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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瑞清干净怪的时间比总刷新时间也就多出一分多钟，这个任务没有变态到要跟玩家过不去，难度只是在每波次刷新上提升10%罢了。普通玩家十人团来打可能还要操心一下输出够不够治疗缺不缺蓝，在杨瑞这儿就没这么多麻烦。

　　 过掉这个任务关卡、再次跟着npc乔治上路，《天骄》几名女玩家跟这边的态度亲近多了，尤其是对着杨瑞——进团的时候她们就别提多好奇了，杨柳杨大小是个“名人”呢！只是实在不熟、又没有共同话题，姑娘们再好奇也知道矜持礼貌；换成进团的是她们会的男玩家，那出个把个死皮赖脸凑上来喊大哥求大腿的压根就不稀奇。

　　 现在她们稍稍靠近一点儿、好奇地跟杨瑞和14楼说话，也保持在一米安全距离外、隔着冷秋白和桃子，并不跟电视剧演的似的为了抢镜头使劲儿往别人身上凑。

　　 “杨杨，你这个是练过的吧？”比较热情的是《天骄》会里玩了肉盾战士的姑娘，长相特别清纯、性格比较暴力，id起得倒是符合她地外形，叫夜月歌，但是……稍微熟悉一点她那好动好斗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说话的时候还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怪叫一声，惹得大伙儿都笑。

　　 “以前练过点儿泰拳。”杨瑞笑，这个小姑娘之前还差点暴露他呢，说上话了才发觉她性格有点往君无忧那边靠，不过比君姐稚嫩……呃，正常点。

　　 “泰拳啊……我看拳击漫画里面说这个很厉害呢？”挨着桃子的枯叶蝶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道，“说是立技格斗中最强的，是不是呀？”

　　 一般人还真说不出“立技格斗”这么个词儿，看来被家长们视为洪水猛兽的漫画要是走正常向倒还能起到科普的作用，杨瑞看漫画的时代也就是出国之前，没想太多：“哪种格斗技练到极致都强，没有说练泰拳的就强、练其它的就弱，格斗说到底是搏击的技艺，能不能把学到的技艺发挥出色，还是要看流了多少汗。”

　　 要跳14楼深以为然地插了句：“嗯嗯，就跟我们说的‘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玩家’一个道理。”

　　 网游玩家嘛，什么东西都能扯到游戏上。

　　 姑娘们嘻嘻哈哈笑了阵，暴力清纯妹夜月歌又偏着头问道：“杨杨，我们现实里练哪种格斗技能最快的速度打得过男朋友啊？”

　　 这问题杨瑞还是头次听说，一般的爷们儿要是被这么问了、又是被个漂亮小姑娘问，没准儿要趁机调侃下，但杨瑞的性格就是……丫从来不想太多，或者说他没有那种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的蛋疼思维，想了下就直接道：“男女天生体能是有差异的，从骨骼上来说，男性的骨骼更适宜肌腱依附、增加肌肉牵拉能力，比如说人类弱点的颈部，男性喉部甲状软骨、胸骨肋骨连接处在生理上的不同使男性更容易练出保护颈部的颈肌……肌肉训练上女性比较吃亏，女性雌激素等多方面原因、皮下脂肪层要比男性来的厚，也就是说同样的体能训练，女性要练出一定比例的肌肉得比男人流更多汗。如果是在正面较量下以肌肉力量压制一个成年男性为及格线，那么在提升体能这个阶段最短要……”

　　 杨瑞把提升体能简短说了一下，说完他就笑；“无论哪种格斗技，要发挥出来都得建立在肌肉力量上，红肌白肌都要练，骨骼肌更是基础前提……但这么练下来，符合主流审美的纤细身材可就没了，以肌肉力量为前提去锻炼出来的肌肉可不跟健身房练出来的那样还能往流线美方面塑造。当然了，东方人也不会夸张到跟健美先生那样，那种的大多要打针、借助药物……我个人建议的话，普通女性的体能锻炼保持在强身健体的程度就好，非要正面把成年男人打趴下也没必要，一定程度的体能锻炼就足够受益，别的不说有危险你也跑得比别人快嘛。空闲时间充足的话再学点儿格斗方面的技巧，柔道、巴西柔术、擒拿手……有一两招擒拿手，关键时刻就够用。再说好勇斗狠是很容易让自己陷入险境的，现实里我要看见一群拿刀我反正是扭头就跑……”

　　 月下荷没跟小姑娘们似的凑过去问东问西、只是在旁边笑眯眯地当听众，开头还没怎么，到后面她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头，再看自家四个会员跟杨柳杨态度越发亲近，她的眼睛就瞪圆了……

