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府,叶长箐的声音刺破了天空,侍卫无奈之下只能将院子的门一层层的都关了起来。
“按你这么说你让我进牢不是让我当什么奸细,只是给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宫?”叶长箐听到洛子扬的解释,气不打一处来。
“长情,三年了,我终于找到叶长箐了,我有好多话要问她。你叫我怎么放弃?还有乐嘉说他在那个地方看到一个女子,外貌身材甚至言谈举止都与蔷之无异,也许蔷之根本就没有死。”洛子扬激动地拉着叶长箐的手,瞳孔里闪着光。
“叶蔷之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回天乏术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叶长箐比任何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长情,相信我,直觉,直觉!她一定活着!”洛子扬笑着,腿一直在抖,抖的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叶长箐双手握紧拳头,把视线从洛子扬身上移开。
“当初叶长箐杀了蔷之,连人也一并带走了,蔷之活着也是可能的事情。竹泪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吗?叶长箐和你师父关系匪浅,有那种药也是正常的。三年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这是上天助我呀!”洛子扬兴奋地做着他的推断,完全没有注意到叶长箐脸上神色的变化。
“竹泪是毒,不是药,更不可能起死回生。”叶长箐顿了顿,冷笑道,“不过也对,蔷之的身体都不见了,就算真的连一口气都没了,说不定也有神人相助。蔷之一直命好,这哪里是叶长箐那种小煞星能比的。”叶长箐低着头,拳头慢慢松开,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洛子扬没有注意到叶长箐眼里的肃杀,也许是因为叶长箐把头放的太低,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太高兴了而忘记了她的存在,不过这两者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叶长箐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张开嘴,“还有,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绝对不是叶长箐。”叶长箐就是她呀,她当然非常确定。
“不管是或不是,我都必须试试!”
“是吗?”
“一定!”
“洛国怎么办?皇上龙体欠安,朝中事物不都是让你代办?难道你要交给皇后?”苏皇后强而喜权,交给她权利其不是等同于自断手脚。
“母后虽然喜欢权利,但是会把握轻重,她要的不过是现世安稳。”
“她毕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叶长箐冷笑道,“你应该庆幸的朝中并无炼神国的人,苏皇后再强再喜欢权利,也不会对你过多掣肘,若是日后炼神国要夺洛国,她就不是求现世安稳了。”
“长情,相信我”,洛子扬正视着她的眼睛,如此的热烈恳切,叶长箐不明白为何这种眉宇冷毅的男子,上天却让他拥有如此温暖的双眸。
“……那……那地方是哪里?”
“鬼府炼神……”
“我陪你去。”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叶长箐又怎么会让洛子扬一个人往里面跳?刀山火海她也得陪着他呀!
“长情,没事,我会在一个月内回来的。”洛子扬坚定的看着叶长箐,那眼神告诉她,他不会改变主意。
“好吧,我收拾些药物给你捎去。”叶长箐抬脚准备走出房间。
“等等,长情……”
“有什么事吗?”
“没……药物就不必了,我已经叫乐嘉收拾好了。”
“嗯。路上小心。”原来只是知会她一声,叶长箐心如外边的夜色一样凉寂。
陷阱什么的不关她的事,他是死是活也不关她的事,他爱找谁找谁去吧!洛子扬!
看着落长情走远,洛子扬整理了下思绪,也走出了房间。
“你托我找的东西都在这了,炼神诡异凶险,你就当真一个人去吗?”茵红拿出了一个小包裹,放在紫檀木圆桌上。
“会有什么问题吗?”
“你请长情出来帮忙,那现在让他干什么?傻傻的等你回来吗?”
“茵红,你这话什么意思?”洛子扬抿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下,看向茵红。
“他会觉得被背叛了吧!落长情那个家伙,把你看的最重,这么多年我是看在眼里的。”茵红坐下来,拿起茶壶为洛子扬续杯。
“茵红,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没说。长情的师父银莲就是当年与叶妃有染的男子,也就是说叶长箐当年就是银莲所救,甚至,叶长箐很有可能就是他女儿。我曾经问过长情是否与叶府小姐叶长箐相识,他一直闪烁其词。以银莲与长情的师徒之谊,再加上叶长箐一直与叶府不和,他们怎么可能不相识?”洛子扬拿起杯子,没有喝就又放下,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不能向他人说起。“我对他的情谊比你想象的还要深,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他会对我坦诚相待,我比找到蔷之还要期待那么一天。”
茵红听到洛子扬的话皱了一下眉头,拿起紫砂壶给自己添了茶。“你自己曾经也说过是叶府待叶长箐有所偏见,并不是叶长箐与他们不和,如今怎么想法变了?还有,就算长情有所隐瞒也定是有所苦衷,他待你好是真心实意的,你也不要妄加猜测,恐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茵红对长情的百般呵护,本王也是时刻看在心里的。怎么?哪天本王亲自为你说媒,楼主意下如何呢?”茵红毕竟不懂洛子扬那话的真正意思,世人不懂,叶长箐不懂,连洛子扬自己也不懂。洛子扬大笑,衣衫随着身体而颤抖,茶凉人散,会是几何?
“你们俩只会拿我说事。你这一走要多久?”茵红看着眼前的俊男,真切地感受到洛子扬那压抑着的却仍然外泄的狂傲。真没想到眼前这个曾经偷鸡被抓,怕师父怕女子怕自己的小瘦子如今却是最有名的王爷,这要是哪天传了出去,恐怕是贻笑大方。
“不管如何,政事还是母后比我清楚,交给母后,我是放心的。”
“亏长情一直跟我说,你野心多大,看来你这人即使有这心,也不一定有那个能耐。”茵红撅起小嘴,表示不满。
“哈哈!”洛子扬听到茵红略带撒娇的语气便屈身逼近茵红,斜着嘴角,对茵红说道,“有还是没有,岂是你能看透?”看到茵红脸红,洛子扬更是大笑。
他知道叶长箐向他隐瞒了很多事,只是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唯独落长情,他不能,他也不希望有一天落长情与他为敌。
“茵红,你不用当心,你是长情的,本王我不感兴趣。本王先走一步,如果一个月后我没有回来,就跟长情说一下。”话音刚落,茵红就感觉到从窗户吹来的凉意。
这么多年了,这两位还是不懂得走正门。茵红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将窗户合上。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们,或许自己就没有什么朋友。茵红一直以来都是烟玫楼的宠儿,不是因为她的才华,更不可能因为她的外貌,说到底只是关乎她的母亲。茵红的母亲是烟玫楼的招牌,是不可夺走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