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醒来的时候,躺在公寓卧室的大床上,崔嵬从她身后抱她,两只臂膀像铁圈一样紧紧箍着她。
那天,女儿跟着林女士她们走了之后,崔嵬为了不让她离开,竟然直接把她敲晕了带回公寓。一连几天,他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绝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连公司都不去了,所有事情都交给江依娜和周云楼,这个男人已经快要疯魔了。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谁也没动。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二妞,我会想办法让嘟嘟回来,你别离开我。”
“崔嵬,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他知道她一开口,必然会说出令他难受的话来,她总是知道用什么话来刺痛他的内心。“嘟嘟的事,是我的错,我不会让你失去女儿,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嘟嘟回到你身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以后她心里始终都会存在一个疙瘩,我们母女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风挽月眼角有泪滴滚落,“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牵扯,你放我走吧!”
“不!”他死死抱住她,“我不会放你走,绝不可能放你走。就算你这辈子恨我恨到骨髓里,我也不会放开你。”
“呵。”她嘲讽似的笑了一声,“那你就去把我的女儿找回来,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女儿回到我身边,只要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好,我马上就去。”崔嵬起身,急急忙忙把衣服裤子穿戴好,“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林阿姨住的别墅把嘟嘟带回来。”
风挽月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崔嵬穿戴整齐之后离开卧室。她听到他离开公寓时的关门声,还有他用指纹和芯片卡锁门的声音。她又一次被他反锁在这间冷冷清清的公寓里,没有手机,也无法用电脑上网和外界取得联系,像犯人一样待在这里。
她爬起来,快步走进了嘟嘟住的房间,从柜子的抽屉里,摸出了一个手机。
这手机就是很久之前她住在这里时,崔嵬拿给她跟家人联系的手机,虽然已经没电关机了,但是里面却有sim卡。从大理回到江州的第二天,她整理房间发现了这个手机,就把手机搁在了嘟嘟房间柜子的抽屉里。
嘟嘟没有留意,崔嵬也没有留意,但是她却记得,这里有一个手机。
风挽月拿着手机去书房,接上电脑的充电线,按下了开机键。书房的几台电脑都被崔嵬锁死了,无法正常开机,除非有他的指纹和密码,但是却可以正常通电,只要主板有电,就能给连接主板的手机充电。
十多分钟后,手机可以开机了,风挽月没有报警,也没有拨打尹大妈的电话,而是拨了周云楼的号码。
等待音响了几声后,周云楼接听了电话,“喂?”
“周云楼,我是风挽月,你能……帮我离开崔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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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直接开车去了林女士住的别墅。
这是一栋风格古朴的中式独栋三层别墅,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里有亭台楼阁,院外有小桥流水,一看就价值不菲。院子里还停了一辆保时捷,这是林女士的座驾。
崔嵬在院外停车,按了门铃,很快便有一个保姆前来应门。
“你好,你找谁?”
“我找林阿姨,我想见见她的二徒弟,风嘟嘟。”
“那请问你是?”
“我叫崔嵬,是林阿姨前夫的养子。”
保姆了然地点点头,“那好,你等一下。”
少顷,保姆过来开门,让崔嵬进了院子,齐欣也带着小丫头走出了别墅大门。
小丫头穿着一身崭新的羽绒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看到崔嵬扭捏了一下,不肯过来。
齐欣推推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丫头才走了过来。
“嘟嘟。”崔嵬蹲下身,平视小丫头。
“你来干什么?”小丫头把头扭到一边,不拿正脸对他。
“嘟嘟,你妈妈很想你,跟爸爸一起回去见她好吗?”
“你不是我爸爸,她也不是我妈妈,你们都不是我亲生的爸爸妈妈。”小丫头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大眼睛红彤彤的。
“不管我们是不是你的亲生爸妈,我们都很疼你,都舍不得你。”
小丫头驳斥他,“你才没有舍不得我,你明明知道我讨厌那个阿姨,你还是要跟那个阿姨结婚,你哪里舍不得我了?”
