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香楼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成峰问他们可还要逛夜市,如此又提起胡小酒的糊涂虫,反正案子隔三差五总是会有,但南楚却不是常常能来,既然来了自然没有不逛的道理。
“既如此,那就一起吃个饭,吃完饭再好好逛。”成峰说道。
项白却说:“成捕头忙了一天,恐怕也乏了,不必事事陪着我们,只告诉我们夜市的所在,我们自己去逛就好。”
“如此也好。”成峰告知他们去夜市的路,便告辞了。
“你怎么这样,好端端的打发人家走。”
“怎么这么说我,我这是替他考虑,要是我留他跟咱们一起,那不得他花钱啊?客栈的钱就让人家包了,你好意思再宰人家一顿饭?”
“嗯……好像也对。”
“再说了,他跟着咱们也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你说能是为什么?夜市上人那么多,”正说着,汹涌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耳边传来欢快的歌声还有悠扬的丝弦,项白赶紧握住胡小酒的手,这才没有被挤散了,回望她一眼,“你看,这就方便多了。”
“嘻嘻。”胡小酒咧嘴一笑,“白白,我想吃包子。”她指着不远处的包子铺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只想吃包子?”
“不然呢?”
“我看那边的酒楼不错,去看看怎么样?”
“哪里?”胡小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一座三层的高楼,楼外红灯高悬,很有气派,“那里看上去很热闹,热闹的饭馆通常都不会太难吃,好!就去那里!”
刚到门口,店小二便立刻出来相迎:“二位客官请进。”
正说着又有人进来,小二眉开眼笑:“段员外您来了,小红!段员外来了!”
闻声,二楼走下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二十出头模样,走到段员外面前笑道:“你来了?”
段员外便说:“还是老样子,吃点儿就走。”
“好,你稍微等一等,我去去就来。”小红笑道。
言语间似乎十分熟稔。
项白问小二:“那位就是段员外么,我听说他夫人失踪了?”
“对,那就是段员外。”小二引着项白他们到一个空位坐下,又将菜单摆在他们面前,“二位要点什么?”
“我来!”胡小酒举着手说道。
小二便将菜单交给胡小酒,另一边项白有一搭无一搭的与小二交谈。
“至于他夫人么,似乎是很久没见了,失踪不失踪的不知道。”小二又说,“都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是不晓得的。”
“的确是失踪了。”项白说道,“他倒是有闲情,还有心思出来吃饭。”
“嗐,这有什么。”小二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人家段员外也不缺女人。”
“切,坏东西。”胡小酒嘀咕道。
“话不是这么说,段员外这个人就是花了点儿,可是人家虽然花,良心可是不错,就说小红吧,当初小红的爹病了,是段员外掏的钱,给她爹治的病。”
“这就叫有良心?”胡小酒冷笑,“她要不是长得好看,那位段员外肯给她爹治病吗?”
“这你就错了,他还真的肯。”小二说道,“段员外在潭州的名声那可不是假的,您二位出去打听打听,潭州城多少穷苦人家受到过他的接济,他是实实在在的大善人。”
“吹牛的吧?”
“我吹这个牛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不相信也情有可原,他的确是花,他和她夫人的风流韵事那可是多了。”
“他夫人也有风流韵事?”
“那可不,要不他花呢,让我说他花也有他的道理,他那位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没少给他带了绿帽子,两个人就像飙着劲给对方好看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绿了谁。”
胡小酒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么说起来,这位段员外可真是给奇人。”
“奇人?对,可不是吗。”小二又问道,“二位看好了吗,要什么菜?”
胡小酒信手指了两个菜说道:“就这几个吧。”
“要酒吗?”
胡小酒眼睛一亮,看看项白,比划着:“要一点好不好?要一点吧。”
项白点点头:“二两酒。”
“得了,二位稍等。”
段员外就在大堂的另一边,一壶酒一碟花生米,背对着胡小酒他们坐着,似乎在跟小红聊天。不一会儿,小红站起来,把酒和花生米都收起来,转身往后院去了,段员外也跟着她一同走了。
“他们走了。”胡小酒说道,“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当然。”
胡小酒和项白躲在灌木丛后,只见他们依旧在那里说话,还有说有笑的,正纳闷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竟往这边走过来,胡小酒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她急促地说道。
“往这边儿来!”项白拉着她躲进一间虚掩着门的屋子里。
刚要松口气,却见段员外他们正向着他们躲藏的房间走来。
“不对啊,他们好像是要往这边来了!”胡小酒紧张地说道,“现在怎么办,硬闯出去吗?”
“那怎么行,被发现了多尴尬。”项白也满脸茫然。
段员外和小红果然往这边走过来已经能听到他们说笑的声音了。
胡小酒灵机一动,拉着项白,钻进衣柜里,刚关上衣柜,便听见门开了。胡小酒依旧紧张,生怕他们突然决定换身衣服,把柜子门打开,不过幸好,她终究是多虑了。
话虽如此,更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柜子外依稀传来奇怪的喘息声以及欢愉的呻吟,胡小酒眨眨眼,偷偷推开一条门缝,柜子正对着床,恰好看到床上衣衫半褪的两个人,这可太不好了,胡小酒回头冲项白笑笑,只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有点儿心虚,虽然偷听墙角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但偷窥成功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旁边还站着项白,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奇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撕心裂肺里透着彻骨的欢愉:“白白,我......”
“别说话。”
“哦。”胡小酒脸憋得通红,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难堪过,忽然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回头望了项白一眼,只见他也是脸色通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