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
郭红虎和助手一身疲惫地回到警局。
面对各种问东问西三人皆摇头叹气偿。
“唉……累了半天,白忙活了!撄”
四眼想不通车祸的原因,开玩笑自解闷:“这个女鬼看似没什么本事,更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可她就是偏偏就能凭着看似无用的防守本领,成就一出又一出完美的自杀式攻击!”
刘劲林这句很随意的话令旁人突然有了怪诞思绪。
他猛地扭头去看墙上玻璃框后面的警组成员照片。
雷同的手法令其产生了丰富的联想:“这个李珮瑶在取王强性命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以弱胜强,凭极强的防守能力让攻击者自取灭亡!”
盯着照片出神的人忽然起笑。
他猾扫同僚,更是哈哈大笑。
郭红虎拉开臂膀,扯开嗓子。
戳人……
“瞧瞧你们这帮臭小子那点出息……没事成天就盯着这位不露面的李珮瑶看呐是不是?”
戳墙……
“我说贴李珮瑶照片的这一小块玻璃咋被擦得贼亮贼亮的,可其它地方却是灰扑扑的一片!”
无人辩驳。
无人不笑。
[警官学院……]
自从武赢天说了冰般无情的话以后,王宽和张浩南除了在距离上相距之外,其它心思根本没有放弃,他们不愧是死党,反而对她更上心。
两兄弟分别私下约了203宿舍的罗雪和陈思然。
他们各自与对方谈了份如同卖身契的秘密协议。
张、罗二人的协议是:只要罗雪通知一次“李珮瑶”的动向,张浩南就请她喝一次奶茶。
罗雪对奶茶的嗜好堪比男人对酒的沉醉!
于是……
口渴的时候,就连“李珮瑶”上个厕所,提壶开水,买袋洗衣粉,给饭卡充钱等等各种鸡毛蒜皮级别的日常小事她都用短信通知一次,生生把张浩南气得嘈嘈叫。
王、陈二人的协议是:只要陈思然通知一次“李珮瑶”的动向,王宽就请她免单吃食堂。
还是王宽狡猾,大不了一天最多就请三次,而且他还有具体要求,特别动向才通知,不出学校大门不算数。
张浩南这个悲催的背时鬼,他最多的时候一天竟然请了七次。
别看这罗雪个子娇娇小小的,喝起奶茶来真要命,有别人替她来付帐,她算是喝足了瘾,喝得直犯胃痛。
其实,王宽的日子并不比兄弟好过多少,自从陈思然尝到甜头以后,也开始耍花样。
因为……
虽然一日只有三餐,但还可以有额外的加餐。
陈思然对夜宵的嗜好堪比男人对美女的牵挂!
而……
食堂有夜宵。
谋事在人,成事在请。
迷恋夜宵的人不时会请“李珮瑶”陪她出学校去散个步,购个物,甚至找附近其它学校的朋友、老乡玩。
当这位免费饭卡实在不想去的时候她就说害怕坏人,要警察作陪。她一听,毫不犹豫地就去了。
王宽跟踪几次后发觉上当了,气得嗷嗷叫:“女人真是大大的狡猾!”
张浩南和王宽互倒苦水:要是再照这样侦察下去,熬不到下个月就得破产!
实践出真知。
他们这次学乖了,还是要齐心协力,用团队战术既经济又实惠,万万不敢也不能再找馋嘴的女生。
撇开烧钱的女生,还有谁能知晓李珮瑶的行踪?
两人一合计……
找门卫!
无论谁出校都必须通过门卫的眼皮子。
芳名鼎鼎的李珮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于是……
二人凑钱买了条好烟准备孝敬给门卫。
当观察到管事的保卫科长狄占铭在值班时,二人迅即取了东西过去。
张浩南打前锋对若闲之人道:“狄大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狄:“什么事?”
张:“我们学校法律系的李珮瑶你们认识吧?!”
