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刘紧紧跟在皇上身后,一行人来到了皇太后的寝殿,人已经冷了,殿内跪着一流的太医,皇上看着太后蜡黄的面容,不禁红了眼眶.
再回头时杀气避险人,看着殿内跪着的众人,几乎是一字一顿问道:“谁来和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显然还不能接受皇太后已经殁了的消息,徐刘就看到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嬷嬷轻声说道:“刚太后娘娘说要睡一会儿,昨晚没休息好,奴婢就带着人在外间守着,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眼看着要用晚膳了,太后还没起,奴婢就进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人不对了,这才叫人请了太医过来,没成想太医说是中毒了!”
“你,你说!”
皇上直接点了一位太医说话.
太医不敢耽搁,忙说道:“春姑姑去叫,下官就跟着过来了,太后是中的是雷公藤,应该是昨日就服下了!”
殿内落针可闻,徐刘皱眉,如果是自尽,为何不选了更快速的鹤顶红,怎会还受苦,那这期间这殿内的人怎么会没发现异状!
正想着,就听到太医低声说道:“只是有一样下官不明,若是服下雷公藤,腹痛难忍,人不会这般平静…”
言外之意和徐刘怀疑的一样,总之是不正常.
皇上已经黑了脸,低沉的喊道:“查,把这几日给太后准备吃食的人都叫来问话!”
竟然要亲自调查.
徐刘注意到那位刚回话的年迈的老嬷嬷脸抽搐了一下,头更低了。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都被带进来了,一共有三位,一位是年轻的小伙子,看着应该是刚进宫不久的.紧紧跟在一位年纪稍大点老人背后,他前面的老人,徐刘定睛一看,还是位熟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御膳房的三朝元老,柳老爷子,还以为柳老爷子早就作古了,如今看着,可不是还健在。
徐刘微颔首,对方也看到了徐刘微颔首,也不等身边一位中年男子开口,直接行礼说道:“老臣几日没有给太后宫里送吃食了,这边的牡丹姑娘来说,太后最近胃口不好,东西都由这边自己来准备,我们也就没再送膳食!”
皇上皱眉,就去看春嬷嬷。
哪知道春嬷嬷一直低着头,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也不言语,皇上冷哼一声,低声说道:“怎么回事儿?”
春嬷嬷竟不回答,徐刘也看了过去,只见春嬷嬷掩在袖口里的手抖得厉害,相必屋子里的人和他一样,都看得很清楚。
就听到皇上冷声问道:“是你做的?”
春嬷嬷摇头,低声说道:“和奴婢无关,东西就是御膳房送来的,他们血口喷人!”
这也太夸张了,徐刘心想,御膳房每日都有记录,一进一出,何人领走,都是要经过几个人之手,不可能造假,春嬷嬷不会说这般明显的谎言,那就是柳老爷子那边的问题了。
再看御膳房的三个人,泰然自若,彷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一般。
皇上被气得笑了,低沉的声音杀气毕现。
“这么说你们都不知道了,那好,来人!”
很快就有禁卫军进来,皇上直接吩咐:“把人都带去慎刑司,什么时候招认了,再来回话,记得要问个清清楚楚!”
皇上把清清楚楚几个字咬的死死的,禁卫军直接把人带下去,那位年纪轻的御膳房小孩,吓得直接被拖了下去,连路都不能走了。
直接吓尿了。
柳老太爷既不解释,也不挣扎,跟着禁卫军离开了。
徐刘看着皱眉,皇上回头,低声说道:“你去安排后世,朕累了!”
皇上的背影看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凄凉。
徐刘看着心疼,待皇上走了,一屋子的太医才悄声退下。
有认识徐刘的,也只是点头颔首,就离开了。
徐刘忙安排人给太后净身换寿衣,就有一个刚留头的小宫女,轻轻拉了拉徐刘的袖口。
徐刘看了过去,小宫女,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再不能给我刚吃了!”说着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徐刘看着心酸,低声问道:“你也是太后宫里的!”
小宫女点头,有摇头,轻声说道:“我是花园子那边的,太后说喜欢我的模样,就让我过来了,奴婢昨儿个过来的!”
昨儿个过来的,花园那边的,有什么东西在徐刘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就听到小宫女呢喃着说道:“太后娘娘喜欢吃玫瑰茄,奴婢还想着今日在酿一些呢!”
鬼使神差般,徐刘半蹲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昨儿个过来的?”
小宫女点头。
徐刘温柔的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昨儿个都用过什么?”
“知道,晌午用的豌豆黄点心,还赏了我一块,下午喝了一盅花生露,也赏了我,晚上吃了西湖醋鱼,还有四喜丸子,还用了八宝饭,说是晚上用多了积食,没让我吃!”
小宫女说到最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声说道:“我看剩的多,偷偷吃了两口八宝饭。
有饭有菜,难道真的是御膳房做的。
正想着,就听到小宫女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是徐刘,徐大总管,太后说如果今日我见到你,就把这个给你?”
徐刘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宫女手心里的短笺,急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徐刘?”
小宫女像是被吓到了,低声说道:“我是问了刚出去的太医,他们说您就是徐刘徐大总管!”
徐刘忙接过了小宫女手里的东西,也不急着打开,尽量放缓了语气,低声问道:“昨儿个这边可是用了小厨房!”
小宫女噗嗤一声乐了,笑着说道:“太后说了,您要是问,我就告诉您,东西都是御膳房送来的。”
“哦,太后几时和你说的?”
小宫女歪着头,笑着说道:“就是昨晚啊!”
“那你看到的呢,可是见到了是哪位姐姐去的御膳房!”
“不是姐姐去的,是春嬷嬷自己去的。”小宫女一脸认真的说道。
徐刘这才展开短笺,上面只有四个字:“保住太子!”
徐刘皱眉,看字体像是太后写的,可是这上面的意思就有些。。。
如果太后是自尽,那么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信给自己,先不说皇上也还没定好是哪一位爷,就算是定好了,太后有什么想法,母子两个好好说就是了。
但是如果纸条不是太后写的,那么这么做无疑太子获利。。。。
又直指太子,徐刘长叹一声,低声说道:“你随我去勤政殿!”
小宫女像是一早就知道一般,忙整理了一下裙子,低声问道:“太后还说,您会明白她的心意的!”
徐刘无语,他还真猜不到太皇太后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