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放肆!”
一声怒喝断了那人的声音,远处奔驰而来千人精骑,人人手持弩箭,背后负弓,乃是陈庆之麾下的羽林骑。当先一人一声黑色铠甲,身披血色披风,手持长枪,腰配长剑。
羽林骑奔驰而来,来到近前一分为二,外围骑绕,手中弩箭上弦,人人抬手,皆瞄准目标。
刚才喝断那人声音的就是方才新任军法官的蒋起戈,他和千夫长拨马上前,对厚衮刀一拱手,将手中令牌交于厚衮刀手中。
厚衮刀看了一眼令牌,蒋起戈恭敬的说道:“厚帅,末将蒋起戈,新任军法官,有官无衔无碌,末将再此拜见厚帅了。”
厚衮刀将令牌还给蒋起戈,哈哈一笑,说道:“你千里驰援,老夫甚慰。”
“他就是蒋起戈!”
凤翔阁当中有人唤出蒋起戈的名字。
蒋起戈面色一冷,拨马上前,手中长枪一指,喝道:“擅自冲阵者!军法从事!羽林骑何在?”
“在!”
“杀无赦!”
一声杀无赦,羽林骑千夫长看向了厚衮刀,厚衮刀一点头,他手中的手一落,羽林骑弩箭瞬发!
“围。”
浮屠营副统领一声令下,浮屠营士卒持盾围成盾阵,开始向中间挤压那群江湖人的转挪空间。
“交替射!”
飞羽营调整自己箭矢节奏,弥补羽林骑弩箭的间歇。箭雨如下,浮屠营向中间挤压,而褚麓山手中的一百刺客偷袭连连得手,这群江湖人死伤大半!
这是青云山两名弟子拔剑跃出人群,直接冲向厚衮刀,口中喊着:“擒贼先擒王!”
“找死!”
蒋起戈手持长枪,终身跃起,单手持长枪,一枪直刺。
“噌!”
一名青云山欲挡住蒋起戈的一枪,可是却被蒋起戈一枪刺在剑上,将其捅飞。而另外一名则是被蒋起戈的长枪横扫,扫在胸口,顿时口吐血沫的摔飞了出去。
蒋起戈落在浮屠营前,他将手中长枪一放,立在浮屠营前,拔出身后的决云剑,口中说道:“今日你们绝对迈不过这杠长枪。”
“军法官,莫要将他们全杀了,本将要将他们晒成干尸,览于天下。”褚麓山在一旁阴沉沉的说了一声,后来又加上一句:“这是军令。”
“末将接令!”
“食人恶子受死!”
凤翔阁的那几名无庛境的高手剑见蒋起戈冲入人群当中,喝了一声,手持长剑就怒杀了过来。
蒋起戈虽然昨日方才受伤,只不过是些皮外伤,无伤大碍。再加上他昔日自己重练内气,经脉重铸,气脉较之他人更为粗广,恢复也较他人更快。
“噌。”
虽然决云剑缺了一块,但蒋起戈手中的剑更快了,前日战阵搏杀,他对于搏杀之术更有了解。
蒋起戈一剑挡开凤翔阁一名高手的剑,随后浮光掠影施展,闪过另外一名高手,手中剑指急出,直接贯穿第三名凤翔阁高手的檀中穴,那人口吐鲜血,瞬间被废。
“好古怪的身法,好快的剑。”
那名五公子站在人群当中,看见蒋起戈出手的手法,赞叹了一声。他的身影如晃过的光、如眨眼就消失的影子,似乎处处皆在又处处不在。
现如今就如同读书能让蒋起戈静心之外,杀人同样能让蒋起戈全神贯注。他的招数手法更让人惊骇,似乎每个人的下一步动作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又似乎是因为他太快了。
“褚将军,你看着蒋起戈,对于搏杀之术倒是有些天赋。”厚衮刀作为一名老将,其修为也不差,眼光更为精准。
这时褚麓山拨马绕到一边与厚衮刀同处一地了。
“是的,他的手法招数凌厉从不拖泥带水,出手就取别人性命,且步伐转挪都有空间,肩头手脚都被他用上了。就算是在战场的老兵油子也没有他这样的凌厉必杀之术。”褚麓山对蒋起戈也有些许称赞,他挥挥手,那些暗中偷袭这群江湖武人的刺客也都往后退去了,只是在远处观战。
在浮屠营围成的远阵里面,蒋起戈一剑斩杀了两名凤翔阁无庛境的高手、一名青云山的高手。其余的江湖人被他的剑气所伤者也不在少数。一旦被他所伤,倒地不起,就有浮屠营士卒趁机而上,砍掉双手,然后往后拖去。
厚衮刀瞥了一眼,嘱咐他们说:“记得给他们止血,然后再晒成人干。”
“厚将军,这就交给我的人了。”褚麓山一招手,他的刺客上前来用特制的连勾勾住他们的琵琶骨,然后绑在了马上,用布条给他们止了血就不管不顾了。
蒋起戈最后一剑砍断了青云山无庛境的一个高手的大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到浮屠营士卒前,瞬间就被浮屠营士卒拖了进去。
三百余人最后只剩下了凤翔阁的五公子。
他站在血泊正中间,饶有兴趣的看着蒋起戈和厚衮刀,他说道:“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擅自冲阵,军法从事。”蒋起戈回了他一句话。