狄:“认识。”
张:“认识就好,我昨天在外面吃烧烤的时候听到又有街痞子在打她的主意。”
狄:“是吗?没玩没了了!”
张:“唉,人长得太漂亮就是免不了要招惹事非。”
张浩南拍了拍身旁的人,“我们两人和她是老乡,还是侦察系的,想暗中保护她。这么做一是维护学校的安全,二是自己也实战锻练了侦察本事。”
保卫科长看出猫腻,轻视地笑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想跟踪人家姑娘吧!”
张:“瞧你说的,这不叫跟踪。”
狄:“那你说说看,叫什么,哦……叫尾随呀!”
值班室里的门卫们哄堂大笑。
保卫科长又道:“你个臭小子追姑娘都使唤上我们门卫了,好大的阵势……我知道你想求我们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不行!”
值班室又起笑声。
此前锋明显折了。
堪称主力的“黄金后卫”顶了上去,王宽陪笑道:“狄大哥你误会了,我叫王宽,他叫张浩南,不知你们还有没有印象?”
狄:“没有。”
王:“呵呵,不会没有,李珮瑶曾经出手救过我俩,就在学校附近。”
狄:“哦……是你们哥俩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王:“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这是想回报一下人家的恩情。”
狄:“这话在理。”
王:“李珮瑶本人我们已经找过她了,可能是因为害羞吧,抑或者是不方便,反正她不同意我俩贴身保护的建议。”
张浩南补充道:“所以我们这才来向门卫大哥们寻求帮助,如果你们看见李珮瑶出校门,就用短消息告知一声,就不知这样麻烦你们行不行?”
王宽体贴地愁眉道:“哎呀,即便你们愿意帮忙,可这盯人也相当不容易。”
狄占铭附和道:“谁说不是……学校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眼睛都擦花了!”
王宽及时将用黑袋子包裹好的东西恭敬呈上,他道:“正因为如此,我俩就想着得用点啥东西来给诸位大哥提提神,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俩每个月供应门卫室一条玉溪烟作为感谢,咋样?”
听完二人的话,保卫科长的眼睛呆滞在香烟上……
他念头三闪。
“可怜同事们没日没夜地工作,既辛苦又乏味,本来就爱抽烟,可收入不高,想抽好烟也舍不得买。”
“契机来了,现在只需向这两个侦察系的男生告知一下校花出门的行踪,每月就有一条好烟来分享。”
“其实这位法律系的校花出门谁不是眼前一亮……简单!两全其美之下日子岂不是过得悠哉悠哉的。”
玉溪烟被接了过去。
狄占铭甩过一个本子,递笔道:“写一下你们的电话。”
成交!
暗通消息的两个女生转眼被抛弃。
不过……
通过几天的单独亲密接触,她们却分别对这两个具有同情心,说话也风趣的男生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没过多久,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两男两女私下时常有了联系,不碰面的时候也居然打电话聊天。
天性活泛的人突然间变得极端冷漠,谁看在眼里都心疼和担心。
两位曾经为了大饱口福而暗中与外界联系的“间谍”就算眼下没什么可见的好处,竟也自告奋勇地免费通知“李珮瑶”的行踪消息。
孝敬给门卫的烟似乎因此可惜了,但此消彼长,男女情感却入了戏!
[周末……]
天气很好,天空多云但不下雨,太阳基本不露头,完全是休闲的好日子。
几个女生都想上街去逛逛,于是她们便怀着怜悯之心约“李珮瑶”出行。
因固执的金属神经而冷血的人对此毫无兴致,陈思然还用老激招使唤她。
“哎呀李珮瑶,你就行行好,陪我们一起去吧!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糟糕,我们出去后不但怕小偷还怕地皮流氓!”