“嘟嘟……”
“你别想再骗我了。”小丫头一脸委屈,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不管是在江州,还是在大理,我都有好多同学,他们的爸爸妈妈在家的时候总是吵架,吵完架以后离婚,然后又各自结婚,爸爸找个后妈,妈妈找个后爸。他们看起来有两个家,可是一点也不快乐”
“爸爸不会让你有两个家……”
“我不相信你。”小丫头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大哭起来:“你也骗我了,你们都骗我。我不想回去看你们吵架,不想看你去跟那个讨厌的阿姨结婚,我宁愿跟师父和师姐住在一起,你走吧!你走吧!”
小丫头猛推了他一下,哭着跑回了别墅里。
齐欣走过来,开口说:“崔先生,嘟嘟不肯跟你走,你还是先回去吧!”
崔嵬站起身,眉头紧锁,神情低落,一如院子里落尽树叶的垂柳般凄迷。他动了动嘴唇,嗓音低哑,“麻烦你们照顾嘟嘟。”
齐欣平和地说:“嘟嘟是我师妹,我会好好照顾她,崔先生放心吧!”
“谢谢。”崔嵬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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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公寓的门锁非常智能,一共有密码、指纹和芯片卡三种模式,可以同时启用,也可以单独启用。崔嵬过去只用了密码和芯片卡,现在为了防止风挽月逃走,连指纹也用上了。也就是说,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打开这扇门。
这种门锁还不能用蛮力撬开,也不能破坏智能系统,否则就会立刻报警。
周云楼想打开这扇门,把风挽月带走,并不是件简单的事。然而,许多事情总有巧合,以前曾有一家硅胶模型公司,跟江氏集团合作之后,根据崔嵬的右手,为他定制了一个比例相同的全硅胶手模摆件,送给他当做纪念品,就摆在崔嵬办公室的玻璃柜里。
这个手模摆件做得十分精致,可说已经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手上的纹路线条就跟真的一样,就算凑近了仔细打量,也觉得那就是一只真人的手。
周云楼就是拿着这个东西,打开了公寓的门。公司里除了周云楼,也没有谁知道这个手模上的指纹确实能用。
风挽月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转过头,便看到周云楼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拿一个模型。她缓缓站起身,轻声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打开这扇门。”
周云楼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额头上还出了些冷汗。他快速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吧!”
“周云楼。”她没有动,“我想彻底离开崔嵬,你明白彻底的意思吗?”
“我明白。”他静静地看着她,黑框眼镜下的双眸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你要为了我背叛他吗?”她锁着眉头。
“我来这里见你,已经背叛他了。”
“那你害怕吗?”她走到他面前,抬头凝视他。
“我只想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次。”
“好。”她抬头,将他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焦距的改变让他不适地眨了眨眼,两排浓密的睫毛跟着扇了扇,黑漆漆的眼珠子并不像之前那么清亮,却多了几分懵懂的纯真韵味,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捧着他的脸,轻声说:“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戴眼镜,我都看不太清楚你的样子。”
“这么近也看不清吗?”
“稍微有点模糊,我是高度近视。”
“可我更喜欢这个样子的你。”
周云楼无法抑制地红了脸,连眼皮和耳根子都红透了。
“真可爱。”她轻轻一笑,转过身,从茶几上端起一个杯子,递给他,“喝了这杯酒。”
“为什么要喝酒?”周云楼接过杯子,有些诧异。
“因为我想要你喝。”她把杯子推向他的嘴边,“只是一杯酒,喝完了我们就走。”
“好。”周云楼仰起头,咕噜咕噜就把酒喝完了,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奇怪的是,这酒一点不辣,而且特别醇香浓郁。
“好喝吗?”她接过杯子放好。
“挺好喝的,我们走吧!”他拉住她,刚走了两步,便觉脑中一阵晕眩,脚下开始发软。“这酒上头。”
“对,这是原浆酒,没有勾兑过,度数很高。”
周云楼扶着额头,脑袋越来越晕,甚至感觉头重脚轻,只想往地上栽,“为什么让我喝这种酒?难道你不想跟我走?”
