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的车,就是质量不行。仅仅是被帕萨特横着撞击了一下。腹部的车门,便深深的往里凹了一块。反观沐风所架势的帕萨特,仅仅是稍稍受损。
不曾停下车速的帕萨特,在起亚进入田间之际,尾随而来。好不容易停下来的起亚,再次遭受着帕萨特的摧残。
直至一道侏儒的身影,从左车门处窜了出来。手中三尺青锋,隔着帕萨特的挡风玻璃,直接刺向了驾车沐风。
‘吱啦………’
四厘米厚实的挡风玻璃,被此人一剑穿透。毫无任何停顿。
与此同时,剑孔周围的挡风玻璃,瞬间如同蜘蛛网般咧开。然而,三尺青锋只没入一尺,再难前进半分。
当清脆挡格声,让这青锋剑的主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这雷霆一击已经被对方阻挡。顺势往上挑上数分的青锋剑,直接划开了挡风玻璃。然而,当支离破碎的玻璃炸开之际,一只长脚迎面踢来。
‘砰……’硬生生从挡风玻璃处窜出来的沐风,脸上被不少碎玻璃划伤。但他的这一脚,也让这位手持青锋剑的侏儒男,吃尽了苦头。
随说用剑身挡在了胸口,可沐风的隔山打牛,还是让其随着他这股力道,后撤了近三米。空中翻滚的从车头落在了地面,利用左脚扎在水田里,才勉强止住了自己的退后。
“练气境三重天:两仪、四象、八卦。你这一剑,隐隐约约有达到八卦的迹象。”双脚同样没入水田的沐风,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这位侏儒男。
而侏儒男隐隐作痛的胸口,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早已迈入八卦境。
不过青锋剑还是在此时,剑刃朝外。一副死战的姿态!手腕处的麻木,还在影响着这位侏儒男,进攻的渴望。可那一双原本空洞的眼神,却在此时散发着久违的兴奋。
“如此年轻便迈入八卦,你不该是碌碌无为之辈。”侏儒男的声音很嘶哑,透过面具,还能看得他那被火烧皱了的眼角!面对这种身有顽疾,仍能突破桎梏的高手,不管是敌是友,都值得沐风尊敬。
“你不也在冷月手下当差吗?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恰巧你身后那个胖子,做了一些伤害我家雇主的事情。”
“必须杀吗?”在沐风说完上述话后,侏儒男脱口反问道。
“有人如果对冷月不利,你会怎么做?”待到沐风说完这句话,侏儒男沉默了。
如果有人伤了冷月,对于侏儒男来讲,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不死不休,继而当沐风反问这句话时,他的沉默,代表了所有。
沐风缓缓的抽出自己的腰带,在手腕处挽了两结,把铁环露在外面。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不过这份笑容的背后,则隐藏着几许的暴戾。
深陷水田内的军靴,忽然拔起。率先发起进攻的沐风,甩出了手中的皮带。铁环在与青锋剑触碰的那一刹那,发出了铛的一声清脆声。用肉眼可以看得到的火花,间接表露着两人间的力道,是如何的恐怖。
只有在两股强力瞬间摩擦下,才能发出耀眼的火花。
沐风手中的皮带,化身为最为犀利的进攻利器。在沐风诡异的步伐、犀利的进攻配合下,宛如出海的蛟龙般,极具杀伤力!
手持青锋剑的侏儒男,并急于反击。挥舞下的青锋剑,不断挡格着沐风那极具侵略性的进攻。
‘铛铛……轰轰’
络绎不绝的武器碰撞声此起彼伏。而两人的站位,也从刚才位置往里延伸了进十米。刚好处在了起亚轿车的车尾处。
猫在车厢内的龙虾,始终不敢露头。仅仅是偶尔透过车窗看下外面的情况。当他看到沐风和侏儒男,那颠覆他认知的打斗时。整个人吓得全身哆嗦。
不过哆嗦归哆嗦,身为一名刀口上饮血的大佬。龙虾还是有着过人的心理素质。否则也不会被冷月如此器重的去看守文庙路的场子。
藏于腰间的左轮手枪,被其缓缓的掏出。当沐风与侏儒男的战场,移步于起亚车车尾之际。龙虾貌似找到了击杀对方的信心!