陈思然硬拽,“走了,一起去散散心,你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板着脸装塑像。”
几个女生同时出手,将人硬拉了出去。
两条消息:女生;门卫。
俩人尾随:壮王;瘦张。
出门后,因为罗雪打电话约了附近财经学校的老乡,于是四人沿街左走,准备先行与人碰面,然后再搭公交。
除了冷若冰霜的“李珮瑶”,三个女生一路上有说有笑,青春活跃的气息溢满街道,随风飘扬。
张浩南于警惕中注意到异常情况,“兄弟,我怎么瞅着前面那辆车子不对劲呐!自打从出学校门起,这车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女生。”
他越盯越夹疑,“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还贴什么百年好合啊?这锈啦吧唧的玩意能做城里人的婚车吗?只怕是故意遮挡号牌!”
王宽也注意到了这辆怪异的破车,嗯道:“我也发现了,刚才一直盯着呢!我们放机灵点,情况不对就赶紧上!”
走至一个岔路口,女生们左转抄较近的一条小路过去。
这辆意图不明的破面包车竟也跟着缓缓左转进了小路。
因受弯道的影响,观察范围全无。
张:“看不见了!”
王:“快点跟上!”
尾随者立即奔跑过去。
临近拐角时王宽拉了旁人一把,“慢点,我们现在得行走自然,悠闲过去。”
进入岔路口了,两名尾随者如散步般懒懒散散地慢慢拐走左道。
只见那破面包车已经于前方不远处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
他们各拎着一个装涂料的白色大塑料桶,手上还戴着黄色的橡胶手套。
这两人下车后就一直跟走在女生的后面,并且脚步的频率明显在加快。
“加速!”
王宽低声道:“跟近这两人!”
尾随者的目标发生了变化,并保持与新目标保持30米的路程。
行了一段之后,两个拎桶的人距离女生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前者停住了脚步。
弯腰。
搁桶。
急速地打开盖子!
王宽瞅出桶里有名堂,“情况不妙,上!”
两兄弟一起撒丫子冲过去。
拎桶的人警觉地发现身后面有两人冲过来,但照样不管不顾,他们立刻拎起开了盖子的桶拔腿就冲向前面的女生……
“李珮瑶小心……”
王宽用中气逼了一嗓子出去。
不愧是少见的大嗓门,其浑厚的声音就像飓风一般飙过去,几乎等同于劲风卷落叶般的突袭!
“王宽!”
武赢天听声扭头。
她惊见身后有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拎着白桶向自己冲扑过来!
王宽非一般的声音不仅喊得“李珮瑶”回首,其余女生同样也在回望。
“小心”二字加上身后突如其来的邪歹之势吓得女生们尖叫着四处逃。
“妖精”瞬间便联想到了姜垚敏的母亲!此恶妇说过要行毁容,眼下她身边有三个无辜的女生,形势极端危险!
冰颜非但不躲闪,反而迎面冲过去……
就在对方扶桶底准备掀泼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一个俯跃向下往地上扑!
两只白皙的手分别抓住了二人的左右脚!
“呃啊!”
“砰嘭!”
“噗嗵……”
“咝……咝……咝……”
“啊……”
女生的尖叫、人摔到的声音、桶砸地上的声音、强酸腐蚀地面的声音,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平静的街道刹时一片混乱!
她的贴地滑扑令拎桶的两人应声闷哼摔倒!
遮蔽容貌的帽子和墨镜掉了。
手里的酸捅也失手飞了出去。
桶里的强酸与街边人行道的地板发生了剧烈化学反应,灼烧腾起一阵刺鼻的白烟,还咝咝地响着!
武赢天回头一瞥,心道:“幸好她们全都逃开了,强酸没有泼到任何人!”
毁容恶行已暴露!愤怒的王宽和张浩南直接霸跳过去,解恨解气地狠劲踩压摔倒在地的犯罪嫌疑人!
“呃啊呃啊……”
被踩踏之人发出一阵阵惨叫。
恶徒随即被反扭了胳膊,无法动弹,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事态严重!
王宽大喊:“陈思然,快报警!”
“我已经报过了!”
被叫唤者晃了晃手机,快语:“警察很快就到,你俩好好压住他们!”
