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转长留
“如此说,你今日定然是要与本君一战了?也好,就让本君试试长留星尊的实力如何?”
杀阡陌笑意盈盈,掌心红光闪现看着麦晓清。
“星尊。”
清虚道长突然走到了麦晓清与杀阡陌两人中间,面对麦晓清微微颔首。
“清虚掌门。”
麦晓清蹙眉,看着清虚道长。以前,她因为是清虚道长将她送到这个世界,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所以一直都是称呼他清虚道长,而非掌门,此时,却冷然看着清虚道长,直呼他掌门。
“多谢星尊赶来相救,请受清虚一拜。”
说着,清虚道长竟是对着麦晓清躬身拱手而拜。
麦晓清心里无奈,知道今夜和杀阡陌是打不起来了,身上的气息猛然间敛尽,淡漠地看着清虚道长道:
“清虚掌门无须多礼,这本是晓清承诺掌门之事,晓清只是践行诺言罢了。小骨给掌门安全送回,晓清也该返回了。”
麦晓清淡漠的表情让清虚道长苦笑,知道今次之后,麦晓清对茅山不会再过多的关注了,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麦晓清执意要留下单春秋?
“多谢星尊对小骨的照拂,小骨,过来。”
清虚道长将愣怔的小骨唤到身边,让她答谢麦晓清这几个月带她游历,给她的诸多帮助。
开始时,花千骨惊愕于杀阡陌的美貌,也听到了麦晓清说的让单春秋给已经死了的茅山弟子抵命,从心里说,她很生气单春秋杀了茅山弟子,但既然杀阡陌已经说他们做错了,为何晓清姐姐不肯给他改正的机会呢?为何一定要留下单春秋抵命呢?
突然听到师父叫她,猛然间醒神走到师父身边。
“晓清姐姐……”
麦晓清眸色转暖,走到花千骨面前,揉了揉她的包子头轻声道:“小骨,以后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知道吗?你师父和云隐师兄是真心待你,值得你信任,但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能轻信,一定要记住!”
麦晓清看着有些懵懂的小骨心里长叹,突然有些后悔将她交到了茅山,为何自己当初没有将小骨带走呢?一念之差,也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吧?
“晓清姐姐。”
花千骨这几个月来对麦晓清已是极为亲近,知道她要走了,心里不舍,不由得双眸盈泪。
“小骨,乖乖听师父和云隐师兄的话,好好修炼,有什么困难可以传信告诉姐姐。”
麦晓清捏了下她娇嫩的小脸笑了笑,抬眸看了眼杀阡陌,眸子中的幽光一闪而逝。
“清虚掌门,晓清告辞了!”
麦晓清对清虚道长微微颔首,放开小骨拉着她的手,转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魔君,幻思铃……”
单春秋不甘的大叫,此番不但没有抢到拴天链,反而又失去了幻思铃,简直是得不偿失,都是那个云翳个蠢货,早点动手,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住口!回去再和你算账!”
杀阡陌恼怒的瞪了单春秋一眼,蠢货!你就没有看出来那麦晓清的修为根本不弱于本君吗?居然还想将幻思铃抢回来?能保住他的命就不错了。没想到,长留居然又出了一个与白子画修为相当的上仙。
“清虚道长,杀阡陌向您赔礼了!”
说着,杀阡陌在单春秋目瞪口呆中对清虚道长躬身一礼。
“魔君无须多礼,贫道知道这并非魔君本意。”
清虚道长淡然一笑,坦然受了杀阡陌一礼。
“清虚道长,单春秋胆大妄为,本君回去定然多加约束。多谢清虚道长宽宏大量!”
