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由于争相去扶山爷,一时间在车门上挤了七八个脑袋。好嘛,这个寸啊,一点儿不差,这些脑袋齐齐碰在了一起。
正应了一个家电品牌名――联想(连响)啊!
“哎哟!”
“啊呀!”
“啊……”
惨叫声连成一片,看得阚风直吸凉气。这场景未免太壮观了吧!
这些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神色犹疑,这也太积极了点吧?难道大家私下里嫉恨山爷的说法,都是假的不成?
最后两个小伙儿,捂着脑袋挤了出来,上前扶起山爷。
吓!
这一看,山爷实在是忒惨了点。
前面,额头上一个鹅蛋大的肿包,红通通的,远看有些像寿星老儿的形象。
后面,就更惨了些。由于水泥地面质量太好,十分结实坚硬,山爷实实惠惠地磕了上去,点背儿的是,他后脑勺磕到的地方,不知道是何时放了个小石块。
更巧的是,那小石块七棱八翘地,四周都是棱角。
而山爷正好磕在这块小石头上。
哎哟!
这个惨啊!
扶着他的俩小伙子,嘴一咧,目不忍睹。
“快!”
“快给山爷扶到屋里去!”
“哎呀!都流血了。啧啧!”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山爷往他的屋子里扶。
刚到门口,左边小伙子脚下突然一崴。
噗通!通!
好嘛!
三个人,山爷两同俩小伙,轱辘成一团。
嘭!
山爷的脑袋又遭了秧,直接磕在客厅桌子腿上。
两个小伙也没有免灾,一个鼻子磕出血,一个脸破了皮。
哼!哼哼!
山爷此时都迷糊了,在地上呻吟不止。
两个小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同时暗道,今天真是邪门了。
“我去找人。”
“我去找医生!”
他们都激灵灵打个哆嗦,不约而同说了一声,竟然同时往门前跑去。
也不管山爷孤零零,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刚刚走到门前,正好有另外两个男女正要进门。
嘭!嘭!
“哎哟!”
“啊!”
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其中四个人撞在一起。
被撞的人抬头一看,对面的人满脸鲜血,狰狞如鬼,吓得“妈呀”一声,转身而逃。
有走的慢的,在后面都看到了,不由面面相觑。
“今天邪性。”
“是啊!真邪门啊!”
“嗯!估计是撞了邪了。”
“唉!不会是我们亏心事干多了,所以才……”
“闭嘴!可别瞎说。”
……
一时间,十几号人都下了车,站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交头接耳。
“唉……呀!”
屋子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山爷醒来。
“那个……黑童留下,其他人该开工的都开工去吧。”
还好,听着山爷的动静,声音虽然低些,但是说话还算流畅。
原本目光闪烁的一些人,不由收回了些小心思,齐声答应。
“是,山爷。”
“您保重,我们先去开工了。”
……
三三两两,又走向考斯特。脚下明显都加快了,下意识地要逃离这里。
阚风看着考斯特一溜烟的开走,眼睛微微眯起,他很想去看看,那些人到底能够如何。但眼下,他最关注的还是山爷。
“薇薇安?”
蓝汪汪的大眼睛白了阚风一眼,小家伙飞身而下,熟练的上了四合院的墙头。知道的这是一匹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猫。
“嗯!萌宠还是很有用处滴。”
阚风满意地看着薇薇安那灵活的阴影,不由发出一声赞叹。
“哼!”
脑海中,想起了薇薇安的冷哼。
伸了下舌头,阚风忘了自己只要脑中所想,基本都能被薇薇安感知到。
“唉!这让人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薇薇安轻车熟路地跳上了山爷的窗台上,透过她的视野,阚风看到了内里的情形。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只剩下黑童一个,他一脸的倒霉相,慢腾腾地往山爷屋子挪去。
咳!