“不是不想跟你走,而是不想再给崔嵬留有任何余地。”她关上房门,扶着他去了卧室,将他推到在床上,开始脱他的衣服。
周云楼没有戴眼镜,本来就眼睛发花,酒精上头眼睛更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是凭着毅力找回一点意识,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她已经把他的上衣脱尽了,露出宽阔的胸膛,两只手在他的炙热的胸膛上轻轻抚摸。
周云楼倒抽口气,一把拉她入怀,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她的嘴唇,粗暴里撕扯她的衣服。这样的场景已经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现在终于美梦成真,他怎么能不激动?他只恨不得立刻跟她肌肤相亲,占有她,跟她融为一体。
风挽月躺在他身下,被动地承受他粗重的吻,鼻尖闻到了浓郁的酒气,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和他一样酩酊大醉,这样就可以彻底忘记一切,然而,现在喝醉对她而言也成了一种奢望。
她抱住周云楼的身体,闭上眼睛,眼角轻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滑落,融入鬓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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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没能带回小丫头,心情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向风挽月交代,便一个人开车去了滨江边,靠着栏杆,面向滔滔大江,怔怔出神。
离开大理时,他口口声声说要做嘟嘟的好父亲,让尹大妈放心,他没有做到;他口口声声说要给二妞幸福,他也没有做到;他口口声声说要把嘟嘟找回去,他还是没有做到。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成功人士,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可是现在却搞得一塌糊涂。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江依娜打来的电话。
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小崔哥哥,你还好吗?”江依娜声音里透出几分担忧之情。
“我没事。”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我给大妈……唔前大妈打了电话,她说嘟嘟在她那里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好,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诶,等一下!”江依娜叫住他,“小崔哥哥,下周一有个例行董事会,你千万别忘了啊!”
“我知道了。”崔嵬挂断了电话,依旧伫立在江边。
滨江水滚滚东流,昼夜不停,好像一条长长的卷轴,写下了无数的悲欢故事,无数的风流人物,永远也说不尽,述不完,就这样,生生不息地流淌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于抖了抖毛呢风衣上的灰尘,转身离开江边,可是刚走两步,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往前扑倒。
崔嵬稳住身体,拧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平坦地面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缝,这么小的一道裂缝也能绊到他?他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心里却慢慢升起了一阵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逼得他心口阵阵发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崔嵬快步回到车里,开车往公寓方向疾驰。
二十多分钟后,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公寓门外,先刷了卡,再输密码,最后按上手印。
嘀!房门应声而开。
崔嵬一脸小心地走进客厅,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心想风挽月应该在卧室,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向卧室,陡然瞥到茶几上放着一副男人的黑框眼镜,沙发上还有他搁在办公室柜子里的手模摆件。
崔嵬脑子里轰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发疯一样冲进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两人。
他们盖着被子,相拥在一起,她一只手臂光溜溜地露在被子外边,肌肤柔滑细腻。他们的衣服裤子扔了一地,其中还有她的内衣内裤。
崔嵬的表情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脑中空白一片,突然之间思维变得十分迟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信任的下属上床了,他们一起背叛了他。
一阵无法名状的痛意袭上心口,仿佛胸膛瞬间被人猛然撕扯开来,将那颗鲜活的心脏生生挖了出来。
他很想做点什么,譬如冲上去杀了那一对奸-夫淫-妇,可是他发现自己双腿好似灌了铅,根本无法动弹。然而所谓的奸-夫淫-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称呼,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法律关系。
风挽月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神冰冷,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扶着被角坐起身,遮住自己裸-露的皮肤,伸长手臂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衣内裤,当着崔嵬的面,在被子里开始穿衣服。
崔嵬就那样站在那里,双目血红,表情扭曲,死死地瞪着她,巨大的愤怒和痛苦让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你……为什么……这么做?”短短一句话,他却说得异常艰难,嗓音好似全部哑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为了让你嫌弃我,彻底离开你。”她说得很冷静,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灵,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虚幻而不真实。
“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身体也站不直,只能扶着墙。
风挽月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拍了拍周云楼的脸,“起来吧,崔嵬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周云楼的酒劲还没退完,没戴眼镜啥也看不见。
风挽月把他的黑框眼睛递给他。
他一戴上,便看到门口有个笑得跟疯子一样的男人,陡然一吓,脑子里突然变得清醒无比。“老、老大!”