‘砰……’让人猝不及防的枪声,乍然而起。
车尾处挡风玻璃瞬间支离破碎!手中还举着左轮手枪的龙虾,瞪大眼眸的望向车厢外。眉心处,那小拇指大小的弹孔,不断的往外溢着鲜血。
驾车的老司机,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嘶喊声。而丝毫没受这些影响的沐风,仿佛是失去了玩下去的耐心。脚底抓地的力道,瞬间被他化成对前的推助力。
高高跃起的沐风,手中皮带仿佛被某种力道催助的变直。由上至下劈砍,伴随着沐风那豪迈的嘶喊声:“泰山压顶……”
‘磅……’三尺青锋,还余两尺。剑头断裂而出,哐的一声,插在了起亚车车尾处。绷直了的皮带,搭在了侏儒男头顶处。只要沐风再用劲半分,侏儒男不说身首异处,也难逃厄运。
两人都还保持着最后一击姿势。青筋怒暴的沐风,在收身的那一刹那,皮带成自然状卷曲。怔怔站在那里的侏儒男,顺着沐风的目光,望向了那欲有偷袭之意的龙虾。单从对方死后的姿势中,阅历不浅的侏儒男,便知晓龙虾的用意。
“作死是会真死的。”沐风那乍然而起的声响,使得侏儒男从震惊中回神。尽管青锋剑已断,可他还是把剑身朝下,握与手中。双手抱拳……
“冠侯输了。”这是侏儒男第一次,向外人提及自己的代号。这是一种尊敬,一种对于强者的信服。
“谢不杀之恩。”这是侏儒男随即所说的第二句话。
“我只杀该杀之人。之前我并没有要杀这胖子的意思。只是他自己作死而已!刚才我说了,大家都是为混口饭吃,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再不死不休。替我传个话给冷月!她欠我一个解释……她知道我想要什么解释!”
说完这话的沐风,转身朝着自己的帕萨特走去。而远处身处高地的蝎子,收起狙击枪撤离现场。刚刚那一枪,便是出自他手。虽然蝎子知晓,即使自己不开枪,自家风哥也能应付龙虾的偷袭。但若是能把事情简单化,就再好不过了。
发动的帕萨特远离了这块水田。一步步走到起亚车尾的侏儒男,拔出了自己的剑头。细细端详着那断裂的痕迹。脑海里回味着沐风那排山倒海的一击。忽然明悟的他,朝着沐风远去的方向,又是一拜。
“多谢点悟,半年之内必定踏入八卦境。”
龙虾是死不足惜,可他的死却很有可能把冷月推向两个极端。一、不愿趟这趟浑水的选择和解。二、彻底倒戈。
沐风没伤冠侯,而且用对方最熟悉的指玄气劈出那一击,点悟对方。便是在释放自己的诚意。也许这份诚意,冠侯这个武痴不懂,但作为大智若妖的冷月,一定能懂!
打一巴掌,又给了颗枣……沐风想要表达的意图,冷月应该深知。只是她要做出如何的抉择,就要看她自己了。
车未到上官家,沐风兜里的电话,便已经响起。掏出手机的肖战,望向署名为‘冷月’的来电,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冷姐,长夜漫漫,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无心睡眠啊?”率先开口的沐风,带着几许的轻松。而电话另一头,瞬即传来了冷月妖娆的笑声。
“咯咯,知我者沐风小弟弟也。”
两人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好几句,互相调侃,也在互相挑逗。都是社会上的老油条,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气氛,就已经决定了结果。
“我和沐风小弟弟可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小弟弟酒量如何,我这个做姐姐的想在明晚尽地主之谊。”临挂电话前,冷月道出了这通电话的深意。
笑的很灿烂的沐风。脱口回答道:“一斤两斤没问题。冷姐请喝酒,那是我的荣幸。不知就你我,还是……”
“咯咯,如果小弟弟怕是鸿门宴的话,可以多带几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名八卦高手,应该不惧我这个弱女子吧?”
“别逗了,我听说缅甸上任护法王,可是死于你手。据说,他已经是辟谷境!练气、辟谷、金丹……这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都可是鸿沟。我一个小小的练气八卦境,真怕被你吊打。”
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提醒。沐风在用某些事实,间接的告诉冷月,他所知道的,远不止表明那么简单。
“都是谣传!明晚八点工农村三十八号,我在家恭候小弟弟的大驾。哦,忘了告诉你了,我从来都没有请过男人来过我家。你可是第一个哦……”说完这话的冷月,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去而复返的沐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来东南不过几日,所经历的生死博弈,都快赶上在境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而更可悲的是,他现在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能从模糊的线索中,抓到对方的尾巴。但又瞬间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