“魔君客气了,还希望魔君日后对属下多些约束,若不是星尊及时赶到,怕是我茅山灭门之灾。”
杀阡陌面色赫然,狠狠地瞪了单春秋一眼,突然掌心金光爆闪,竟是从虚鼎中取出了前些日子单春秋才给他的不归砚。
“清虚道长,既然那幻思铃已经被长留星尊带走,杀阡陌答应补偿茅山的也不能失信,这不归砚就送与茅山吧。”
单春秋惊骇地看着杀阡陌,魔君疯了不成?为了抢夺不归砚,十妖损失了两妖,如今幻思铃被麦晓清夺走,按那麦晓清的狠厉,莫小声定然也已经殒命了,失了幻思铃,魔君还要把不归砚送给茅山?
杀阡陌将不归砚交到了清虚道长手中,还不待清虚道长说什么,就转身裹挟了单春秋化作一抹红光消失,徒留下错愕的清虚道长手持不归砚呆怔在原地。
“师父。”
小骨站在清虚道长身边,轻轻拽了下师父的袖袍,有些不明白状况,只是知道刚才那个美艳的姐姐送给了师父什么东西。
“小骨,走吧,随为师去看看受伤的弟子们。”
清虚道长将不归砚收入虚鼎中,看着身边懵懂的小骨,揉了揉她的头顶。
“师父,糖宝被云翳师兄带走了。”
小骨难过的想哭,面前都是糖宝被捏在云翳手中的情景。
“无妨,小骨,云翳不会伤害糖宝的。”
不知道为什么,清虚道长就是觉得,云翳不会伤害糖宝,在茅山,能让云翳另眼相待的就是糖宝了。想到这个弟子,清虚道长心里有些恼怒,更多的却是心痛。
麦晓清不到两个时辰就回到了长留,刚刚踏上绝情殿就惊动了入定中的白子画。
清清?怎么是这个时辰回来?天都快亮了,闪身到了大殿中。
“师兄。”
麦晓清才进入大殿,就看到了白子画站在了大殿中。
“清清,发生了什么事?”
白子画从麦晓清身上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她不是带着花千骨在游历吗?怎么突然这个时辰回来了?
有几个月没有回绝情殿了,突然回来猛然觉得心里一松,一种回到家后的放松让她心中一暖。
懒懒地走到软榻前坐下,身体靠在后面,微阖双目,虚鼎中的幻思铃让她想到了妖神出世,忍不住头疼,伸手按在了太阳穴揉动。
白子画蹙眉走到她身边,将她从软塌的靠背上拉起,坐到了她身后,如同她小时候一般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动作自然流畅,似乎做了无数次一样。这丫头,怎么会这么累?
“清清,怎么这么疲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麦晓清心颤了下,身体微僵,发现白子画只是帮自己缓解疲累,丝毫没发现此时他们的姿势有多么亲密,明白他只是如同以前一样,还依旧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眸子低垂,掩下了眸中的失落,放松了自己靠在他身上,哪怕他永远只是把她当成孩子也好。
压下心中的异样,麦晓清身前金光闪过,幻思铃出现在手中。
“清清,这……幻思铃怎么在你手中?”
白子画惊愕地看着麦晓清手中的幻思铃,不知道怎么清清出去几个月就带了个神器回来?这个幻思铃他知道,早就被魔界中人给抢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麦晓清将之前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简单的和白子画说了一遍,主要的还是说刚刚在茅山发生的,让白子画心中微紧,转过麦晓清的双肩面向自己。
“清清,若不是清虚道长阻拦,你真的准备和杀阡陌动手?”
白子画蹙眉看着麦晓清,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麦晓清坚持要杀单春秋的理由。
麦晓清有些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很多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她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师兄,那单春秋一心想为杀阡陌抢夺神器,而杀阡陌自己并没有抢夺神器的想法,就如刚刚发生的,就是他背着杀阡陌做的,有了第一次,以后还会做的,若是杀了他,就可以免除后患了。”
白子画剑眉紧皱,没想到清清居然会这么想,为何清清突然杀心这么重?居然一心想置单春秋死地?难道这几个月的游历让她的杀心变重了吗?不应该,按照清清的本性,不该如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晓清若是知道白子画这么想她,肯定会暴走了,杀心?她怎么会有杀心?若不是认为单春秋就是一切祸事的根源,她才懒得理会。
“清清,此番若是你当场杀了单春秋,恐怕就真的与七杀结下死仇了。单春秋对杀阡陌忠心不二,是杀阡陌最得力的属下,杀阡陌很少过问七杀殿的琐事,都是单春秋在做,你若杀了单春秋,杀阡陌必然会大怒,不会善罢甘休的,定然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仙界与魔界之间的大战就不可避免了。”
麦晓清一愣,这么严重?难怪清虚道长站出来阻止自己呢,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唉,这中间怎么这么多弯弯绕呢?
