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身在捕猎队伍中的洛蒂,是谭维的手下的话。那么,匹克西斯便是同样身为周淮安的四大副手之一的尤金的下属了。
在洛蒂的记忆中,人形不定虫种群对那些在双方约定好的私斗中丧命的同类,向来是不在意的。死于约定好的械斗的人形不定虫,只要还能够成为非人形同类的吞噬参照物,那么它的死亡,上头就不会过问。
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尤金关系不错的匹克西斯,可以借助尤金的庇护,将它犯下的先奸后杀的罪状掩盖过去,谎称是离开格斗场的洛蒂死于与它进行的另外一场私下械斗。
而管控着整座城市里,绝大部分人形不定虫的各类事项的梅里亚德,也势必将因为长时间与洛蒂之间的彼此看不顺眼,而非常乐意看到洛蒂的永久消失而完全不对事情的真相予以追究。
盥洗室外,在匹克西斯对洛蒂下药的整个过程中对其给予了帮助,同时也像匹克西斯一般对洛蒂垂涎许久的另外两只人形不定虫,正在与被他们视为三人小队的首领的匹克西斯小声交谈着。
而盥洗室内,从几个人的话语中得知,今晚是它们第三次尝试给洛蒂下药的平安,面对着深以为自己这次得手了的三个人所吐露的污言秽语,则仅仅只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看吧,被轮,这就是毫无戒心地接受对自己别有用心的男人提供的食物的下场。”
准确地弄清楚了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一切信息,收回外胞细丝之后,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地走出盥洗室的平安,随后便很快来到了宽敞的一楼大堂里。
在这个人来人往、不定虫起起降降的大堂里,摆出一副准备飞回自己的居所的架势来的平安,根本不需要回头也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包括匹克西斯在内的三个无耻之徒,同样摆出了一副意欲离开的姿态,紧紧地跟了上来。
曾经在第七行星上用自己的指甲抓开了周淮安的防护外胞,短短一天之前又在战场上徒手消灭了众多外来不定虫,完全拥有能够杀死包括匹克西斯在内的三只不定虫的能力的平安,就这么在对手完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忽然间展开了触手,发动了进攻。
迈步来到大堂门口,一踏地面腾空而起的平安,很清楚身后的三个目标也已经做好了追随着她起飞的准备。于是,就在这样一个它们始料未及的时刻,被平安甩出的触手,就这么带着尖端的“钻头”,攻向了她的三个目标。
匹克西斯身旁,两只目光贪婪地凝视着平安的背影,并且在心中不断妄想着,待会洛蒂毒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它们究竟该怎么享受它的身体才好的人形不定虫,尚且没来得及把脑海中**、放荡的画面收起来,就直接被平安穿胸命中了真身。
体表并没有附着着一层套一层的多层防护外胞,仅仅只是在人形皮囊下维持着胶体外胞的两只不定虫,因为它们“非战斗状态下用不着防卫得那么严密、复杂”的掉以轻心,而在眨眼间失去了性命。
刺入两只目标的真身的“钻头”,紧接着便化作抓手,将两颗真身,分别从它们的外胞中扯了出来。随后,再次将触手尖端变形的平安,手起刀落,用幻化为刀片的触手,将两颗被开了洞的真身,片成了整齐的圆形切片。
因为曾经在擂台上多次沦为洛蒂的手下败将,因此不到计划成功的最后一刻,都始终不敢放弃防御的匹克西斯,依靠着防御力极强的多层防护外胞,以及自己的谨慎小心,躲过了面前的致命一击。
随后,在转瞬之间意识到,洛蒂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勘破了它的整个计划,并且现在就打算夺取它的性命的匹克西斯,根本顾不上身边死去的两只同伙,便即刻展开触手,一边进行防御一边尝试着逃跑。
胸膛上被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在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迅速用新生外胞将其修复如初的匹克西斯,因为平安的一击,而在真身上被划出了一条既长且深的划痕。
“想跑?没那么容易!”背朝大门,将匹克西斯正面突围的道路完全堵死的平安,在意识到它意欲跑进她方才走过的那条走廊,随后借助窗户逃出生天的一瞬间,便加速追了过去。
满不在乎地在触手尖端释放出激光,化刀片为手掌,承受着灼烧激光烧毁触手的疼痛的平安,就这么将能够杀伤自身的激光,拍到了匹克西斯的后背上。
背朝平安,向着走廊尽头的窗户飞去的匹克西斯,一挨上平安附着着激光的触手,便被其在防护外胞上烙下了一个深深的焦黑烙印。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触手因为体表的激光而像蜡烛一样被烧灼融化,用彼此受到的伤害大致相当的攻击方式,一层一层破开匹克西斯的防御的平安,就这么在它碰到窗户之前,触及到了它的真身。
像自己的两个同伙一样,被扯出了真身随即被切成薄片的匹克西斯,在自己大声呼喊的余音尚未消散的情况下,便死相凄惨地丧命了。
收回了触手,仰天大笑的平安,则在嚣张地谩骂着“卑鄙小人、死了活该”的过程中,迎来了身为整幢建筑物的管理者的格里高利,以及原本正在赌场里找乐子的尤金。
原本金碧辉煌、光洁锃亮的大堂以及走廊,因为平安的大开杀戒,而溅上了腥臭的、不定虫的体液以及躯体碎屑。被切成薄片的三颗不定虫真身,则如同被片过的三颗新鲜土豆一样,静静地躺在洒满体液的地面上,缓缓地向外渗透着胶体。
那些原本只是来这里找个乐子,或者已经找完乐子准备离去的不定虫们,因为平安忽然间奋起的屠杀,而愣住了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格里高利开口询问,平安的解释才让它们慢慢摸着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