陈思然的反应足够快,刚才她才一躲闪开就迅速掏出电话报了警。
“狗日的,放开,给老子放开……”
被擒的这两厮听说报了警,拼命蛮动,想挣脱逃跑,可无济于事。
王宽和张浩南已是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不是军训,而是侦察系专门开的课程。他们用标准的擒拿手法拿死了他们,泼酸不成的二人无可奈何地把头搁在了地上。
真的毁我容来了!
武赢天心知肚明这事是谁指使的,她心下恶气浑起:可恶,你们一家老小都不放过我!
这时候有一只翻倒的白桶被人提了过来,桶底里面还剩有一小点强酸,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浓烈味道。
“咣!”
酸桶被重声放在王宽压制住的那人面前,这厮狗眼翻白眼,白眼再一翻,驴了驴。
“说……”
女孩的声音遇水结冰,她明知故问道:“说!是谁指派你们来的?”
驴子光吐气不说话。
酸桶悬离开了地面。
“别……”
王宽知道要发生什么,想制止却又无空手去制止。
泼了!
“呃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残余浓酸淋到那人的头发和脖子上……液体所到之处顿时皮肉冒烟,皮肤随烟雾冒起了滚动的血泡!
“呃……”
众人倒吸冷气!
“李珮瑶”冷血的恐怖行为让每个人都惊秫出一身鸡皮疙瘩!
王宽此时才深刻体会到……
她真的变了!
血很冷——零下100度!
“咣!”
酸桶换了个位置。
现在它摆在张浩南身下的那人面前,他狗眼翻驴眼,驴眼再一翻,瞬间骡子。
“快说……”
话又冷又腥:“是谁指派你们来的?”
“李珮瑶,不要!”
张浩南慌了神,连汗毛都竖立起来!
他连劝带警告道:“110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也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警告并没有得到回应。
白色酸桶离开了地面……
“你们几个女生快拦住她!”王宽大喊。
突然!
“李珮瑶”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只剩下空洞的衣服!
但一眨眼,她很快又出现。
众人骇然擦目,纷纷以为刚才是自己的眼花。
真相:就在“妖精”准备要泼酸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拎酸桶的手已然消失!震动而惊慌令巨大的愤怒瞬间被替换和压制,带电匿踪的人这才重新现身。
幸好她匿踪的时间非常地短暂,尚且不足一秒。
旁人莫不是以为自己被刺鼻的酸雾熏花了眼睛。
一辆警车拉着警报呼啸而来……
一阵“叽”声急刹!
“李珮瑶快住手……”
伴随着话声,一只铁臂已是拿住了冰颜女孩准备泼酸的手。
“我是你的同事,我叫张良,市刑侦大队的。”
张良迅即夺过酸桶,“这人交由我处理,你站到一边去……”
狼狗张良一行刚好在附近办单位保险箱的盗窃案,110总调度便以就近原则通知他们赶过来处理。
三十岁的张良因工作忙碌,根本没机会没时间去寻找可以甜蜜地一起慢慢变老的那个人,所以这近水楼台的“李珮瑶”就成了不二的祈盼。
她那小小的照片被日日揣摩,擦玻璃蜜观糖看。
警花的模样深深铭刻于狼心,狗瞥都能铁辨认。
警车还未至,狼狗便发现暗恋之人正欲动私刑!
车子尚未停稳,他就急匆匆地跳下来赶紧制止。
“算你走运!”
心有不甘的“妖精”对面如土色的凶恶歹徒怫郁道:“今天便宜了你!”
[市公安局……]
何伟从电话里得知了“李珮瑶”用残忍的手段当场刑讯逼供,他大发雷霆!
摔电话!
摔文件!
摔茶杯!
“混帐……这个李珮瑶身为警察,还是学法律的,知法犯法!”
