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抓了?
白小墨目光一扫,确实没有发现郭大牛的身影。
她仔细一感应,发现郭大牛关在一处牢房里,那牢房建筑的材料里面能够禁灵。
如果不是她获得了氤氲阵的控制权,对整个霓霞绣纺有了绝对控制的话,恐怕还真会将其忽略过去。
原本郭大牛被抓,白小墨是不打算理会的,可她突然想到,郭大牛一向喜舞文弄墨,虽然偶尔也会尬错了诗,但肚子里的墨水可比自个儿要多得多。
按照骨头的要求,得让梅兰菊重登儒尊。不如就让郭大牛教他?
白小墨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两手一拍,扯着梅兰菊就去找郭大牛了。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就找郭大牛!!!”
白小墨扯着梅兰菊对着躺在脚下半死不活的人兽横踩斜踢,终于跑到霓霞绣纺西南方。
“蹦擦擦!”
“沙卡拉卡!”
前方有四个人在打架,两男两女,他们出招特别狠辣,但乍眼一看,却像是唱歌跳舞。
一个站在原地单脚点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我今天就要把属于我的绕音笛夺回来!”
一串串的音符带着无形光波打向另外三人。
另一个脖子同屁股呈反方向扭动,两手挥动的像跳广场舞的大妈一样,很快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就被写成了,立在半空中。
“还我砚台!”
四人已经打红了眼,各施本事,附近的建筑全被打散倒塌了,这杀伤力,就已经比之前那一群人的要强得多了。
琴、棋、书、画四长老,还缺了一个。
绣长老,霓霞绣纺的纺主。
但白小墨没空猜想绣长老为毛不在这里了,只想着趁着这四人狗咬狗的时候赶紧带着梅兰菊进牢房!
面对前方的打斗混乱,梅兰菊感到十分惊讶困惑,他想问什么,却被白小墨一把堵住了嘴,生拉硬拖的进了牢房。
一进牢房,外面的打斗声就全都不见了,仿佛两个世界。
白小墨松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梅兰菊也在心底暗暗感叹这里良好的隔音效果,一门之隔,他们还没进门之前,外面的打斗声,声声入耳。
进门之后,犹如潮水退去一般消失得无踪无影,半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突然安静,这让他稍微有些感到不适,便往一旁打量而去。
这里……好像是一座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看起来也确实像牢房。
整体看起来昏昏暗暗,灰扑扑的,地上还有一层层的干草垛,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梅兰菊走到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不过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她将地上的干草垛全都挪到一边去,露出了冷硬的地板,手指对着地板乱写着什么。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左手掌心,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木牌,木牌上面用墨书写了一个大字。
“小?”白小墨走了过来念出了这个字,声音中略带着丝鄙视,“这字写的真丑,我闭眼都比这写得好看。”
“那是个‘心’字。是草书。”
耳边传来一道叹气声,白小墨转过头去,看到梅兰菊神色迷离,似怀念似茫然,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正常,指着郭大牛问道:
“她怎么了?”
白小墨眨眨眼睛,轻咳了两声,轻点了点脑门儿,说道:“可能、或许,她大概是这里坏掉了。
一般来说,长时间呆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一个正常人可能会变得精神不正常。嗯,就像她这样。”
梅兰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奇怪了,
“可她才被抓紧来不到半天啊!”
“唔……如果这个地方空间流速比外面慢的话,那么外面可能只过去了半天,但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她心境不够,有可能被憋成傻子的。”
白小墨的话很轻浅,但梅兰菊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是否也要在这里困上几百年?
这样想着,他赶紧走到门口处,想要打开门,可是大门被关的死死地,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好像变成了一只离水的鱼,清甜的水离他越来越远,他快要被憋死了。
“不!”他大喊道。
梅兰菊像是临死之前,那无力的反抗,喊过之后,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白小墨却笑了,带着恶作剧成功后的开心,“我骗你的,这里很正常,唔……除了不能使用灵力。”
“你……你骗我?!”
绝望过后,发现还有希望,梅兰菊先是兴奋,而后却是愤怒,深深的愤怒,被耍过后的愤怒。
然而白小墨却没有让他把怒气发泄出来。
“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什……什么?”
看着白小墨那黑漆漆的双眼,梅兰菊突然发觉心中的怒意全都消散了,只能愣愣地跟随着她说的话。
“霓霞绣纺里的人都很可怜,没有梦想,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这些人全都需要你来拯救。
可是你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所以,你要跟她学习写字、念诗,知道吗?”
拯救全世界和字丑不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
白小墨说的那一摊子话简直,gou,pi,不通,但这并不影响梅兰菊对她的信任。
愣愣的点点头,朝着郭大牛走过去了。
梅兰菊搞定,接下来就该郭大牛了!
之前白小墨胡说八道一通,先吓唬了梅兰菊一顿,而后又来一句反转使他愤怒,精神高度紧张过后又是极度的松懈,于是他就很容易的被白小墨给控制了。
唔……说控制这个词好像有些不大妥贴,她只是用了一点点的幻术,足够他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地跟着郭大牛学习了。
至于郭大牛……
之前她在整个霓霞绣纺里面施展幻术,所有有灵智的生物都中招了。那四个长老也因此而大打出手。
郭大牛因为身旁没人,恰好又看到了那个她梦寐以求的牌匾,据说是名士大儒书写的字。
心中贪念迸发,直接将那块牌匾摘了下来,变成了一块小木牌浮在她手心。
紧接着她就被抓了,牢房中,她被幻术迷了心窍,于是对着那块小木牌,一遍一遍的临摹上面的字。
直到,她的手指被地板磨破皮,磨出血,磨得快要烂掉。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