　　 没打过交道、彼此间也不熟，月下荷对杨瑞之前的印象是比较片面单薄的，反正就是个挺能打的壮汉……呃，精壮小伙。这会儿她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这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家伙还挺知道跟年轻姑娘打交道呢？！

　　 十岁之前的女孩儿（极端家庭出生的例外）事实上是没有男女差别意识的，这个时期的小孩三观还在成长期、并没有“低男孩一等”的“自觉”（此处应有冷笑），在无外力影响（来自家长的管束和教养）的情况下女孩儿们会玩跟男生一样的游戏、和男孩儿打架、角力等；年纪再大一些、身边同龄男孩进入发育期、身高力量慢慢超过她，再加上周围成年人的耳渲目染，渐渐产生“不如男孩”的认知，这个认知的过程是漫长的，伴随着潜意识里的挣扎、抗拒、说不出口的痛苦和懵懵懂懂的被迫面对成熟。一部分人输给了社会意志、输给了已经成型的男女分类价值观，她们开始坚信女性确实不如男性，把自己放在被保护甚至是被施舍的这一边，在许多情况下习惯了牺牲自尊，不再把自己的自尊看成无价之宝；一部分人则在社会文明的容许下竭力保持自身骄傲，不认为性别是差距、不会轻易低头。

　　 这两种对待人生的态度，外人没有资格说哪一个对、哪一个不对，但至少还处于生长期的年轻姑娘跟组成人类世界的另一半一样，在自尊和自我意识方面是完整的，她们还没有经历过十年以上的职场隐性性别歧视、也没有人在她们耳边天长日久地灌输“舍弃社会地位留守家庭”之类的观念，再加上女性天生比较敏感的第六感，男人对她们贪婪的目光、猥琐的占有欲和物化态度会招致剧烈的反弹，许多人随随便便挂在口头上的“女人心海底针”，不过是忽视了女性的骄傲、在人格尊严方面被尊重的需要后的推卸之词——对于男人来说迎面上来个肌肉壮汉盯着你屁股看你也得炸毛啊，多简单个道理呢。

　　 女性实际上是非常好懂的，平等的对待、将对方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个体去尊重，就很容易博得女性的好感。比如我们身边那些彬彬有礼的绅士、温和的暖男、或者说带调侃意味的妇女之友，打上类似标签的人就从来不缺乏女性拥护。不想太多单纯就事论事的杨瑞无意中符合了这个条件，他不回避男女体能上的差异、不借机调戏卖好，还拿自己当例子来调侃了下，在月下荷会里四个年轻姑娘心中地位提升是再顺畅不过了。

　　 也别奇怪，一般的男玩家……还真少见能跟杨瑞做到一样的，比如一边不住抓耳捞腮的老克，这货这会儿就恨不能把杨瑞一脚踹开换上他上去聊，吗滴杨柳杨得多特喵傻缺一帮妹子围着就煞笔兮兮的真在那儿讲格斗技讲运动锻炼，会不会聊天呢？赶紧的抓住机会套妹子真实信息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挖墙角机会才是重点啊哥子！你这么煞笔是要注孤生的造吗！

　　 克龙哥焦虑的目光中……杨瑞果然很快就被妹子们“冷落”了。讲道理，跟这么多个妹子一块儿亲热聊天杨瑞小学以后就没经历过了，他哪知道姑娘们喜欢聊什么不喜欢聊什么？满足了姑娘们的好奇心后他更没有那个带动话题的智商，等人家聊起哪些装备好看哪些装备能改装成漂亮的小裙子小马甲，枯叶蝶这个玩缝纫的手工达人就成了话题的中心，插不上嘴的杨瑞完全没有重回话题中心或者至少保住自己存在感的意识、自然而然地就跟要跳14楼两个走到了边上。

　　 “活贾斯丁·比伯该！”走在队伍最后的克龙哥握拳。【咳咳，贾斯亭·比伯（justin·bieber）的缩写……】

　　 要跳14楼得益（？！）于外形，平日也是姑娘堆打滚的存在，并不跟老克似的饥|渴，这会儿还沉迷于之前的话题：“杨哥，你说我这样的要是练到跟你一样，我得练多久？”

　　 “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能打方面啊！”要跳14楼用力一挥拳。

　　 杨瑞用怜爱目光瞥他一眼，“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点好。”

　　 “……”要跳14楼给噎了下，“我是说游戏里！游戏里有你这么能打、一半能打都行！”