被奇点偶金属之怒剥夺了理智的武赢天险些被清除出警察队伍。
因为那俩厮没有成功实施谋害行为,所以抵死不承认犯罪意图。
犯罪嫌疑人毕竟只是嫌疑人。
直接证据不足,最后在无罪推定的新原则下不但无罪释放,市公安局反而因为“李珮瑶”的毁容行为要赔付受害人两笔钱:治疗费用;经济赔偿。
年轻同事们极力替她辩护,但何伟真的被这个蛮来的丫头气惨了,他召集全局人员召开了一次短暂的整风会。
批斗会召开前,本来对“李珮瑶”存有某种偏见的郭红虎却一反常态地私下找了何伟。
郭:“局长,虎毒不食子,你也别和自己人过不去。”
何:“你这是什么话……合着她犯错还犯对啦?”
郭:“不是,这个李珮瑶确实有错,可她若是没这点犯错的本事她也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何:“什么意思?”
郭:“俗话说瑕不掩瑜!你想想……这丫头要是没点手段,能干掉王强?”
何:“哼哼,俗话还说瑜不掩瑕呢!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要不然诸葛亮何必浑泪斩马谡?”
郭:“唉,这丫头还罪不至此吧!说句不中听的话,放眼整个局,一对一能空手宰了特种兵的人独此一个,连狼狗都够呛!”
何:“你说的我都知道,不然我干嘛召开这拨乱反正的大会?早将人踢出去了,还省得费口水。”
听得此言,郭红虎顿时安心,“别看这丫头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可这行事的风格……啧啧,说难听点,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何伟遣愁落笑道:“嚯……何止是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比眼镜蛇还毒的养眼小毒物,小黄蜂!”
郭红虎顺话道:“毒点好,还是毒点好,不是有无毒不丈夫的说法么?”
旁趣:“她可不是大丈夫,而是小女子!”
闻者闷笑:“无所谓,反正这丫头是无毒不警察,就像你说的,是个色彩斑斓,有小蛮腰的剧毒小黄蜂。”
何伟笑开了,“李珮瑶这丫头外表和行为极端相反,也只有她才能让罪犯毫无防备……那个王强因此才被这只小黄蜂给灭了!”
郭红虎撅撅嘴,“所以这人得好好留着,她是个百年难遇的警界奇才!”
何伟痞颜道:“行了行了,再这么吹下去都要召开表彰大会了!其实,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学会警察应有的操守和行事规矩,你别担心人的去留。”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忙去了。”
郭红虎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人。
[临时批斗大会现场……]
照片上的警花终于露脸了!
何伟的吐沫星子啪啪乱飞!
犯事者遭狗血淋头式诌骂。
她认错。
他惩罚:记大过处分!再犯类似错误就开除公职!每月的工资扣一半!直至还清债务为止!”
可“李珮瑶”认错归认错,却总是摆出一副霜霜的脸,从头至尾神色都不变一下,就像刘胡兰赴死一样从容。
面不改色!
临危不惧!
她这模棱两可于“真金不怕火来炼”与“死猪不怕开水烫”之间的气质叫不少人心生佩服,包括其顶头上司。
会后,局长单独叫来了大队长。
话迎门:“诶你说这丫头她是不是性子变了?”
何伟愁脸纳闷道:“以前但凡这丫头在跟前,她只要一开口,我的腰病就要笑犯,可现如今怎么冷冰冰的?”
郭红虎唉声一叹。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说好了只是吓唬吓唬的,可你那哪是吓唬呀?简直就是恐吓!是白色恐怖!”
“也就是她了,连我都佩服她的波澜不惊,你是自己瞅不见自己骂人时的那副样子,凶得跟条恶狼似的,你喷出的吐沫都把地板砸出了一窝小坑!”
“即便不相干的人都瘪得大气也不敢出,她能不哭就算谢天谢地了,还笑?笑得出来才是见鬼了呢!”
吕笑……
武赢天这次混出来的孽事并非一无是处,正是此事导致郭红虎打消了诸多疑虑,再不怀疑她的制敌能力。
[姜家别墅……]
“这帮蠢驴!毁容毁到自己头上了!”
