!”
拖着风衣男人和刀疤男昏迷不醒的身子,一行人来去如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韩奕转过身,后一脚走了出去。
尹媚儿快步跟上,想要叫住他。
“韩奕,你……这就走了吗?”
韩奕淡淡地回了一声,脚步不停。
“嗯。”
“那瑶瑶呢?!瑶瑶现在在哪里?!她醒了没有?”
“已经送到最近的医院了,医生说……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尹媚儿眸光轻烁,继续追问道。
“那……你不等瑶瑶醒过来,再走吗?”
“不了,”停下脚步,韩奕微敛神色,同她交待了一句,“不要把我来过的事告诉瑶瑶,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听到他这样说,尹媚儿不由一滞。
“可是――”
“媚儿,”韩奕轻轻唤了一声,抬手抚上她的肩头,打断了她的争辩,“帮我……好好照顾瑶瑶。”
说完,不等她再说些什么,韩奕便就迈开大长腿,大步流星地走了开。
见他态度坚决,尹媚儿无法强求。
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即便匆匆忙忙地赶去了最近的那家医院。
接到尹媚儿的电话,苏成煜和白斯聿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因为尹媚儿在电话里没有说得很详细,所以他们在赶到医院之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尹媚儿狼狈的模样,两人脸上的表情才瞬间寒到了极点。
“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脸上、还有身上……该死!究竟是谁干的?!”
“有人绑架了我和瑶瑶,说是要杀了瑶瑶,还要将她开膛破腹……取走她的孩子!”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尹媚儿仍是恨得咬牙切齿,声调无可自抑地上扬了几分,透着浓浓的愤怒,一字一句,说得刻骨蚀心!
迎面看到尹媚儿伤痕累累的样子,就已经很让人触目惊心了!
听到她这样说了一句,更是心惊肉跳!
苏成煜骤而白了脸色,不用尹媚儿多加描述,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有多危急、多可怕……袖子下,五指紧紧攥起,猛地捶了一下墙壁!
“可恶!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斯聿眸色冰寒,神色虽然不像苏成煜那样激动,却是更加令人望而生畏。
“瑶瑶在哪里?”
“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应该……快要生了吧……”
说着,尹媚儿略显焦急,往手术室的门口频频多看了两眼。
下一秒,便见眼角光线一暗,白斯聿大步流星地直接朝手术室走了过去,作势便要推开门。
“哎,白少!你要干什么?”
尹媚儿下意识拦了一道,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要陪着她。”
白斯聿淡淡地回了一声,尔后轻轻地拂开她的手,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尹媚儿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苏成煜拉了出来。
“让他进去吧!瑶瑶……需要他。”
虽然他不是很待见这个男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而且,这个时候是瑶瑶最脆弱不安的时候,有白斯聿陪着,总归要好点。
“说的也对。”
尹媚儿点点头,忍不住也跟着探进了脑袋,却是被护士毫不留情地拒绝在了门外。
快步走到床边,看到纪安瑶躺在床上,脸色因为痛楚而略显苍白,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但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不至于像尹媚儿那样凄惨……白斯聿才稍稍缓和了几分脸色,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个浅吻。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摇摇头,纪安瑶有些虚弱,紧绷着的神经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得到了微微的放松。
“不关你的事。”
那个时候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隐约间只知道有人救了她们。
一开始她以为是白斯聿,但似乎又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样,至少孩子保住了……只这一点,就已足够叫她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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