　　 杨瑞奇怪地：“那你不该找我啊，你这不等于绕弯路了吗。牧师……的话不说别个，文远也够教你了吧？”

　　 “嗨，你没明白我意思。”要跳14楼忙道，“我是说这个能打，这个、这个！”这货也模仿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

　　 “……感情我刚才都白说了是吧，你今年大一，大学毕业了你要么读研深造要么找工作，是吧？体能训练就够把你大学时代空闲时间榨干净，你能为了练体能舍弃学业还是舍弃游戏舍弃社团舍弃社交，出社会了你是要找工作优先还是练拳脚优先？你当看武侠小说呢，拿套功法随便练练三五个月整个高手出来？要有那东西国家还不给你全面普及、别学英语了用那叽叽嘎嘎的时间来搞个全民体能提升？”杨瑞刮了要跳14楼一头皮。

　　 要跳14楼抱头拉开距离，不服输地：“杨哥你别吓唬我，我又不是厦大地，刘大夫有跟你说的那样练过吗，《红色战旗》那三个大哥有跟你说的那样练过吗？”

　　 杨瑞给他气乐了：“那你是准备转修法医啊，还是预备着去当几年兵啊？我可先说，一般法医没刘大夫那刀法，三年兵役出来也没送饭跑者李他们那身手，别怪我没提醒你。”

　　 “……”要跳14楼沉默了下，有些失望地，“那难道我就不能往高手方面展望下了？”

　　 “所以说你找错人了啊。”杨瑞淡定地，“竞技场比赛里面称王称霸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这类型的人，风轻殇啊、那个什么……弦歌和妖歌啊、《夫君》战队那俩姑娘啊，人家不也能打吗？”

　　 要跳14楼想哭：“你提这几个id都不是我够得着的高度……”

　　 “嗨！感情你小子原先还轻视我来着？！”杨瑞手一伸把要跳14楼脖子夹胳膊里了，另一手握成拳使劲儿摁他头顶。

　　 小路另一边，七个姑娘放慢了脚步看他俩打闹，其中一人压低了嗓音、细声细气地：“好萌~”

　　 “嗯嗯！”另几个妹子眼睛闪闪亮地附和。

　　 “嗯……”某省某市，一栋公寓楼中，大下午躺床上睡觉的某人忽地全身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这人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头发稍长、发梢触及锁骨，体型偏瘦，睁开眼睛后静静看了会儿天花板，眼中刚睡醒的迷瞪几秒钟内消散，浮起一抹疑惑：“怎么忽然一阵恶寒……没到降温的时候吧？”

　　 醒过来了，也就睡不着了，这人掀开被子起身，看了下床头柜上闹钟，嘀咕一句“才睡了几小时……”就下床穿鞋，按着额头走到卫生间。

　　 单身汉住的屋子，要么乱得没地儿下脚、要么就是收拾得一板一眼，这人是后者，浴巾毛巾牙膏牙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差向酒店客房看齐。简单洗漱后这人对着镜子检查了下下巴胡须的长度，伸手拿剃须刀时，才发觉镜子里的人头发长度略微超标，自言自语了句：“多长时间没去剪了……”

　　 有些人不是不注重发型，而是很不喜欢去美发中心。街头小理发店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这类不喜欢被发型师全程搭讪的人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少，部分人被迫留起了长发。当然……对于男人来说留长发是个很麻烦的事，倒不是怕洗头，而是烦掉毛。

　　 刮掉胡茬出客厅，和别的深宅一样……这人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坐到台式电脑桌前，开了下聊天软件、看了下邮箱，开网页同时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未接来电之类。

　　 个人征信记录、实名制多次强化下，现在的时代不像几十年前那样一开手机就是好几条诈骗短信，虽然这不表示天下无骗，但起码手机上不会被填塞太多垃圾信息了。作为深宅，这人手机上来自亲朋好友的信息极少，反倒是以网名为名称的手机短信较多。发展到互相交换手机号码这一步，都算是这个人比较信任的网游朋友，有些是刷好感度的例常问候闲聊、有些是咨询任务建议、有些是询问他什么时候再到某个玩家城镇去……总的来说，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虚拟真实科技才推出半年多点、人们就已经习惯了使用价格比台式电脑贵好几倍的游戏仓，会跟这人一样坐在电脑前看网页的都是比较长情的电脑用户……随着更方便快捷、更具真实感、看视频如同在家里看3d大作的游戏仓联网成功，电脑用户急速下滑，止步于平面时代的电脑产业眼见也要迈上曾经被先进科技淘汰的落后产业道路，也可以预见大多数厂商为此经历阵痛——但对于用户来说他们只会选择便利的工具，这种阵痛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谁又会为了维护bb机的兴盛舍弃手机呢？