全美芬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人会失手,而且还倒栽了跟头——狐狸精“李珮瑶”的容貌非但没毁掉,相反倒把自己心腹的容貌给毁了去。
花钱买气受!
她险些发疯!
如何才解气?
发泄!
发泄是自我疏导的不二法则!
于是……
家里残存的厨子和女佣也在她的无端打骂之下逃离。
全美芬决定稍后就实施下一个计划,直至见丑八怪。
[警官学院……]
虽然无人招供,但武赢天断定此事就是姜垚敏的母亲干的,以对方的性格,吃了闷亏,决不可能收手。
毁容事件的发生令“妖精”担心身边人的安全,她不想坐以待毙。
冷血女警自起誓言:“蛇蝎心肠的毒妇,我绝不会轻饶了你!若不给点深刻教训,你恐怕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永无休止!”
王宽和张浩南虽然拯救了女生们,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悄然跟踪的举动,武赢天何等聪明,岂能不知。
这一次,她特意避开关注的耳目,利用可以旷课的特权悄悄出去。
门卫虽然发了短消息给王宽,但他们正在上课,谁都没法出来跟。
中午时分,“妖精”来到了竹林茂密处。
这次同样恰好无人。
她有所不知,上次来竹林玩的年青人都是附近的居民,自从闹鬼之后,即便是大白天都没人敢涉足此地。
武赢天像上次一样,先行匿踪,然后躺在满地的枯竹叶上褪尽着装,藏好衣物后准备飘飞进别墅。
匿踪很顺利,可逆血功力的恢复再次出现问题,代表内力启动的肺部呼吸始终没有消退。
她特别迷惑此趋势!
空灵碎音:“怪事,金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这逆血功力时有时无,莫非……莫非要发生什么变故不成!这是我要离开这副身躯的预兆么?”
等待了近二十分钟,“妖精”对金丹的复活彻底失望,她干脆就此而去,反正要对付的人本就凡凡,武功实属多余。
这次,令人讨厌的阿根廷杜高犬没有在栅栏附近出现,也不知它们跑哪儿玩去了?
不过……
即便有恶犬,那也是挨踢的份。
栅栏晃动过后,下陷的青草蔓延到别墅的门口。
保安闻到一股稍纵即逝的清新味,女鬼进去了。
因频繁发火而劳累的全美芬正在躺在床上休息。
姜凌海不在家,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没人管不行。
迷迷糊糊的人觉得虚掩的房门似乎被人推开了。
一问:“是谁呀?”
无人回应。
再问:“大海吗?”
石沉大海。
全美芬怨怨地起来,懒着身子穿上拖鞋去看……
伸长脖子。
左右偏头。
瞅来瞅去。
根本没人!
“烦死了!什么事都烦人。”
她叨叨地把门重新关上。
人刚躺下,门又被开了!
“谁呀?”
这次她惊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跌撞着去查看……
伸长脖子。
左右偏头。
瞅来瞅去。
根本没人!
全美芬因为安眠药导致头脑昏沉,她虽然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在作怪,但也难免开始紧张。
惊慌者跑到楼道口,大喊:“保安……保安……”
“来了来了!”
某保安很快应声。
“你赶紧上来!”
人很快跑到二楼,“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守着门,我要睡觉。”
“是,夫人。”
全美芬说完就关上门,她重新躺回到床上。
虽然有保安在门外看着,但她还是惶惶,本来就失眠,现在根本睡不着。
全美芬两次爬起来去检查门锁,确定上好了锁,这才略为安心地合上眼。
半寐少许,她隐约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夫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旁边响起:“是你叫人泼我硫酸的吧!”
全美芬乍然睁眼!
周围什么也没有!
她吓得魂不守舍!
“鬼呀!”
“是我泼的……不不不,是他们自己要泼的!”
“保安!保安……”
全美芬语无伦次地疯狂叫喊,可是门被她自己从内里上了锁,保安根本进不来,只得在外面应着,同时猛敲门。
“夫人您先开门,夫人您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