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春青默默腹诽。
就在春青心里默念的空当,宋徽动作麻利的将春青的碗抢了出来,“你吃饱了吧!这个我就吃了,免得浪费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饱了!
看到宋徽两口就把自己剩下的半碗面吃了,而且连汤都不剩一口,春青心里顿时哀嚎,幽怨又愤怒的瞪着宋徽。
你好歹也是一世子爷,能不能有点风度!
刚刚是谁看见面条跟要给你吃砒霜似得一脸苦大仇深的!
宋徽假装眼瞎看不见,心满意足,一脸春风。
有媳妇真好啊!
早知道应该去年就把春青娶回来。
宋静若拿着一个深棕色的锦缎袋子进来。
“大哥起的好早啊。”看都没有看春青一眼,兀自在一把梨花木双扶手椅子上坐下,对宋徽说道。
看见宋徽正满脸含笑的望着春青,宋静若心里有些不高兴,春青果然是个狐狸精,就会哄着大哥。
对于宋静若的无视春青自然并不在意。朝早就立在门口的白芍和白芷吩咐道:“过来给我梳头吧。”起身在梳妆台前坐下。
白芍和白芷盈盈而来。
宋静若原本想用这样的方式给春青添堵,没想到春青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有种挥拳打棉花的无力感,抿了抿嘴,对春青说道:“大嫂起的真早。【零↑九△小↓說△網】大嫂这是头一次进宫吧?宫里规矩大,稍不留神就得罪了人,大嫂紧张也是正常的。”
给春青梳头的白芍手就哆嗦了一下。
宋静若嘴角弯弯,哼,她就不信小门小户出身的春青会不紧张不害怕。
她要的就是春青的紧张和害怕,这样春青才会犯更多的错,得罪宫里的贵人,如此一来,祖母定然不会再喜欢春青,更不会凡事都偏袒她。
“我不起早一点,二妹妹这样早过来,岂不是要在院子里站着挨冻了。”春青不理会宋静若的锤心之语,淡淡说道。
现在可是刚刚辰时初,宋静若就这样盛装打扮,穿戴整齐的过来了,她不是存心的是什么!
才不上她的当呢!
你……宋静若脸色白了白,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宋徽,“大哥,我是过来给大嫂送银子的。”眸中含着泪光,满脸写着大嫂欺负我!
春青一愣,顿时想起,昨夜祖母说让田氏给自己封一百两银子呢。
只是没想到宋静若竟然要专门起个大早,巴巴的跑这一趟。
瞧着宋静若整张脸就是一朵刚刚盛开的白莲花,春青知道她一定不安什么好心。【零↑九△小↓說△網】
春青通过铜镜,亦看向宋徽。
她就不相信吃人家的嘴软这句话在宋徽身上不起作用。
宋徽可是刚刚吃了她做的面,不仅吃了,还把她的半碗也吃了。
宋徽略皱了皱眉,问道:“什么银子?”声音不温不淡。
宋静若方才进门对春青的无视,宋徽心里很是不满意。夫妻一体,对春青的无视和轻视就是对他的无视和轻视。再者,春青可是未来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凭什么被无视。
宋静若将手里的深棕色锦缎袋子打开,“大嫂和祖母说没有钱打赏下人,和我母亲讨要了一百两银子。我母亲怕大嫂急着用银子,就让我早一点送过来。”讨要二字咬的分外重,说罢,将袋子递给宋徽,拿眼觑宋徽的神色。
我可是为了给大嫂送银子才来的这么早的。
宋静若就不相信,大哥得知春青和祖母要银子会不生气!
只怕气的把她休了都有可能。
“大哥也别怪大嫂,大嫂家里情况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母亲也说了,这一百两银子大嫂先花着,等用完了再封给大嫂就是了。”宋静若眼底得意的看了春青一眼,面向宋徽,很是诚恳的说道。
宋徽怎么也没有想到,春青竟然张口和祖母要银子。
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宋徽立刻想到。
可是她就宁愿和祖母张口也不愿意问自己要银子吗?
他不是她的夫君吗,遇到事情不是应该第一个向他求救才对!
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宋徽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还有,静若说“大嫂家里情况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昨日回门周侍郎家里还是一团祥和,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吗!
宋徽望向春青,见她神色平静的坐在那里梳妆,显然并没有受到静若的话的影响,宋徽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到大哥脸色发黑,宋静若眉毛挑了挑,满心得意,就说嘛,春青伸手和祖母要钱,大哥怎么会瞧得上她!
“你大嫂家里出了什么事?”宋徽问宋静若。
春青心里噗嗤一笑。
这个世子爷相公可真是可爱。
宋静若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娘家穷酸,比不上镇国公府,所以才张口和祖母要银子。
偏偏宋徽要认真的理解她这句话的表面意思,认为她家里出了事。
“是啊,二妹妹,我家里出什么事了?”春青顿时来了兴致,要恶心恶心宋静若。
她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宋静若立刻脸色一白,满眼尴尬,“没…没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是自己哪里表达不清楚吗?宋静若心里一片蚂蚁过境。
大哥和春青怎么都把注意力放到这句话上了。
而且,这句话也不是这样理解的啊!
看到静若不自然的神色,宋徽突然明白过来她方才话里的意思。
她是在向他告状吧,说春青娘家寒微,所以才向祖母要银子花!
其心可诛。
宋徽心里闪过阴霾,果然是二婶教出来的好女儿,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既然是祖母给你大嫂的,你交给你大嫂就是,不必给我。”宋徽神色冷淡。
宋静若一愣。
大哥怎么不对春青生气反而对自己这么冷淡!
宋徽没有给宋静若反应的时间,停顿一下又道:“静若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吃早饭吧,一会还要进宫,饿着肚子可不好。”还没有到和二房撕破脸皮的时候,宋徽对宋静若的态度也又似平常一般温和。
可再温和这也是逐客令。
宋静若被这温和的逐客令深深地刺痛。
顿时悲愤、委屈、屈辱、愤怒像是泄闸的洪水一般涌上宋静若的心头,眼眶酸涩的像要炸开一样,喉咙处更是梗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