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起戈一个后旋腿将身后的长枪踢断,然后向前一冲躲过身后的长枪,双手一展托住战马一侧,怒喝一声,将一匹战马掀翻。
“杀”
身后一名伍长冲上阵来,手持马刀,从蒋起戈身后一刀斩下。蒋起戈脚步一转,身子一旋,躲过这一刀,伸手抓住伍长手臂,将他扯下马去。
而此刻骑枪齐齐必杀而来,蒋起戈手中剑指一并,只见的的剑气横溢而出,将身后长枪尽数削断。
远处连城所土坯墙上,将士看着蒋起戈在军阵当中搏杀,处处险象环生,心中虽有驰援之念,不过敌人兵多将广,凭借连城所区区两百名士卒难以抵抗,擅自出城营救会将连城所置于危险之地。
蒋起戈现如今失掉了兵器,凭借双掌确实是难以抵抗士卒军阵,他在那里左冲右冲都冲不出来,虽然看上去没有他都躲过了士卒刀枪,可是细细看去,会看见他身上已经了数道伤痕!
若是蒋起戈习练的是拳掌之类的功法,今日倒也可能将稍微好过一些,他现在凭借赵齐晖和陈庆之交与他的拳法秘籍来对敌,算不上是称心应手,且呼吸吐纳皆有断接之时,蒋起戈也同样有如此,只怕那刻来到蒋起戈必然是生死道消。
“嗖。”
又是一道偷袭的剑气,蒋起戈一拳砸倒一匹战马,急急往旁边闪,可是却被三匹战马撞往一边,他脚步一踏,纵身而起,躲过身下数刀,随后手印一捏,真气涌出,挡住了三道剑气。
“何必躲躲藏藏?可敢出来与我一战高下?”
蒋起戈落在地上,返身一退,躲过砍杀,对着远处的黑夜喊了一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咳!”
蒋起戈现如今有些气喘,从刚才自己意气用事跃下城楼之后,已过去半个时辰,不断的拼杀将蒋起戈的体力和真气不断的消耗。特别是那不知藏在哪里的剑客,时不时的偷袭让蒋起戈很是伤脑筋,他平日里最厌烦他人偷袭,最喜的是正大光明。在战阵当中,蒋起戈挪转腾移,一有机会就出杀手,可是现如今拖拖转转也只不过杀了百人,伤及三百。
蒋起戈躲开一枪,才知道当初江湖上的那些江湖高手为什么对朝廷的军阵如此束手无策。不过他自己倒也兴起了一股欣喜之色,他依然记得赵齐晖对他说过要打压江湖,有军阵驻守,打压江湖对他而言不算的是什么大事了。
“砰!”
双掌一运,身子飘入敌阵,拍飞两匹战马,蒋起戈饥肠蠕蠕,双眼略有花斑。在人群当中又是数道剑气,他一个不甚被剑气伤及左臂和肋下,顿时鲜血直流。
他此刻俨然如同一个血人。
“呼!”
吐故纳新,蒋起戈知道自己换息将近,若不能逃离此处必然会被斩杀再此,他返身便退。
而敌军也看出他的意图,死死的围住城门的方向,坚决不让蒋起戈突破。而那名剑客的剑气也愈发频繁了,现在蒋起戈不断的在躲避和对抗军阵士卒的刀枪,而在最后还有抵挡剑客的剑气。
他开始疲累,动作愈发的慢。
最后他喘着粗气,无力的挡下最后一道剑气,跌倒在地,数杠长枪向他捅来。
“呔!”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连城所内掠出一人,那人快如急电,隐约看见手持长柄长刀,刀身偏窄如同陌刀,一身黑色布衣。
人未到,刀气先至,一刀毙命。
蒋起戈只见他头一瞥,肩一耸,身子一侧,直接是简简单单的冲撞。
他一个冲撞,撞飞三名骑军,手中长刀飞舞,脚步连旋,只不过眨眼之间就有数名士卒被他斩在刀下!
“杀!”
又是一声喊杀声,骑军中数名百夫长齐齐一喝,指挥其余士卒冲向持刀的刀客。
刀客眼神冷冽,如同千年寒冰,手中长刀刀锋一转,脚步连快冲向前去,待至战马将近,脚步一开,腰身一转一蹲,以身带刀,单手持刀,单手推刀,直接将当先三骑战马马腿斩断。
随后手腕一转,将长刀掷出,力道之大连连削去数人头颅,他脚步连踏,脚下浮现刀气,刀气凌厉,所过之处敌军尽数毙命。
那刀掠到远处夜空,而刀客也在霎时间而至,借刀,凌空一斩,一道刀气横贯在这天地间。只见他面前一名黑衣剑客被他一刀劈成两半,他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敌军。
一声怒吼,如同猛兽出山,手持长刀的他径直冲向敌军,他似乎想要以一己之力横穿整个战阵!
蒋起戈退到土坯城门下,上面的将士丢下一根绳子将蒋起戈拉到城墙之上。
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赶紧盘腿练息,他现在才真正知道若是一名高手冲撞军阵,没有在最快的时间内杀进敌军,气息一短,死的就是武道高手。
“那人的刀法为什么那么像当年的玄甲苍云?”
连城所内一名伍长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以一己之力冲撞敌阵的刀客,说了这样一句话。
“秦头,你没看错吧?当年玄甲苍云可是全军覆没了。”连城所的队长,也正是以为百夫长,他听见自己刚入伍的时候带自己的伍长说出这样一句话,不可相信的问他。不可相信,但百夫长相信,秦头虽然没什么晋升的机会,现如今也已经块五十岁,可是自己算是在边疆上经历过百战,百战中每次都是秦头的判断让自己那一个伍的人活了下来。
原本凭借秦头斥候的功劳升迁到现在怎样都算是一个副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头却将自己的功劳给了伍内的兄弟,他说他自己没有家人了,而伍内的兄弟还有家人,还等着荣归故里。
秦头带过很多兵,混的最差的就是自己,是一个百夫长。
“没错。”秦头点点头,看了百夫长一眼说:“当年的那场战争我作为一个无耻的旁观者看到过!”
百夫长点头,他深信无疑!
远处战阵里面,那刀客已经杀到了敌阵中央,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眸,就如同自己是在收割一些东西,一些欠下来的东西。
他的刀,是苍云刀!他的功,是分山和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