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问什么事。
陆云说:“我要找到我的父亲;我要让我们陆家东山再起,恢复我们的家族荣耀,让我的母亲再也不受别人的冷眼。”
接着,陆云开始向江影讲述他的经历:
陆云原来姓吴,叫吴云。16年前,也就是陆云两岁的时候。陆云的爷爷――吴癫死了,吴家一蹶不振。陆云的父亲――吴泉,带着陆云和妻子邓颖来到梧桐县逃难,自此改姓“陆”。吴泉改为陆泉,吴云也改名为陆云。
6年前,陆泉带着陆云去乡间田野玩耍时,突然消失了。对于12岁的陆云来说,他的父亲是凭空消失的。因为他记得,当时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而父亲突然不见了。就像水滴瞬间蒸发在空气中一般。
这件事,是陆云18年来遭受的最诡异的事,也是最令他痛苦的事。
自此,他跟母亲邓颖相依为命。为了养家糊口,邓颖找了一份清洁工的职业。
父亲消失后的6年来,母子二人受尽嘲讽。有一次,陆云亲眼看到邓颖的领导痛骂邓颖,说她是穷酸货。所以,陆云只要听见“穷酸货”这三个字就来气。
在那些最艰难的日子里,邓颖常常跟陆云讲述当年“吴家”的辉煌。直到现在,陆云还记得,母亲跟他说:“连国家的一把手见了你爷爷,都要礼让三分。”
但每次,陆云问母亲,“爷爷是做什么的?”邓颖就会三缄其口,――“孩子,有些东西,你还不该知道。”
虽然不知道爷爷的背景,但在陆云心中,爷爷吴癫就是一个盖世英雄。因此,他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像爷爷一样的盖世英雄,恢复吴家往日的风光,让他的亲人再也不受伤害。
“以后,我不要受任何人的气!我要让那些欺负过我和我母亲的人,都低头认错。”
听了陆云的讲述,江影十分同情他。她也曾在社会上历经千磨万难,感同身受,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流。“陆云,我要帮助你,一起走向巅峰。”
“哎呀,老公,你的膝盖怎么肿了?”江影擦擦眼泪,注意到陆云红肿的膝盖,柔声说道。
陆云的额头冒出几条黑线,这野丫头,竟然又叫我老公,我小小年纪才18岁......
江影把陆云推到床上,陆云喊着说:“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江影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碘酒,“躺下,给你消消肿。”
贤惠、善良,俨然一个温柔体贴的老婆。
纤手固定住陆云的膝盖,娇嫩的指尖轻触红肿的地方,江影问:“老公,疼不疼?”
陆云无奈地说:“疼不疼?这话一般是老公问老婆才对吧?哎呀,我求你了,别叫我老公,我才18岁。”
江影摇摇小脑袋,说:“上个世界,你比我大4岁,你是我的好哥哥,我的好老公;在这个世界,我还是你的老公,但你却比我小4岁,那我叫你弟弟吧。”
“好好好,弟弟就弟弟吧――我可告诉你啊江影,我陆云心里有喜欢的人,是我的高中同学,你别对我幻想了。”
江影心中一颤,如刀割般的感觉。她的手指抖动,捏着的棉签掉到了地上。
哦哦,换一根。神色有些慌乱,江影换了一根棉签,重新蘸上碘酒,轻轻地帮陆云擦拭。她知道,陆云根本不相信刚才她说的话。而陆云跟那个所谓他喜欢的高中同学,或许已经很熟了吧。现在,我对于陆云来说,就是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怎么能跟他喜欢的那个同学相比呢?再说,我已经22岁了......早知道,当初穿越时,就该把年龄再调低4年了......
想到这儿,江影黯然伤神。
再看陆云,他已经睡着了。甜甜的笑。他在梦什么呢?或许他跟他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呢吧......
