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什么时候玩游戏啊?”刚一进院子,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小扬帆就迎了上来,十分欢快地叫着。
卫心雨面露难色,你小子安分点啊,没看见房东都回来了吗?这么些天还没玩够游戏机,哦不,学习机吗?
“乖,今天不能学习了,你自己找小朋友们去玩吧!”卫心雨尽量正常地像一个管教弟弟的姐姐一样阻止着李扬帆,她放下东西,弯下腰抚摸了两下小孩子的头。
小扬帆一下子像是失了精气神,和打蔫的蔬菜叶子一样,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安安分分,仿佛这盛夏时节正值下午烈日的阳光不存在。
“老板,我给你开门啊。”卫心雨笑嘻嘻地走到房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立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我还有点事情。”
赵一帆冷眼盯着小姑娘一会,不打算跟他们计较,“嗯”了一声就走进了房间。
看到老板走进了卧室,也没有拉开窗帘,卫心雨放下心来,蹲在小扬帆面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是最后一天,不能玩游戏机了,你怎么还等在这?不会又和我大姑说出去找朋友玩,等吃饭再回来吧?”
“你说的就是今天最后一天,我以为可以玩的……”小扬帆抓住了卫心雨的语病,指了出来,但是看到卫心雨犀利的眼神,声音越说越低,放弃了抵抗,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就对了嘛!跟着姐姐我才能进去玩游戏,知道吗?”卫心雨心满意足,要不是自己技术太菜了,需要这个小家伙叫教自己,才不会带上他呢!
“这样吧,我给你几块钱,你去游戏厅玩会儿,这样行了吧?”卫心雨看着小家伙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害怕被大姑看出个究竟,难得慷慨一把,从,赵一帆给的生活费用里扣出几个钢镚儿递给小扬帆。
李扬帆顿时喜笑颜开,赶快接过钱,小手攥得紧紧的,直接用手背拂了拂眼角,笑嘻嘻地对着卫心雨谢道,“谢谢姐姐。”接着就一溜烟地跑出了院门,不见了踪影。
卫心雨叹了口气,提着行李走进了房间,开始整理起东西,家务什么的她还是很擅长的。
……
赵一帆一进卧室就把自己脱得只剩个大裤衩,躺在了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那日来砸门的两人也只是砸了门锁,没有砸自己这扇宝贝的落地窗,还是家里舒服啊!
“喂,进来帮我搬下电风扇。”对于只有一只手能有的赵一帆,这台用了好久依旧质量坚挺的老式风扇,它的质量(物理)同样坚挺,让赵一帆没办法。
小姑娘听到老板的声音,应了声“来了”就走了进来。赵一帆没好气地吩咐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光着上身啊!快点吧风扇挪过来,热死我了。”
卫心雨心里小声呸了一下,就你那麻杆身材,我才看不上呢?然后还是老老实实去搬了电扇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钥匙呢?”赵一帆问了句。卫心雨楞了一下,钥匙?难道是让我把钥匙给他?
小姑娘递过去一个挂了两把相同钥匙的钥匙串。
赵一帆看了一眼,不合格,这么简单的钥匙,你不会是从你姑父的工具箱里找的锁和钥匙吧?“记得,去买把好点的锁,这把锁太简单了。”
赵一帆把钥匙串取了一只下来,还给了卫心雨。
接过钥匙串的卫心雨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卧室。
“轰~~”
不知不觉间,闷热无比的空气,酝酿着厚重的阴沉云层,不断亮起的闪电划过天际,云层一点点压抑过来,直到一声轰鸣,宣示着雨水的降临。
赵一帆很是欣喜地打开落地窗上部的七分窗,等待着从天而降的雨滴和湿淋淋的空气吹入房间……
“下雨了,收衣服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这么一句经典不朽的话语。
“哈哈哈,卫心雨,衣服收了吗?”赵一帆感觉京城总是积累着某种让人烦躁的东西,也许就是天气上的干燥,也许是别的什么,在这样的城市里,总是莫名地会去期待下一场雨,让一切清新湿润起来。
“已经在收了。”外面传来小姑娘的回应,还真是个合格的保姆。
赵一帆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个旧社会少爷的心,新时代社畜的命,为了匹配上这颗心,即便是削足适履也在所不辞。
或许那颗心实在是过于固执而坚硬了些……
赵一帆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放在腿上,发现被绷带裹住的右手挡住了视线,努力拱起双腿,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看来在下雨时光装模作样地读本书的打算算是无法实现了,像自己这种宅居的家伙,手比腿的重要性高多了。
让保姆代替自己的腿和代替自己的手,显而易见前者比后者容易接受多了。
赵一帆站起身来,艰难地给自己套上背心,除了如何绕过右手以外,倒是没有什么挣扎的。
“啪嗒…啪嗒…”
他踩着硬质拖鞋走到书房里,拿起遥控器,到电视机前按了下电源开关,古老的黑白电视,时不时画面闪烁着。
貌似是个错误的选择啊!这台电视顶多也就适合用来打打游戏,缺了一只手的自己还真是什么都干不了啊。
真的,连打飞机都做不了,真是太悲哀了点。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说不定赵一帆都要开始狂躁地喊出来了,就像那个被打扰的安静夜晚,积攒的负面情绪释放一般。
卫心雨抱着一堆衣服,冲进了杨秀娟夫妇家,赵一帆的衣服早就收了起来,现在是给姑姑帮下忙,总不能让坐月子的长辈出来淋雨吧!
“姑,你怎么起来了?”卫心雨看着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小平安的大姑,问了句。
“这孩子又醒了,要吃奶,我可不是得起来照顾他吗?心雨,衣服挂在衣柜里就行了,辛苦你了,这些天帮我做了这么多活!”杨秀娟此时掀开上衣,喂养着怀里饥饿的小平安,眉眼间略带着疲倦,睡到一半突然被吵醒的结果。
“没事,我这不是做保姆吗?一份饭是做,两份饭也是做,多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女孩打开木制的露着缝隙的衣柜,放进抢救回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