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过了申时,司马无悔就急急忙忙地用过了晚膳,并且拉着司马无悔和李封晨一起前往关帝圣君桥,当然司马无悔并没有说真正的用意,只是说自己好奇这座古桥,想趁着夜色去瞧一瞧。
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大理忙上忙下,收集各方的信息,甚至各个门派的摩擦也都不少,大家各个都跟乌鸡一样,伸长了脖子想看哪一方先动。实际上,惊雷刀不在南宫一鸣的手上,各大门派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底,不然早就动手抢了,不过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真正让所有门派觉得头疼的,还是血手门。大家都不想主动树敌,但是对于血手门这个游离于大唐江湖规则以外的门派,谁都不可能真的不放在心上。但是,没有一个门派敢真的动手,即便是江南五虎门,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剿灭这几年之间吐蕃蹿升而起的另类门派。
这一夜,吐蕃大理的夜色特别的暗,就连月光都见不着。关帝圣君桥在城外,不足两三里的地方,平日里面外出赏月看星的倒是不少,甚至节日的时候还有人会来湖上放些花灯,不过么,今天的雾气大了些,漫天都被乌云遮住了,自然就少有人会过来。
南宫一鸣早早就到了关帝圣君桥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急于现身,而是在四周躲了起来。毕竟自己只有一个人,是单刀赴会,万一血手门不讲信用来了一招釜底抽薪,那么南宫一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所以,南宫一鸣也早早做了准备,惊雷刀法他没有随便携带,而是找了一处地方,藏了起来。
约了司马无悔于亥时一刻,便是南宫一鸣给自己留的退路,如果和血手门的交易顺利,自然可以借助司马无悔的手来散布这个天大的秘密,但如果血手门背信弃义,选择在这关帝圣君桥动手,那么南宫一鸣只要撑过这一刻,便有了外援,也不至于真的命丧关帝圣君桥。
但是,南宫一鸣做了两手准备,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和血手门交易无疑于冒险,而且就以血手门以往的行事风格来看,没有人可以在他们的身上占到便宜。自己这样的想法或许过于天真,南宫一鸣捏紧了手心,过了今日,便有了分晓。
亥时还差一些,南宫一鸣没有露面,血手门的门人也没有露面,先露面的倒是司马无悔、杨飞还有李封晨,这杨飞和李封晨被司马无悔一个人拖拉着来到了这关帝圣君桥,看了看这桥虽说是古朴了一些,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今夜也没有月色,风景实在不佳。不过这几日司马无悔一直忙碌,杨飞和李封晨不过是顺他的心意罢了。
司马无悔也知道来早了,原本他一心只想着别迟到,哪知道这关帝圣君桥离大理城中并不远,三个人步行不消得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这古桥之上,这会儿他只能变着法地留住杨飞和李封晨,好在他们两个人也很识相,三个人斜靠着坐在桥墩上,成为了这关帝圣君桥的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司马无悔的提早出现,打破了南宫一鸣的计划,莫非他还能出去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和血手门交易,这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又能如何。
亥时已经到了,司马无悔三个人已经杵在桥墩上,而血手门也没有出现,南宫一鸣估算了一下时间,却不见血手门,怕是自己不出现在这关帝圣君桥上,血手门的人也是不会来的,不过现在桥上多了三个人,不知道血手门的杀人还会不会如约前来。
轻轻地一跃。
南宫一鸣从树上跳了下来,装着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前去和司马无悔接头。
这会儿,看到南宫一鸣走来,杨飞和李封晨都知道,司马无悔在等的是什么了。
“司马兄果然守时。”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一鸣都有些尴尬了,这哪里是守时了,明明说好了亥时一刻,你提早两三柱香的时间就来了,要是坏了自己和血手门的交易,岂不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麽。
“蒋兄也到了。”
司马无悔不知道到底是该称呼他为南宫兄还是蒋兄,毕竟昨日南宫一鸣并没有给自己答案。这事关南宫一鸣的身世,但也和司马无悔同样息息相关。
“嗯,既然杨兄和李兄都在,那我便问一下,司马兄还记得昨日答应我的事情吗?”
