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猛醒了,神清气爽至极。
王猛感觉内力和精力都有所增加。
王猛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宿舍。
大厅门卫是名退休的老公察,大家都叫他老杨。
老杨见到王猛,立即笑脸相迎:“王局首?起这么早?八点才上班呢。”
昨晚,老杨可是看到李局首亲自送王猛进来的,李局首还很郑重地向他介绍了王猛,这让老杨觉得王猛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
“呵呵,习惯了。”王猛大言不惭地说道,以往,他可是睡到自然醒的。
“局里只提供午餐,早晚自理。出门左拐有个羊汤馆,那里的羊肉泡馍,羊肉包子,杂碎羊汤,味很地道。你可以去尝尝!”老杨善意地提醒。
“谢谢了老杨!”王猛笑着摆摆手,走出大门。
此时,还没到六点,路上机动车很少,尾气自然就少,空气很清新。
王猛一边舒展四肢,一边溜溜达达找到老杨说的那个羊汤馆。
虽然才不到六点,但羊汤馆里已经坐满了人,有的食客就在摆在人行道上的小桌子上解决早餐。
王猛个子高,坐小板凳根本坐不了,就等了一会。
没等多久,屋里就有食客吃完了,付账离开。
王猛被安排进屋里,但也并非一人一桌,四五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
王猛要了一屉羊肉包子和两碗羊杂汤,稀里呼噜就吃了起来,别说,味道真不错。
“刘叔?听说了吗?沉寂了一年之久的青龙大侠又开始作案了?老河乡安治所主所都被他杀了!”和王猛同桌的一个皮肤黑黑的中年人,对身边的一个头发灰白满脸老褶子的老头说道。两人的打扮像是市场卖菜的,都穿着蓝大褂子。
“早传得沸沸扬扬了,谁不知道?”老刘头吸溜着羊汤,含混不清地答道。
“杀得好!那个老东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就该死了。”中年人一脸解恨地表情说道。
“确实该死。这叫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死了,你弟弟该出来了吧?你赶紧花点钱,找找人,没有了他这个绊脚石,我估计,能弄出来。”老刘头用油渍麻花的袖子擦了一把嘴上的油水,说道。
“难啊!你也不想想,我弟弟都已经判了有期徒刑,要是就这么无罪释放了,岂不是承认了这是一起冤假错案?公察局是不是得赔偿?人家能出那血?”中年人摇头。
“说的也是!”老刘头点点头。
“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有冤假错案?”王猛听得仔细,此时故作吃惊地插嘴问道。
“市里的?”中年人看着王猛,上下打量着。
“嗯,过来看朋友。”王猛点点头。
“你干啥的?”老刘头警惕性较高,狐疑地看着王猛问道。
“你看我像干啥的?”王猛笑着看着卡巴着眼睛的老刘头,问道。
“大学生!”老刘头打量王猛半天,才肯定地说道。
王猛眉开眼笑:“您老眼力真好。”
老刘头被夸,有些得意,摸着下巴说道:“老了,卖菜都看不清斤数了。”
“那就往多了说呗,要不,不赔了?嘿嘿!”王猛憨厚地笑着。
“哈哈哈,你这个学生娃可真逗。”老刘头哈哈大笑,忽然神秘地对王猛小声说道:“嘿嘿。我还真是这么做的!”
说完,老刘头又大笑起来。
中年人也乐了:“虽然他老眼昏花,但是卖了一辈子菜了,抓一把也八九不离十,上下差不了几分钱。”
“一看两位就是实在人。”王猛知道中年人的意思,顺着说道。
中年人和老刘头很高兴。
王猛就这样和两人攀谈起来。
王猛了解到,中年人名叫耿新江,他有个弟弟名叫耿新河。
耿新江在市场租摊位卖蔬菜水果,而耿新河专做水果蔬菜的批发生意,专门给县城菜市场提供货源。
一次,耿新河开着小货车从市里批发大市场拉着一车水果蔬菜回来,却在县城主道路边被一辆大卡马斯货车给撞了。
耿新河当场重伤昏迷,跟车的是耿新河的儿子,他因为上厕所幸免于难。
耿新河的儿子上完厕所,才发现撞车了。
见老爹满脑袋鲜血,已经昏迷,就赶紧打了120急救。可是,大卡马斯司机却恶人先告状,要求耿新河赔偿修车钱,否则就不让重伤昏迷的耿新河就医。
耿新江闻讯赶到,见对方是老河安治所主所马进财的儿子马飞,就感到事情不妙。
马飞此人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但因为他老爸是乡安治所主所,他老舅是县副督记,所以,没人敢惹。
耿新江知道惹不起,否则弟弟得不到及时医治,可能就死了。
耿新江也不敢犟嘴,就同意给钱。
但,马飞张口就要十万。
耿新江一个卖菜的哪有这么多钱?