风挽月站在床边,把周云楼的衣服一件件扔给他,冷冷说:“你已经背叛他了,他不再是你的老大。”
周云楼抓着自己的衣服,还有点回不过劲来,“我们刚刚……”
“我们上床了,崔嵬回来正好看到。”
周云楼惊得倒抽一口气,似乎不太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事,可是掀开被子一看,自己身上又是□□的。
风挽月皱着眉头说:“我要走了,你要是不走,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的老大。”
周云楼这才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崔嵬笑到嗓音嘶哑,终于笑不动了,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虚弱得像个行将就木的人。
周云楼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到崔嵬面前,露出愧疚之色,“老大,我……”
风挽月走上来,淡漠道:“做都做了,现在内疚又有什么用?”
周云楼无言,是啊,做都做了,内疚又有什么用,老大一直没有把他这个情敌放在眼里,殊不知,他也很想努力争取一次。现在他成功了,他和风挽月发生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关系,这个女人已经从老大的女人变成了他的女人,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周云楼一把抓住风挽月的手,异常坚定地说:“老大,背叛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很喜欢风挽月,既然你一直让她难过,给不了她幸福,那么就让我来!”
崔嵬一手扶着墙,一手揪着衣襟,脊背弯曲,粗重地喘气。
“我和老二老三他们全都商量好了,这一次帮了你夺回江氏集团之后,往后就不再继续跟着你了。等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可以彻底扳倒程为民,成为江氏集团的董事长,站在最高的地方,不会再有人反对你。我的任务到这里就完成了,我要带着喜欢的女人去过自己的生活,老大,你以后多保重吧!”
站在最高的地方,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纵然拥有整片江山,身边却空无一人。
周云楼拉着风挽月,越过崔嵬,往外走去。
风挽月经过崔嵬身边时,被他抓住了手腕。
“二妞……”他的声音已经极尽嘶哑,“别离开我……”
风挽月回过头,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眼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汽,低声说:“崔嵬,放手吧,没有任何意义了。”
“别离开我……”他只是重复这句话。
风挽月狠下心,说道:“你知道夏如诗为什么会被夏建勇找到吗?是我把夏如诗的行踪告诉了夏建勇。”
崔嵬猛然抬头,满眼震惊地看着她。
“是我把夏如诗的行踪告诉了夏建勇,是我害死了夏如诗,你还要留下我吗?”
崔嵬的脸庞开始扭曲变形,像干涸的地面一眼龟裂开来,抓住她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她的手垂落而下,如果飘落的花瓣,悄无声息地落下,眼泪随之夺眶而出,湿润了两颊。她把这个秘密说出口了,她亲手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他突然像暴怒的野兽,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吼:“滚!你给我滚!”
风挽月转回去,跟周云楼一起快步离开了。
崔嵬颓败地坐在地上,垂着头,像一株枯树,毫无生机。他整个人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都生出来了。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他宁愿她什么都不说,宁愿她把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肚子里。
这一次,他终于明白,她不再只是他闹情绪,她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他,所以她才会跟周云楼上床故意让他看到,才会把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风挽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冷血无情,就跟她胸口那条青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