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晨差不多喝醉了,今天他又喝了一斤多二锅头,52度的。
“孙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跟哥们说一下嘛?!”郝强看着孙晨那张憔悴的脸,知道这十多天里,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呵呵!还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哪,来喝酒。”孙晨勉强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
“孙大哥,我们是你的兄弟,你有话理所当然的要告诉我们,哪怕我们一无是处,可是我们还是愿意和你共同分担的。”许三喝了一口酒,脸红红的,说道。
“兄弟?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害怕,我没有兄弟,我没有。”孙晨又灌了一口酒。
“兄弟!怎么会这样?自从你在我和三弟那个棚户区住的那一晚上,我就决定和你做哥们了,虽然有些高攀不上,可是你从来不嫌弃我们,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大川也喝醉了,说道动情处,眼泪都下来了。
“别跟我套近乎,我没有兄弟,你们跟我很近是吧。可是你有我木子门的兄弟姐妹近么?可是,他们却没把我当兄弟,利用我,一直在利用我,我只是她们的一粒棋子。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让我去绑架,让我去蒲城打头阵。最终,她们却把我当外人。我还自以为是……”
我醉眼朦胧,心中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啊!”小雅郝强等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他们终于明白,孙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纷纷没了话说。
这一夜,大家在沉闷的气氛中喝酒。
下半夜,所有的人都醉了,除了小雅。
小雅坐在那儿,心里胡乱想着,想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担心孙晨,担心他从此一蹶不振,担心他会因为打击而丧失原则。她抱着他的头坐在那里,孙晨已经醉的完全失去了知觉。
小雅倒一杯水,一口一口的给孙晨喂下,她曾经听家里人说人要是喝多了酒而不喝水会伤肝的,所以她给孙晨喂了很多水。接着就和衣而卧,和他并睡在一起。
第二天,大家都醒了,但是孙晨却没有醒过来。
孙晨睡着,面色枯黄,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是个活人,如果他躺在那里,没有人会把他作为活人看。
小雅看着孙晨的模样,心都碎了。
许三急的心急火燎,后悔昨天不该出那个坏点子把他灌醉,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要不送医院吧?“大川提议。
“行!“郝强答应着,就掏出了电话拨打120。
很快,120急救车就来了,上来两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一医生走过来,皱了皱眉,把孙晨扶起来,手指按在他的人中穴位上。
“哎呀!”孙晨一下子醒了过来。双眼呆滞,面色昏黄。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孙晨一把把身边的医生推开。“你们,你们不要害我。”说着话,身子一纵,站了起来,鞋子都不穿,拿门就要往外走。
“兄弟!不能出去,外面太冷。”郝强急忙过来阻拦。
“你!你什么意思?想害我?你也是他派来的。”孙晨的脸上露出一丝骇人的狞笑,这种笑容从来没有出现过。
“坏了!这人精神失常了,你们要注意点。”那个老大夫大声说道。
“老家伙,你才精神失常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拦我,要是拦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孙晨说着话,转身开门。
郝强不管三七二十,更不管自己的安危,伸臂把孙晨拦腰抱住。
“你是谁?”孙晨白了郝强一眼,这个时侯,他已经连郝强都不认识了。
“我是你哥,郝强!”
此时的孙晨,就怕刺激,一听哥这个词,心里顿时恐慌,大叫道;“我没有哥。”嘴里喊着。身形一摆,抬掌朝郝强劈了过来。
郝强虽然不是孙晨的对手,但是躲避此时的他还是有能力的,身子一缩,急忙把孙晨放开了。
孙晨看见郝强滚到一边,昂天长啸一声;“呵呵呵呵呵!你们想暗算我,没门!兄弟!兄弟是狗屁。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说完,身形一闪。飘了出去。
小雅提着我的鞋子,一边哭一边追了上来;“晨哥――!晨哥!是什么把你这么成这样呀?呜呜。”
孙晨早已经跑远了,哪里还能听到她的喊声。
“兄弟,兄弟!”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竟然是莲姐和安雯还有蒲城四虎他们。
开始莲姐并没有认出孙晨,孙晨从来没有如此的憔悴过,根本想不到是他。但当看到孙晨那凌厉不凡的身手时,才认出了他。急忙走过去把他拦住。
昨天莲姐听天蚕说了这个消息,很不放心,连夜就赶了过来,一大早就过来找孙晨,却看到这样一幕。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莲姐看见孙晨这个模样。心里一紧。
“兄弟?谁是你兄弟?少来这一套。我们不认识。”孙晨根本不去看她。双手环在胸前。
