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清风崖住外殿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么帅的师兄师弟呢。”摇姯不禁感慨,她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进到清风崖的内殿,一睹关门弟子们的风姿。
“七谏山庄不像清风崖,山庄外殿是供弟子习武居住,内殿则是尊主生活起居的地方,你连外殿都未踏足过一步,自然见不着他们。”
枢在一块空地中,她将树枝堆在一起,旁边放着些瓶瓶罐罐应该是调料之类,随手在摆弄着。
“七谏山庄到底有多大?内殿就已经同整个清风崖一般大了。”摇姯有些讶异。
“我在山庄生活了二十多年,好些地方都没去过呢。”枢将手中的瓶瓶罐罐放下,抬头招呼摇姯过来。
“奇怪,尊主为何一直在内殿,他不需要指导弟子习武的吗。”摇姯不解,清风派的门主那么自傲的人都会时不时教弟子,炫耀自己的新招数。
枢抬头:“你来之前他空闲时常去外殿。”
“这跟我有关系?”摇姯走到枢身边,不解道。
“你占用了他所有空闲时间。”枢低头摆弄,淡淡说道。
摇姯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捡起手边的树枝走过去同枢一块摆弄,若有所思。
枢接过起摇姯手里的干树枝满脸不怀好意:“你去叫尊主来生火,他用琰鸣决一会儿就好。”
摇姯一想到今日在马车上苏玉珩那副冷淡的表情,头甩得波浪似的:“要去你去,我不敢。”
枢把树枝一扔:“你自己说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不叫他,那你来生火。”
摇姯回头,苏玉珩坐在大树下闭目养神,顾琉璃在一旁说些什么,几个侍卫站成一排目不直视。
“可以叫他们吗?”摇姯指了指那群黑衣人,试探地问道。
枢索性坐在地上,拾起旁边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吃起来,断断续续道:“他们只听尊主差遣,你还不如求尊主来得快。”
摇姯嘟着嘴看那对小情侣卿卿我我的模样,心下一横:“不就是钻木取火吗,钻着钻着应该就有火了吧。”
语罢,就几块石头朝摇姯扔过来,枢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惬意道:“那倒不用这么麻烦,这里有石燧和火绒,点燃就可以了。”
摇姯拾起打火石和火绒,将两块打火石重重打击,星星点点的火光迸发出来,试了好几次,火绒都未被点着,摇姯倒是被火光烫了好几下。
摇姯有些沮丧,跌坐在草地上,叹了口气,又认命地拿起那两块打火石来。
手中的打火石被人一把夺去,摇姯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抬起眼,旁边白衣公子踏着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蹲下身,目光回到手中两块黑漆漆的打火石上,轻轻重击一下就点燃了火绒。
“尊主神武!”摇姯见火绒燃了起来,伸出大拇指朝着白衣公子比划了一下。
“自己来。”他将火绒递给旁边的少女,满脸嫌弃。
少女接过燃起的火绒直接丢在树枝中央,没一会儿火苗就灭了。
脸上满是污渍的摇姯在一旁窘迫不已:“既然你都来了,要不就运运功点燃它们?”
“我为何要帮你?”苏玉珩冷冷说道。
“我这是在为大家准备食物。”摇姯不可思议道。
苏玉珩站起来转身就走。
“别走!”
“放开我。”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摇姯抓住他的一个衣角:“我不会生火,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玉珩没有说话,但是也停住了脚步。
摇姯见他似乎有些动摇,连忙抱住他的手:“珩珩,求求你。”
“你这哪是丫鬟,简直是请了个主子。”苏玉珩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臂里挣脱出来,恨恨道。
苏玉珩虽然面色不佳,但回过身来蹲下身接着摆弄两个打火石,将火绒上的火星点燃一根树枝。
美人生火都别有一番风味,摇姯在一旁看得入神:“尊主你为什么不直接用琰鸣决点燃它?”
他冷冷一撇:“我只教你这一次怎么生火,你学会了吗?”
摇姯两只眼睛乱飘,用衣袖在苏玉珩的脸上胡乱擦:“尊主你累不累。”
他抓住那只在他脸上飞舞的小手:“别碰我,脏死了。”
因为生火被烫伤的摇姯因为这么一抓疼得抽气,苏玉珩将她的手翻开,白皙的皮肤上已有几个小水泡,红红一片格外显眼。
“活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将摇姯的手甩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顾琉璃旁边,又接着闭眼假寐起来。
“切”,摇姯拍拍手上的尘土,望着远处的白衣喃喃自语,“有美人伺候很了不起吗,明天我也找个大帅哥陪。”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活一直没停下,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火堆也越烧越旺。
两个弟子兴高采烈从源头处下来,手里提了一大箩筐的鱼,还有条已经死了的水蛇。鲜活的鱼在箩筐里砰砰跳跳,摇姯跑过去抓起滑溜溜的鱼,鱼很大只,在她手里拼命挣扎。摇姯捏住鱼头,就往棍子上插,鲜血溅了她一脸。
其中一个弟子连忙从她手中接过木棍:“姑娘,我来吧,女孩子家不适合干这个。”
摇姯有些羞愧,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注意形象的,刚刚那副血腥残暴的模样肯定给这两个小弟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坏印象。
她点点头道了声谢就跑到小溪流处清洗血迹。
小溪流的水冰凉刺骨,冲击在手上恰好缓解了烫伤处的疼痛。在没人处时,摇姯才拿出药膏抹在水泡上,轻轻的触碰都疼得她直咬牙,她不想给苏玉珩带来麻烦,所以很多事情能忍住就忍住。
等她回到火堆旁时,大家都已经在烤鱼了。苏玉珩也不例外,他挽起衣袖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在火堆的映照下亮晶晶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喏,你的。”枢递给她一条生鱼,“自己动手。”
“嗯,”摇姯接过鱼坐在枢旁边,学着她的样子将鱼架在柴上烘烤。
摇姯闻见枢那边飘过来的阵阵鱼香,顿时对枢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枢,为什么好像所有事都难不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