“哦,我知道了。师兄,这幻思铃还是你收着吧。”
麦晓清将幻思铃递给白子画,她不想保管这些麻烦的东西。
“清清,你收着吧,我这里还有清虚道长之前交给我保管的拴天链呢,这一次,是不是就是清虚道长所说的茅山大劫?”
白子画突然想到了之前清虚道长所说的茅山大劫,求助麦晓清化解。
“是的,你是说清虚道长以前就已经将拴天链交给你保管了?”
麦晓清诧异地看着白子画,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难怪当时她赶到的时候单春秋只用了幻思铃,却原来是清虚道长根本就没有拴天链在手中,即使被云翳杀了,单春秋也无法封锁住整个茅山,只是怎么没有看到云隐呢?应该是被云翳设计调出茅山了吧?
“是的,想来清虚道长早就预测到神器会给茅山带来劫难,所以提前将神器交给了我。既然回来了,就先休息休息吧。”
“嗯,暂时没事我不会出去了。”
麦晓清想了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干脆就在绝情殿中修身养性好了。
“好,很快就要仙剑大会了,清清,你可有收徒的打算?”
白子画看着麦晓清面色倦怠,知她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忍不住眸色微沉,这丫头,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何必一定要连夜赶回呢?再次将她拉到身前,手指继续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揉。
“我?收徒?”麦晓清错愕一愣,他怎么会想到问她收徒的问题?还是等妖神之后再说吧。
“没有,我现在可不想收徒,太麻烦了。”
麦晓清笑了笑,仰头看了白子画一眼,眼珠转了转道:“师兄,难道你想收徒了?”
“不,收徒之事现在不会考虑的。”
白子画果断的回答,半丝犹豫都没有,他是真的不想收徒,理由和麦晓清的一样,麻烦,自己怎么会有耐性去教?
“师兄,你可是掌门,怎么可以不收徒弟?现在不收,以后总还是要收的。”
麦晓清靠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拉下了他的手,歪头看着白子画。儿时,她最喜欢的就是赖在他身上,而他也从不嫌烦,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用来闭关修炼,但之前白子画习惯自然的让她靠在身前的动作也唤醒了她儿时的惯性。
“以后再说吧,现在不考虑。”
白子画突然想起笙箫默曾和他说过的话,将麦晓清带大之后,亲自教授她学习、练功、修行,她的资质和聪慧无人能及,笙箫默说的倒是不错,自己肯定不会再收徒了,因为总会下意识的去和麦晓清做比较,怎么可能有人及得上?
麦晓清仰头看着白子画光洁的下巴,目光迷离,为何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越来越困倦了呢?
从收到清虚道长的求救,就火速带着花千骨前往茅山,之后也没有稍作休息的就直接回了长留,此时一放松下来,感受着熟悉的温暖,不觉间就闭上了眼睛。
白子画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麦晓清说话,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不由心中微疼,这丫头,是不是这一段时间在外面都没有好好的休息?担心挪动会惊醒了她,白子画干脆施法术从房间内取出了薄毯盖在了麦晓清身上,轻轻拥着她在怀里。
看着熟睡的容颜,白子画眸中的宠溺不觉流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动也不动地搂着她、看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直到感觉麦晓清睡的沉了,才将她轻轻放在软塌上。
还是自己下去长留大殿吧,否则一会师弟来了怕是要将清清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