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热流在她身体里从下至上缓缓流动,那是不属于她自己的内力。苏玉珩输入的内力极其霸道,摇姯全身滚烫,这让她更昏昏欲睡,但她解释不得,头昏昏胀胀眼皮就快要拉上了。
一双大手更加用力将她按进怀里,好似要揉碎她一般。苏玉珩软软柔柔的声音在她耳边飘过:“摇姯听话,不要睡,等会就没事了,不要睡好不好。”
他见摇姯依旧没有起色,心里急得不行,嘴上却更是清冷:“你如果敢闭眼睛,我立马就把沈绍礼杀了。还有什么白栎乔之流,你那些桃花债我一个都不留。”
怒气攻心摇姯恢复了些气力,她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是低血糖罢了,苏玉珩整的她快死一般。
“我就知道你会心疼那些小情人,”苏玉珩深吸一口气,俊脸的五官都快扭在一块,他将摇姯的小手抓在手心使劲揉捏:“这世上最没良心的人就是你。”
枢捧着个黑色匣子急冲冲进了门,苏玉珩黑眸顿然放光:“快给我!”
“请尊主三思,您马上就练成第十层了,万不可轻易断送。”枢死死抱在怀里,凄凄然道。
“枢,你别逼我再出手。”低沉的嗓音宣示着此刻他已毫无耐心。【零↑九△小↓說△網】
黑匣子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摇姯鼻尖环绕,本就空腹的她更是反胃,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朵黑透了的花从匣子里拿出来,还有滴滴血迹往下掉落。摇姯怎么会不认得,那是她照顾了几年的双生草。
苏玉珩捧着双生草放在摇姯嘴边,像哄小孩一般:“张嘴,吃了它就不会有事。”
几滴血落在摇姯嘴角往她衣襟里滑,冰冷的血让她作呕不已,她咬住嘴死命不张口。
“摇姯乖,我不会害你的。”苏玉珩有些焦急,双生草不能离开血液太久。
“你不是想要它吗,你现在吃一半,剩下一半我送你好不好?”他手都有些颤抖,脑海里都是当年母亲死之前苍白无力的模样,和此刻的摇姯如出一辙,连脉象都是那么相似。摇姯说昨晚他们已经行人事,今早他趁她熟睡测了脉象并无大碍,怎知现在却突然发作,自己还那样刺激她。
摇姯脑子再混沌也大概猜到什么原因,双生草可治百病,苏玉珩定以为她身患重病才如此着急。她知晓双生草对他意味着什么,更加不愿张嘴了。
枢在一旁也急红了眼:“尊主您就让摇姯姑娘说句话吧!”
其实苏玉珩何尝不知怀里的人有话要说,但他不敢解开她的穴道,怕听到她埋怨他害了她,听到她说讨厌自己,更害怕她是为了拿到双生草才使得苦肉计,怕沈绍礼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就像今早她的离去一样,他都恐惧得不行。
喉咙突然被打通了一般,摇姯清了清嗓子,因为虚弱声音如细蚊般:“你把这个黑色的鬼东西拿开,我只是饿晕了而已。”
苏玉珩显然不信:“那就拿它来充饥,快吃了它,不然你那些小情人都别想活过今晚。”
“我真的是饿了,苏玉珩你不会医术就让别人来诊好不好,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我没病也会被你弄出病来!”摇姯气的口不择言,但她说完就后悔了,苏玉珩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她很清楚,那是盛怒的前兆。
“你来。”苏玉珩将摇姯的小手抬起,对一旁的枢说道。
她得令后神经都松懈了下来,食指在摇姯的脉搏上一点,摸了摸她的几大穴道,松了口气:“禀尊主,夫人确实是因为饥饿而气血不足。”
“枢,当年父亲的魔性太过霸道,母亲的脉象也只是这般气血不足,但没撑过一晚。”
枢面露尴尬之色:“尊主,可是从脉象看,夫人还未、未”
摇姯都有些着急起来,她望着枢都不敢轻易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夫人还未与人圆房过。”
摇姯满脸通红,但苏玉珩显然比她更尴尬,他的耳朵尖都染上了粉粉的颜色,将摇姯丢在床上转身就走:“她就交给你了。”
“那她呢?”枢指着床另一头瑟缩着的少女。
“双生草都拿过来了,直接就放血吧。”
“苏玉珩!”摇姯在他身后大喊,白衣公子又加快了步伐,转眼就消失在室内。
“枢,你们尊主今天又是什么毛病?”摇姯被枢抬着出门,有些不解问道。
枢其实早已体力不支,硬撑着扶摇姯出门,她声音有些微弱:“你平时多让着他些,今晚如果你一开始就冲他撒撒娇,哪还能有这些事。”
“明明是你点了我的哑穴!”摇姯气得一口血又堵在胸口,“不然我早就撒娇了,哪还能饿晕倒。”
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爬上枢的俏脸,她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尊主是羊舌长老最得意的门生,你刚刚那样说他,他又该不高兴了。”
摇姯满脸黑线,她靠在枢的身上无力问道:“你们尊主作甚如此紧张,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样,竟然还喂我吃他的宝贝。”
“你是不是骗他,你们俩圆房了?”枢将摇姯放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她坐在旁边稍稍休息,盘腿打坐运功起来。
摇姯细细一想,今早真有这么骗过他,“谁知道他那么单纯,什么都信。”
枢闭上双眼月光下隐隐有气流在周围动,摇姯就在一旁吃着点心看美人运功,月色朦胧,她跳到石桌上双腿晃荡。
许久后枢睁开眼睛,声音没之前那么虚弱:“苏家每代只有一子,且会继承魔性。如不练功,魔性不会催化,所以尊主前二十年都专心习文,不问武林。”
摇姯正襟危坐,她从未了解过苏玉珩的家事,但她隐约能够感觉出他诡辩的性格应该和家庭有关。
“我从小陪尊主长大,小时我经常听到他提及摇姯这个名字,他那时极讨厌你,总希望我能同他一起去清风崖,教训你一顿。”
“他长大后便不再提你,但和我也有距离了。晗官接管暗卫后,他更是每日独自一人,后来出现了个顾琉璃,老尊主不愿他与戏子来往密切,他偏要花重金买下她,我以为他遇上了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