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为难的看着黎倾城，黎倾城一看他的神情就是江里江先生的腿多半是残废了。
黎倾城上前两步，温和道，“江先生，你先让何大夫给你看病，你现在安心养病才是真的。”
“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们帮我看腿了！”
江里很固执，黎倾城心下知道也是瞒不过他，对何大夫点点头，告诉他实情吧。
“江先生，你这腿是被棍棒直接打上膝盖处，后又打到骨头，现在骨头有破裂的痕迹……你这腿以后可能……但是如果悉心照料，以后还是可以走路的……”
何大夫说得很是委婉，却也说的很明白，江里这条腿是彻底的废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何大夫的这段话，纷纷静下来，眼睛里却满是激动和震惊，他们可亲可敬的江先生以后是一个残废了！不能走路了！
有些孩子还低声啜泣起来，“不要……”
黎倾城没想到江里的腿伤这么严重！这帮“混混”简直就是把江里往残废里打！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不，说人性简直是侮辱了人性这个词！
希望书院向来与其他人没有仇怨，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今日却有人来挑衅还打伤人！
她黎倾城发誓，一定会纠出这场事的主谋者，为希望书院的人报仇！
“那以后江先生岂不是残废了！”
姝寒心直口快冒出这句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发现自己都在看着她，姝寒连忙解释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
“这位姑娘说得没有错，”江里早已经预料会是这个结果，现在不过是肯定了而已，苍白着一张脸，“无所谓”道，“以后我就是一个残废了，得拄着拐杖给你们上课了。”
看着江里故作轻松的看着玩笑，好些孩子居然嚎啕大哭，哭着求着那几个大夫，“大夫，我求求你们，救救江先生的腿吧！”
“不要，我不要，江先生！”
“呜呜呜呜，我不要……”
……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拼命！”
赵世味忍不住，不顾才缠着的绷带，说着就要往外冲！
“回来！”
“世味！”
“世味！”
……
黎倾城几人同时把赵世味喊住，黎倾城走到他面前把他拦住，“世味，挺话快回去。”
赵世味眼睛里蓄着泪，呜咽道，“都是我不好！呜呜……江先生是因为保护我才被打的！我一定要找他们拼命！”
黎倾城把赵世味牵到江里面前，江里摸摸他的头发，“世味，你先别哭，你听先生说。”
江里环顾一下四周，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盯着他，江里平和道，“我能来到希望书院是因为倾城姑娘，我本在那里教书都一样，只想把我毕生所学的传授出去。来到这里后，发现你们天真无邪。积极聪明有干劲，又有活力，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们了，就像我的孩子一般，对你们疼爱，为你们付出是我甘愿的。”
孩子们停止啜泣，静静地听着江里讲话，“我都五十岁的人了，用着腿走了已经五十年的路了，早已经看淡了生死，更何况一条腿，而你们还正值年轻，跟我不一样的，所以你们也别哭，我没事的。”
经过江里这么一说，大家更加愧疚，但是心中更加爱戴江先生，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心下摸摸发誓，以后一定要认真听江先生讲课，虽然江先生讲课很枯燥。
大夫们继续给孩子们瞧伤口包扎，写琴几人留下来帮忙，黎倾城环顾了好几圈，楞是没有发现冯老的身影。
“江先生，可知冯老去了哪里？”
“冯老不是在哪儿吗？”江里指着一个地方，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咦？刚刚冯老还在哪里的。”
冯老应该出去了吧，黎倾城蹙眉，抬抬手，“我先出去找找他。”
在书院走了两圈，黎倾城才向一楼阁走去，冯老扶手而立，背影看着很健硕，完全看不出他是六七十岁的人。
白色的光圈笼罩在他的四周，看得并不清楚。那阁楼面朝北方，如果中间没有阻挡，那边就是北宁国。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冯老并不回头，“丫头，你来啦。”
见冯老身姿挺拔，声音洪亮，看起来是没有受伤，黎倾城顿时放下心来，“嗯我来了，冯老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冷吗？”
“年轻的时候冻习惯了，”冯老笑笑，不经意说着，“现在倒是不怕冷了。”
难怪冯老身子这么好，黎倾城上千万与冯老并肩而立，也学着他把视线放向远方，却被亭台楼阁所阻挡，根本看不了多远。
但是冯老的视线似乎能穿越过去，看向很远的地方，带着向往和留念。
冯老指着那个方向，声音带着缥缈，“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回不去的地方是……”
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黎倾城并没有听到冯老最后几个字说了什么，太模糊，“冯老你说什么？”
“没什么，”冯老不愿再重复，转移话题，“今天的事情可有眉目？”
提及这个，黎倾城心思收了几分。说话也严肃了些，
“这群“混混”是有备而来，而且有组织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们。希望书院向来没有与谁结仇，而办希望书院的是我和楼缦衫，楼缦衫这段时间待在乐归候府伺候祖母，那么与人结仇的最大可能是因为我，这群“混混”来书院闹事，其实就是冲着我来的！”
听黎倾城淡淡分析道，冯老赞同的点点头，黎倾城隐约觉得冯老对帝子锦不一般，也知晓很多事情，所以自己于贵妃之间的过往，黎倾城没有打算隐瞒他。
看冯老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惊讶，怕早就知晓此事了。
“所以，这次的“混混”是潘娆派来的？”
“并非！”
黎倾城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以为是潘娆，毕竟自己已经明目跟她宣战了，潘娆必定会给她找不痛快，给她使绊子。
可是就在之前，黎倾城仔细一想，事情出发的太诡异，也太明目张胆，潘娆向来是来阴的，这明显不符合她的风格。
而且，以潘娆的性子，她还不屑大动干戈花精力来对付一群孩子，再次，潘娆心狠手辣，向来就是干净杀绝，可是这次最严重的，不过是把江里的一条腿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