山爷一声咳嗽,吓得黑童站住了脚。他探头往屋子内看去。
只见山爷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了起来,吃力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尽力抬着头,只不过那形象实在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额头上顶着一个大肿包,鼻孔下流出两缕血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看到了厉鬼。
本就胆量小,黑童这一看,吓得一哆嗦,原本迈进屋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山,山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山爷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形象实在是太差,有损自己的威严。所以他才打发其他人都去乞讨,而自己则勉力爬到椅子上。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也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无奈之下,才叫黑童留下,好给他跑腿学舌,派个用场。
“还看什么看,去拿个医药箱来。”
山爷有气无力地呵斥道。
“哦。”
很快,黑童取来了医药箱,放到了茶几上。
“好了,你帮我把伤口涂点消毒药水。”
“哦,好。”
黑童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团消毒棉,沾了碘伏往山爷后脑勺上的伤口涂去。
嘶!嘶!
山爷疼的直吸凉气。
“这样不行,你这么涂不到伤口上。你把药棉按在伤口上,瓶子端起来往上倒,然后再涂。”
“哦。好的。”
黑童喏喏连声。
哗啦!
“草!你丫的给我洗头呢?”
阚风通过共享视野,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喷。实在是他看到的场景,太过搞笑。
大概是太过紧张的缘故,黑童一不小心,把整瓶的碘伏药水,全部倒在山爷脑袋上。
消毒效果估计是有了,可是山爷那原本很有型的头发,已经彻底成了落汤鸡。
顺着脸,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紫黑色的药水。
呼!呼呼!
山爷喘着粗气,如果他现在有力量的话,肯定要把黑童一脚踹飞。
无力地摇了摇手,山爷示意黑童放下。
“行了,你不用了。我交代你一件事,你给我办了。”
“是,山爷您吩咐。”
黑童低声应道。
“你拉开旁边柜子中间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五万块钱,你去给上次那个执法局张副局长送去。”
“好。”
“对了,如果门开着,没人在屋,你就把钱放在……”
山爷又补充了下。
黑童拿了钱,退出了山爷的屋子。
出了屋后,他长长出了口气。实在是在那里太过压抑,本来他就对山爷非常惧怕,又赶上今天早晨发生的一连串诡异事件,如果不是山爷让他留下,他早就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离开山爷越远,他越杆感到轻松。等出了门,招手喊了个出租车,一溜烟地往天河执法局赶去。
到了天河,黑童按照印象,直上三楼,找到上次那个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没人。按照山爷的吩咐,他把钱放入屋内办公桌的左手边抽屉里。
放好,依然没人回来。黑童就施施然下楼了。
半个小时后,山爷估计黑童已经把钱送到地方。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张局长吗,我是小山啊。”
外面的阚风听着一龇牙,心说,“你丫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还自称小山,肉麻不肉麻啊。”
山爷没等对方说话,就接着道,“我打发手下给您送去5万元软妹币。”
“啊?你说什么,你没收到?怎么可能?难道是那小子路上耽误了,人没去?”山爷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啊?什么?你不是张局长,你是检察院的反贪局刘局长?”
山爷感到自己快疯了,打电话送礼表功,却没曾想把电话打到了检察院。更悲催的有没有?
好顿解释,直到对方表示不予追究,山爷才耷拉下脑袋
再看看手机,他差点没把手机砸了。
一位号码之差,差点给自己惹出大祸。
再次拨了一个号,他反复核对,才按下确认键。
“呵呵!张局长……啊!什么,你没收到那笔钱?”
“啊!不能,我怎么能不相信张局长呢。”
山爷用手捶打下脑袋。这个是他常用派遣郁闷的方式。
很快,黑童回来,向山爷解释了下送礼的经过。
“对了,你上的几楼办公室?”山爷多问了一句。
“四楼,上回你带我去的不说四楼办公室吗?”
“几楼?”
“四楼啊。”
黑童的回答,让山爷差点没晕过去。他现在只想掐死黑童。
“你是猪吗,我上回带你去的明明是三楼,四楼,四楼那个对应着三楼,张副局长位置的那个办公室……靠!那是他们局纪检书记的办公室啊!”
山爷伸手指着黑童,满眼冒火。
“你,你……”
终于连惊带吓,气血攻心,山爷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