　　 准备好在假期间多玩会游戏的这人早就准备好了存稿，这会儿并没有更新压力，在用惯的电脑上面“热热手”，他就关机起身、走向游戏仓，码字方面他喜欢用电脑、玩游戏的话还是非游戏仓不可。

　　 《第二大陆》这种大型联网游戏要是在键盘时代，光是开启和登入没个一分钟下不来，有了游戏仓这种黑科技，从玩家躺入、联网、登录，前后最快的话十秒就能搞定。登录界面全游戏的玩家都是一样的，眼前出现盒子般四四方方的空间，身前一个可以播放cg动画和游戏说明的超大型屏幕，屏幕前有个仿古早女明星脸的精灵造型npc，这个npc安装了傻瓜式人工智能，哪怕是头次进入游戏的小白也能从小精灵这儿了解游戏背景、玩法、甚至这个小精灵还能帮助纯小白玩家搜索经验攻略帖、给出职业选择乃至配装建议等等。要是有人闲的蛋疼，跟这个npc小精灵聊个把个小时的都行……

　　 登录空间里最初显示的是玩家的真实投影，玩家进行游戏后、这里的投影就变成了玩家在游戏世界里的造型。这人进入登录空间，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变成清爽短发，而他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从健康的年轻人变成了风一吹就跑的细竹竿。

　　 第五霖平时很少关注自己在游戏里的形象——本来嘛，男玩家就没有几个是在乎这个的。再说这游戏是虚拟实景、第一人称视角，玩游戏和三次元社会的观感完全一致，键盘时代盯屏幕里小人跑动的男玩家可能还会出于赏心悦目或臭美心态投资外观，这个游戏就完全没必要了，用一些人的说法：“我还恨不得再难看一点呢，能把对手丑哭最好，反正我自己看不到。”——因着之前对头发长度的发现，这次登录时第五霖下意识地调了下第三视角、看了眼自个儿的游戏造型，然后，他就沉默了。

　　 他是《第二大陆》游戏内测最早的一批内测玩家，第一批拿到激活码参与游戏内测，还因为对游戏的爱之深责之切挑剔游戏内容跟策划角了几次力；之后他玩游戏精力也全是用在游戏本身上，并没在意过自个儿游戏里是啥造型——作为缺乏运动的深宅，肠胃方面出毛病的概率是100%，一年前刚做过胃部手术的第五霖参与内测时在还术后恢复期，一米八的个头只有120多斤，可不跟细竹竿似地，看着就觉得瘦得可怕——话说杨瑞初见他时就是因为他那瘦得要命的形象才印象深刻。

　　 现在已经恢复到140多斤的第五霖，再看曾经的自个儿都觉得有点辣眼睛……内心吐槽一句这种形象走大街上没准儿要被警察叔叔拉住查看手臂（看针孔），第五霖随手就点击了下刷新外形读取。

　　 这个游戏是支持玩家随时刷新外形和保存形象的，这样一来妹子们就可以在现实里化好不同风格的美美的妆容保存在登录空间，玩游戏的时候心情好了玩一把“千面佳人”嘚瑟下，和男玩家不同，女玩家挺追求游戏里的完美形象。

　　 刷新了外形，第五霖也没多费精神查看直接进了游戏，眼前一黑一亮，人就到亮银镇复活点里面了。和往常一样先去看好友列表，杨柳杨在线，看坐标……人在城外，打开公会面板看了看……他的眼神儿稍稍凝固，迟疑了下，他在公会频道出声：“秋白，你们在跑任务？”

　　 公会在线的五人都是一个坐标，这不能不让第五霖产生不妙预感，果然冷秋白立即就回复了他：“五哥来了？我们这帮14楼跑任务呢。”

　　 “……14，你们跑的是之前你发短信问我那个？”第五霖心肝一颤。

　　 “嗯啊。”要跳14楼没发觉第五霖的话外之音。

　　 “……”第五霖很想挠墙……14楼这个小破孩急毛啊！你这种长线任务就不能等公会人多的时候去跑吗！你这一下把杨柳拉走，没几天工夫你们回得来？！

　　 要跳14楼发短信询问的时候第五霖正准备补眠，没有给他解说得太清楚，这会儿就尝到了苦果……虽说假期还有，可他提前赶稿准备存稿为的可不是假期里面大半时间都跟杨柳相隔两地！

　　 此时……萌萌哒桃子妹子在公会频道说了一句话：“五哥你也来吗？我们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