“吾乃凤翔阁。”这位五公子不屑的笑了一声,往前踏了一步,刚要说出自己的来历大姓。
蒋起戈不耐烦的挺剑直逼他而去。
“噌。”这位五公子堪堪拔出剑来,挡下了蒋起戈的一剑。
“我是凤翔阁的公子。”五公子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而蒋起戈的剑指已到,他横剑在前,蒋起戈的剑指直接扣在他的剑身之上。
“嗡。”
剑气飞扬间,五公子的长剑剑身被蒋起戈一指扣的凹陷下去,蒋起戈的劲气也将他冲退数步。
五公子脚步一踏,身子泄力,身子一旋。身如展翼,剑如长河,一剑反击。
蒋起戈两人交了数剑,五公子就被蒋起戈击的连连后退。
最后蒋起戈直接收了剑,运掌打向五公子。
五公子护体真气允许,却难以抵抗蒋起戈习练的两套蜀山掌法,最后被蒋起戈一掌打在胸口,最后还没使出看门绝学,就被蒋起戈一掌拍在了丹田、檀中、会阴、天灵四穴位,武功直接被蒋起戈给废了。
“来人!将他吊起来,晒成人干,以儆效尤!”
褚麓山冷淡的吩咐下去。
蒋起戈来到近前,对着厚衮刀拱手道:“禀副帅、都护,军令已完。”
厚衮刀点点头,然后说道:“这些所谓的武人怎么修为如此差劲?居然还想冲阵,当真是笑煞我也。”
褚麓山在一旁,面色还带着阴沉,他对着蒋起戈说道:“军法官,今日我作为都护府都护便颁下一条令来,你且记住了。若再有江湖武人冲阵者,暴晒、制干,览于天下。”
“末将记住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褚将军,那些人就让军法官带着吧,他身为军法官,执法也是他分内之事。”
褚麓山笑了一声,称了是,将自己一百名刺客和蒋起戈带过来的羽林骑交于蒋起戈,自己和厚衮刀带着其余人马往本营中奔驰而去。
蒋起戈看着三百余名被斩断手脚的武人,冷哼一声,对着羽林骑说道:“三百人回营取长杆三百,三百人搬石在此处立起石碓,其余人等留守。”
“是。”
一声令下,那些刺客按照褚麓山所言的,将这三百余人的伤口都包住,尽量让他们被晒成人干时不死,最起码在挂在竖杆上前未死。
“食人恶子,食人恶子!你迟早有一日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有人口中怒骂。
有人哀嚎,有人痛苦,有人求饶。
蒋起戈站在他们面前,放肆大笑,笑完之后,冷漠的对他们说道:“不思报国便罢,还擅自冲袭边关,你们以为你们是谁?真他妈猪狗都不如,练过武很厉害吗?现在不是被我断了手脚废了武功?我告诉你们,边军不是你们相冲就冲的,不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的,我们戍卫边疆,为百姓、为天下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为了你们这群狗,而是为了百姓。你们平日以武犯禁,闹得民不聊生,居然还敢杀害衙役,威胁朝廷命官,今日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你们放心,我作为军法官不会徇私,我会让你们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这样才对得起倒在边疆的军魂和被你们杀害的百姓、衙役。对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提兵踏了你们的门派!斩草除根!”
“军法官令,影卫行刑,让他们剥皮不死,暴嗮三日而亡。”蒋起戈冷酷的让影卫行刑,纵然他在江湖也曾听过影卫的名号,也知道他们是绝顶绝的刺客和行刑高手。可是蒋起戈的命令在他们看来,是最为严酷的。
不过这种手法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剥皮而不伤人命,不是什么难事。
“记住了,我是食人恶子,我是你们口中的食人恶子,现如今我就成为了食人恶子又如何?我要食掉你们的胆志,我要让你们今世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今天,就是我杀武的第一天。你们很荣幸。”
蒋起戈漠然转身,此刻他心中早已悲鸣,早已漠视了,乱世当用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