耿新河倒是有点,但是两家即使都倾囊而出,也绝对不够十万。
再说,救人要紧,哪有功夫取钱去?
耿新江就商量分期付款,马飞也同意了。
耿新江把兜里的五千块上货钱先给了马飞,这才把耿新河送进医院。
耿新河很幸运,没死,却丢了一条腿。
住院期间,马飞上医院要账,耿新河知道惹不起,就把两家的全部积蓄的五万元钱都给了马飞。兜里剩下的钱,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只能回家养伤。
马飞过了一个月又来要账,耿新河确实没钱了,马飞大闹耿家,乱砸了一通,后来逼着耿新河拿房子顶账。六万多盖起来的三间大瓦房,就给作价三千元。
耿新河一家不同意,结果全家人都挨了顿胖揍。
因为安治所不管,耿新河实在是惹不起,只得流着泪搬进了哥哥耿新江家。
可是,马飞依旧不依不饶,又上耿新江家来闹。
耿新河实在没辙了,就告诉马飞,爱咋咋地。
结果,当天,耿新河就被扔进了监狱,开始说是交通肇事,判一年半,后来又说是在狱中伤人,加刑一年。
现在,三年都过了,可耿新河还没被放出来。
而且,就在最近一年,监狱方禁止耿新河家属探望。
老实巴交的耿新江也没辙,就这么干等着......
王猛一听到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
“要相信上头的办事能力,有些害群之马也必不可免,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王猛劝慰耿新江。
“倒是有文化的人,说出话来,让人舒坦。”耿新江咧嘴笑了。
“老板?再来一屉包子和一碗羊汤,我带走,他们两人的帐算我的!”王猛喊来老板,结账。一人十元,三人三十元,加上王猛打包的一份,四十元整。
“兄弟,我可不能让你付账,你一个学生娃也不挣钱。”耿新江急忙拦着王猛。
“就是,你把钱拿回去。”老刘头也拦着,但王猛依旧付了帐。
“走了!”王猛走出羊汤馆。
耿新河追了出来。
老刘头也跟了出来。
“小伙子?别看我们是蹲市场卖菜的,我们天天都还有点进项,你一个学生娃,也不挣钱,父母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赶紧把钱拿回去。”老刘头掏出十块钱递给王猛。
“一顿饭而已,下次你们请!”王猛笑着挥手,大步离去。
“这孩子太实诚了!”老刘头望着王猛的背影说道。
“好人啊!明天要是碰到他,说啥也要还回去。”耿新江说道。
“呀!你看看,他咋进了公察局了?”老刘头揉揉眼睛,突然说道。
“啊?”耿新江刚要转身,赶紧回过头来,王猛的背影刚好消失在公察局大门口。
“妈呀?他是公察局的?我跟他说了那么多,不会坏事了吧?”耿新江脸白了。
“应该不会,他要是像马进财那样的人,他会给我们老百姓付帐?”老刘头睿智地说道。
“那倒是,不过,他看起来面生啊!看穿戴不像县里的人。”耿新江担心地说道。
“可能是新来的官。人不错,他好像很同情你弟弟的遭遇,估计他得管。”老刘头说道。
“新来的官?他才多大,顶多是个察员,他能帮什么忙。”耿新江说道。因为王猛没穿公察服,耿新江只能从年龄上判断王猛的职务。
“呀,不好,我们的赶紧去找他。”老刘头突然拉起耿新江就走。
“找他干啥?”耿新江不明所以,跟着走。
“他要是公察,他要是管了咱的事,他还不得被踢出公察局?咱可不能害了人家!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刘头急火火地说道,大步流星。
“对!咱不能害了人家孩子,不让人家丢了工作。”耿新江闻言,也急了,拉着老刘头就跑。
“你个兔崽子,你慢点,我多大岁数?你多大岁数?我能跟上你?你想累死我呀?”老刘头哪里跟得上耿新江的脚步,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耿新江赶紧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