司马无悔听完,看了看杨飞,低估说道。
“我昨天答应他让你对外宣布惊雷刀不在他的手上,而且还要五虎门来公布那封密信。”
杨飞看了一眼司马无悔,果然这家伙还是被算计了,虽说这两件事情都不算难,但是也并不好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过么,司马无悔应该不至于平白无故就答应他,说不定此时司马无悔已经知道了什么,昨天司马无悔一个人回来的很晚,而且申请就一直不对,直到今天晚上还拉着杨飞和李封晨两个人出来夜游,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奇怪。
“司马兄既然记得那就好,我自然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你说。”
南宫一鸣定了定,举目望者远方。
“家母蒋氏,是南宫铭出道江湖之前的发妻,我的的确确是南宫铭的独子,南宫一鸣。”
“你骗人,你怎么是?!”
司马无悔打断了南宫一鸣的话,自己的父亲曾经告诉自己,那个出生就带着银环金锁的人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且不说南宫铭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他还是一个绝世高手,莫非自己的父亲从小骗了自己。
“不,不可能!”
司马无悔挣扎地叫道,自己的父亲不会骗自己,如果南宫一鸣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岂不是说,司马无悔应该是南宫无悔,但是他的父亲,可绝不是什么高手,这一点司马无悔毋庸置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杨飞拉着司马无悔,他和李封晨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司马无悔的情绪突然之间会如此的激动。
“好了,东西带来了吗?”
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原本混乱的情况。
四下之间,突然多出了很多身影,一群人每一个都带着斗笠,一袭黑衣黑斗篷披在身上,好不威风。
杨飞没有注意,一下子他们四个人就被包围了起来。
“不好,是血手门的杀手。”
杨飞可没少和血手门的人打交道,对他们的行头,服饰自然知道的很,现在的情况再糟糕不过了。
关帝圣君桥的另一边,缓缓走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带着铁制的赤鬼面具,身穿黑衣披风,中间的那一个背后背着两把短剑,应该就是奇袭太原府的血剑楼楼主,左边的一个头上没有任何的兵器,杨飞猜想应该是暗器高手,血针楼楼主,而左边的那一个身材比较矮小一些,但是一双手罩着一双冰寒的铁爪,估计不错应该就是血爪楼楼主。
方才只是杀人,最多也就是血影使者,还少不什么,可是现在一下子来了三个楼主,不得不让杨飞警惕起来,他们在太原府和血手门的楼主交过手,即便是一个楼主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别说现在一来还是三个。
即便是这段日子司马无悔和李封晨两个人武林大有精进,怕是光这三个楼主就很难敌得过。
不似南宫一鸣这样的淡定,司马无悔、杨飞和李封晨马上取出了兵器,一副大敌降至的感觉,纷纷摆开了架势。
“南宫一鸣,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樊波梨先开口道,她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血手门占有绝对的优势,别说交易了,就算是动手杀了他们四个人也不费劲。
“楼主不要误会了,我和司马兄他们三个人不过是恰巧相遇,我们的交易不碍事。”
“哼!”
樊波梨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事情都明摆着,谁没有夜里亥时在这里恰巧相遇,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是你南宫一鸣多带了几个人来,本也不算是什么事情,但是偏偏要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来,这种行事,可算不得光彩。
“少废话,刀法呢?”
“密信呢?”
南宫一鸣可不是司马无悔,没那么好糊弄,除非看到密信,不然他是绝对不会交出惊雷刀法的。
“这里!”
樊波梨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书信来,聚在半空中。
南宫一鸣看了看,也不能做什么,樊波梨的能力他清楚的很,自己根本没本事从她的手中抢过密信,于是他闲步走向了桥面,在一处栏杆的旁边停了下来,冒着身子,在石柱上面摸到了一根西线。
轻轻一拉,随着西线被拉起来,从水中起出来一包东西,南宫一鸣拿在手中,将包在外面的牛皮纸扯开,里面竟然放着一本秘籍。
谁都没想到,这本闻名天下的惊雷刀法,竟然被南宫一鸣藏在了关帝圣君桥的桥下,吐蕃大理的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