江影为陆云盖上一层被子,预防着凉。
今天她终于找到了她上个世界的老公,激动得毫无睡意。她拿起手边陆云那件被钉子挂破的白色T恤,取出针线,认真地缝补起来。
灯下,倔强的江影心想,不管那个女孩是谁,有多年轻、有多漂亮,她都别想从我手中夺走我的老公。
看着陆云睡熟的憨态,江影小声说,上个世界,你是我老公;这个世界,你还是我老公,你逃不掉的......
她咬咬嘴唇。
......
......
第二天,陆云醒来,揉揉眼睛,英气的剑眉浮动了一下,这是哪儿?
宿管室。扭头看,江影就睡在旁边,陆云这才想起,昨天太累就睡着了。想起昨天的事,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迷离感。
突然,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裤子还在身上。这说明江影并没趁他睡着占他便宜。
起码是把第一次保住了。在他心里,第一次开苞是要留给童丽雅的。
这时,一个瓜子脸的美丽女人推门进来。她也是一个宿管员,换班时间到了,她来接班。看到床上的一男一女,她不由地惊叫一声。
江影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瓜子脸的美女,兴奋地说:“闺蜜,你来了。”
闺蜜?
江影高兴地下了床,向陆云介绍:“这个是我的闺蜜,大美女――刘一菲。”
“你好,我叫陆云。”
刘一菲冲江影眨眨眼,凑到江影耳边说:“可以呀,上班没几天就搞个小男生,真有你的。”
陆云的耳朵很灵敏,听到这话,觉得有些不舒服。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日上杆头,还有一天就开学,肯定有很多人会来报道,让楼里的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就不好了。
陆云穿上鞋,拔腿开溜。
来到昨天的那个小市场,准备买点生活用品,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背后一阵喧闹声。抬头看,原来是张猪猪还在裸奔,他一脸哭相,一边跑还一边喊:“爸爸,我错了,爸爸,我错了......”很有节奏的哭喊,像是在说rap。
开学前一天,学校的人流量变大。很多送孩子来上学的父母看到这个在大街上裸奔的少猪,心生疑虑,大学里竟然有这种奇葩,我孩子来之后会不会也搞这种行为艺术?
很多喜欢凑热闹的拿着手机,跟在张猪猪身后,给他全程录像。
不少围观群众纷纷为张猪猪呐喊助威,张猪猪像是在跑马拉松。
“好样的,你是天选之子。”
“你丁丁真小,也好意思漏!”
“快看啊,猪圈的墙塌了!”
陆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肥猪头,竟然还没清醒呢。
看来曾子尾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张猪猪的裸跑路线上,一辆“饱马”牌的名车迎面冲着张猪猪开过来,张猪猪意图从一旁绕过去,车子却停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他逼到张猪猪跟前,一把揪住张猪猪,“啪叽”,一个响亮的巴掌。张猪猪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
他顿时清醒过来。看着围观的群众,这世界发生了什么?
“你特码的怎么回事?在大街上给你舅舅丢人现眼?”
打张猪猪的这位中年人,正是他的舅舅吕高德。吕高德是宿管中心主任,是吕家的老大。吕家,三海市豪门,尽人皆知。张猪猪在外丢人现眼,就相当于给吕家丢人现眼。
坐在地上,张猪猪根本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惊呼:“怎么回事?”
“你昨天去哪儿了?”吕高德问。
“我记得晚上去8号宿舍楼检查宿舍,然后,然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张猪猪一脸无辜。
“他妈的,一定是有人想败坏我们家族的名声。”吕高德知道,吕家是三海市的名门望族,不知道多少人想看吕家的笑话。
吕高德把张猪猪拉进车里,然后冲着围观群众说:“别让我查出是谁搞的鬼,否则老子弄死你!”
陆云身上一哆嗦,靠,不会真让他们查出来吧?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曾子尾那老头肯帮我,到时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购置好日用品后,陆云回到宿舍。推开门就往里走,走了几步,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原来有一个人。
“你好,这位小朋友,你怎么在我们宿舍?”陆云看着眼睛下方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