这个时侯,小雅跑了过来。哭着说;“晨哥!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要把鞋子穿上呀!干嘛这样作践自己。”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鞋子!干嘛要穿鞋子,天这么热。”说着话,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兄弟,别这样,有什么事跟姐说呀。姐姐我做错了还不行么!”莲姐看着自己的兄弟变成这个模样,即心酸又心疼,有些后悔了。
“哈哈!我独创江湖,独行天下,要的哪门子兄弟姐妹。老子有事,不奉陪了。”说着话,身形一闪,蹭的一下窜出去几米。几个人还没楞过神来。孙晨已经跑远了。
这里面所有的人,谁也没有这身手,要想追他,比登天还难。
安雯看见郝强,惊讶他怎么跟孙晨混在一起了。郝强见到安雯,心里很不好意思。
安雯邀请他回去主持飞鹰党的工作,被郝强拒绝了。
莲姐看孙晨疯了,后悔无比,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她后悔,从认识孙晨第一天,她就觉得他身手厉害,就一直在利用他。现在,她彻底的后悔了。
这个秋天阴雨季终于还是晴天了。
但是,晴天并不代表不冷,相反,天晴了,风却刮得更加犀利了,深秋,已经很冷了。
蒲城的一个角落。
这是一片农贸市场,来来回回都是下了班买菜回家做饭的人们。
一个乞丐,是的,真的乞丐,穿着一个身破衣服,双手袖在一起,头上戴一顶破帽子,不知是从哪里要来的,裤子像是牌子货,只是上面沾满了污垢,明晃晃的,脚上穿着一双黄色的上海牌老式的球鞋,面色昏黄,满是灰尘,嘴里叼着一根烟卷。竟然有几分犀利哥的模样。
“喂!要饭的,你过来给我帮帮忙我给你个包子怎么样?”卖包子的老板招呼乞丐。
“好嘞!”乞丐用袖口拭一把鼻子,接着挽一挽袖口,迈着大步子走了过来。
“老板!让我做什么?”乞丐晃着身子,虽然有些瘦弱,但是却满身的力气。
“来!小伙子,帮我把这盆和好的面搬到那边去,对就是那边。”包子老板抬头指着那个地方。在不远处,有一个卖包子的门头,门前正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
“好嘞!”乞丐答应一声,两手一抄,就把面盆端了起来。双手高高的举着,朝那边走去。
“老杨头!这下伙子真不赖,不如入赘作女婿得了。看看,这么能干。”旁边一个40多岁的妇女跟包子铺的老板调侃道。
“别胡说,我们柳依可是大学生,要找对象也得门当户对呀。”老杨头撅着小胡子,得意的说道。
“嗯哪!就是呢,不过这小伙子长的也不赖,要是好好洗吧洗吧肯定是个好孩子。”40多岁的女人一边说,一边吧唧嘴巴。
老杨头不再跟她说什么,紧跟着乞丐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柳依,你帮一把,别让你乞丐大哥把盆砸了。”
“哎!我知道了,爹!”女孩答应一声,便过来给乞丐帮忙。女孩子的声音真好听,莺歌燕语一样的清脆。
“大哥!谢谢你呀。”杨柳依礼貌的对乞丐说道。
“不用客气,你爸说给我个包子的。”乞丐看着热气腾腾的蒸笼,谗的口水都快出来了。
“好的!我这就给你拿。”杨柳依说着话,打开蒸笼,用塑料袋装了十多个包子,递到乞丐的手里。
乞丐看着包子,露出憨厚的笑容,也没说谢谢,提着袋子喜笑颜开的朝一边走了。
“你这孩子,给他一个糊弄糊弄他就行了,干嘛给我那么多,一个包子一块钱呢。”杨老头看女孩给乞丐十多个包子,开始数落自己的女儿。
“爸!你不是说做人要善良吗?看看他多可怜,这么冷的天吃不饱会容易生病的,这些包子本来个就小。”杨柳依嬉笑着跟她的老爸说。
“你这孩子,跟你妈一样的,一副菩萨心肠,行!随你便吧!”杨老头见女儿用自己的话反驳自己,也就无话可说了。
“嘿嘿!还是我老爸好,看看,做人多善良。”
杨柳依走过来,抱着老爸的胳膊说道。
“好了!别光顾着善良了,抓紧做生意吧!该上客人了。”
“嗯!好的。”杨柳依和我老爸开始活跃起来。
在不远的拐角处,乞丐正蹲在那里,一边吃包子,一边傻笑。
“老板!来一笼包子。”三个青年走了过来,这三个人都是平头,个子也不多高,但是一看就很结实,一个穿着皮夹克,另外这两个穿着休闲装,穿皮夹克的那个人胳膊下面夹着一个皮包,嘴里含着一根牙签,走过来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好的!”杨柳依见来了客人急忙招呼,可是当她看到皮夹克的眼神时,打了一个寒战。这个人的眼光色迷迷的,带着一个猥琐的样子。
“小妹妹?有稀饭没?”当杨柳依把包子端上桌的时候,皮夹克又喊道。
“有的!您稍等。”杨柳依答应一下,就去盛稀饭了。
“靠!麻辣隔壁的。这是什么?”皮夹克突然跳了起来,手里握着半个包子。
老杨头和杨柳依都大吃一惊,急忙跑过来看;“什么?”
“麻辣隔壁的!你说是什么?”皮夹克指着老杨头就骂。
“什么?你倒是说说嘛!”老杨头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
“麻辣隔壁的,苍蝇!你的包子里有苍蝇,我已经吃了一个了,说不定吃了好几只苍蝇了,赔偿――!”皮夹克把包子往桌子上一放,用一只脚踩着凳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不可能呀!这么冷,哪里来的苍蝇?”老杨头伸头过去看。
“草你妈的!你看看这不是苍蝇?”皮夹克伸手抓住老杨头的脖子,一提就把他牵了过来。
“你给我放开我爸爸。”杨柳依看见老爷子被人欺负,伸手把案板上的菜刀抓了起来。
“吆!你这个小娘们是不是欠插了,今天哥哥就来伺候伺候你。皮夹克说着话,一脚把老杨头踢到一边,直奔杨柳依走过来。
话说这个杨柳依,是老杨头的小女儿,华东师大的学生,今年毕业,因为没有关系暂时在家帮老爸打理下包子铺,一个女流之辈,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今天也是急了才摸起菜刀。
她哪里是皮夹克的对手,一下子就被皮夹克把菜刀抢了过去,揽在怀里。
这时,周围站满了人,但是没有人敢帮忙,这三个人经常在这里出没,没人敢惹,除了打人以外,谁要是惹了他。夜里铺子准会被砸烂,烧毁,所以,没人敢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