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骤然响起。
这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发出的,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中年男子无疑是真的受伤了。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刚刚表情丰富、声泪俱下地呼喊后,一声饱含沧桑的怒斥却是兀然爆发,将他逐渐进入佳境的感情表达生生遏制住。
“老子还没死――”
陡然爆发后,老者回光返照的激/情又瞬间回落,再度回到了奄奄一息的境地。
“老子……还……还……没死,不要哭。”
老者粗重地喘息着,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爹――”
中年男子不听话地哭得愈加厉害。
“唉――,不孝子啊!”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
“爹,不肖子在,您老……您老……有什么遗愿,只管跟我说。”中年男子说到眼泪鼻涕都一块流了,好不动情,旁边那些妇道人家早就受不了,大片大片地别过头去,偷偷擦起了“廉价”的眼泪。
“老子……,生前……没有志愿,死后……也不会有遗愿。只是……终究……有个遗憾啊――唉”
老者如今也算是儿孙满堂,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可谓活了大半辈子,啥都见过,啥都干过了,此话一出,周遭的人连哭都忘了,个个望着垂死的老者,眼有诧异,唯有跪在老者床前的中年男子眼中一片坚决:“爹――,您老有啥子遗憾,就是伤天害理,不肖子都给帮您老消除掉!”
“臭小子,咳咳咳……尽说胡话,此事……非你力所能及……,就是……子子孙孙……前仆……后继,一代……赴一代,尚不知……能不能……做成此事……”
“爹――,您老尽管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是千年,万年,千万年,我们王家都会努力坚持给您老完成的。”
中年男子言辞铮铮,情意切切,又引得那些刚忘了哭的妇人再次纷纷落泪,如雨如瀑。
老者闻听此言,激动万分,颤抖着伸出枯木右手,死死抓着中年男子衣领,似是使出全身力气低声“咆哮”到:“老……子……想……将……《海贼王》……看……完……”
说完后,老者似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撒手人寰。
“爹――”中年人歇斯底里一声惨嚎,“这件事难如登天,果然不是不孝子做得到的,就是我王家子子孙孙,年年代代,也不见得何年何月能做到,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一定要他们将《海贼王》全集,包括大结局全给您老烧去。”
“公公――”
“爷爷――”
“哇――”
……
一时间,哭声愈烈,仿似冲天。
哎――,茫茫苍天终是发出了一声世人微不可闻的慨叹,浩浩荡荡,沧桑悠远,就像是被此等悲情触动,发出了同病相怜的哀叹一般,紧接着“啪”的一声巨响,兀然一道晴天霹雳纵劈而下,迅而消失,仿若从未出现。
“好舒服,就跟初恋的感觉一样,好想踩着晶莹海水裸/奔啊――”
清风拂面,草香溢然,如梦如幻,如按如摩,舒爽着王蒙蒙每一寸肌肤。
王蒙蒙此刻已然视死如归,正默默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临死前居然还能享受一番秋风飒爽,他都忘了有多少年没有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大自然的味道。
额――不对啊!!!
王蒙蒙忽然醒觉自己处于大城市,怎么可能闻到这种草香,如何能吹到如此清爽的秋风,当即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世外桃源。
只见天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蓝,白云朵朵,两三只海鸥正傲然高飞,搏击着清爽海风,其下是一片片牧场,牧场上零星点缀着唯有电视上才看得到的精致小木屋以及蔚然壮观的大风车,风车旁,木屋边到处绿意葱茏,小草氤氲,几只憨态可掬的奶牛正悠然得啃着嫩草,怎么看都更像是童话里的,而不是现实中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蒙蒙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厚脸皮。
居然会疼。
王蒙蒙完全懵了,这到底是不是做梦,如果是做梦,那为啥子会疼,可如果不是做梦,那只要他的脑子没有秀逗,那他之前明明躺在床上等死的,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到了这么一个海外天堂。
“啪――”
为了进一步证明不是错觉,王蒙蒙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强而有力的巴掌,瞬间在小白脸上印出了一个五指印,很疼,可是王蒙蒙却完全无法理会那阵阵烧痛,双眼死死望着刚刚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大手,瞳孔猛地收缩,下一刻,更是疯了一般站了起来,浑身各处看了遍。
这究竟怎么回事?
陪伴了自己多年那副即将老朽的枯木之躯呢?
怎么会变成了一副充满力量的虎躯?
这感觉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岁时,身体达到了最顶峰,强劲有力,无不透着要进化突破的渴望。
“坏事――,不会是魂穿了吧?老子可是长着一张风靡万千少女、迷醉众多良家少妇的俊脸。”王蒙蒙摸着自己光滑如练的脸,阴沉似水,试想这身子如果不再是以前自己那副了,那么所有的风流事都会让他有种在给人作嫁衣裳的感觉,而最要命的是如果俊脸不再,那些风流往事很可能将再跟他木有半点瓜葛。
“天啊――”
王蒙蒙再也不关心自己为啥子会出现这里,为啥子身体会变得如此年轻健壮,此刻他就想找一面镜子看一下自己如今的熊样。
可举目四望,除了风景优美的牧场风光外,竟是没有一个人影。
王蒙蒙急坏了,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牧场栏杆畔的黄泥路便一路飞奔了起来……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跑了有多久,只知道他都跑到喘不过气来了,可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咕――”
王蒙蒙咽了口口水,经过一段猛跑,口变得很干,好在这里人影木有,奶牛倒是不缺,王蒙蒙也不客气,直接一个漂亮翻越,越过粉白栏杆,直奔那呆愣望着自己的奶牛,不待奶牛反应过来,王蒙蒙已然奔到奶牛一侧,身子下蹲,熟练得含住了奶牛的一颗大奶/子,拼命吮吸了起来,只是吮吸了几次,奶水还没喝一口,一声娇喝却是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