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申璇淡淡说完这句话,望向窗外。
她是天蝎座,靠近射手座的天蝎座。
后天?
白珊三年来过得很苦,他醒来后她的第一个生日就该陪白珊过?
可是她那三年也没有过一个生日。
生日那天连申家人一个电话也不敢接,就的触动心弦。
后天?
为什么同是天蝎座的人差别会有这么大?
白珊是白珊,她是她?
她不该和白珊争什么,对吧?
她跟他在一个床上睡觉,一个公司里上班,坐过同一班飞机,却没人留意过她的生日是哪天。
对,她是她。
她是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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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深秋虽然被梧桐和银杏泼染得很美,很绮丽,但也很冷,下车的时候申璇拢了拢呢料大衣的衣领,将脖子遮了起来。
她下车后,没有像那天来海城的时候一样,还等着他,等着他过来拉她的手一起离开机场。
高跟鞋在脚上,迈出后在光亮的大理石上踩出冷硬的响声。
裴锦程站在入口处,看着机场内高旷的格局,那女人的背影又冷又傲,大衣是米色,她却穿出了冷色调的感觉。
小脚的裤子把大衣下面的腿显得更细,她穿高跟鞋的时候,只要不笑,总有这样一种冷傲的气势。
让人靠近不得。
抬腕转动一下,看了腕表上的时间,并没有去追他,而是依着自己的步伐往VIP通道走去。
飞机上,申璇倦极似的睡得很沉,裴锦程叫她吃点东西,她也是眼睫不颤的睡着。
兴许是谁都有自己的心墙。
谁都会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不肯拆了墙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当你不待见我的时候,我也可以告诉自己,我不稀罕你,然后将自己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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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的生日,明明说好是裴锦程陪她过。
生日中午裴锦程会在外面订包间,让人送了蛋糕过去,打算一起吃个午饭。
一切却教白立伟生生打断。
一个简单的生日而已,愣是跟着裴立面前念道着要办成一个生日宴,而且还是在裴家宅内举行。
要请每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少爷小姐。
说好的午饭,却硬要变成正式的晚宴。
裴立的书房内,三人围几品茶。
裴锦程对白立伟的态度一直都看似客气,“白叔叔,这样不合适。”
白立伟喝着裴立煮的茶,眸里都是老谋深算的光,他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珊珊这个生日花销的钱,我们白家来出,锦程你不用操心。”
裴锦程看一眼裴立,爷爷很认真的在煮茶,无暇管他,睨向白立伟时,哂笑道,“白叔叔这话说得可真是太见外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白立伟凝目一问,“那是什么问题?”
裴锦程道,“小珊现在还是以白小姐的身份住在裴家的,过生日这样的事情,大肆宴请其他各房不合规矩,而且我们宅子里的人,除了大生日或者特别的年份与生日相冲需要大做的,一般都是跟自己的朋友过小生日。”
白立伟状似不明,“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连过一个生日都这样规定?是不是太小气了?那你今年不是大生,不也庆祝了?”
“不是小气,只能说裴家观念不同,裴家向来不会在这方面太过铺张。”裴锦程一直都觉得爷爷总是想得很远,比如不过小生日,什么众星捧月的感觉都不是靠过生日来体现的,从小就不让孩子在外面显山露水,裴家看似深宅大户,却在这些方面很低调,裴家这宅子也不怎么招待外面的人,有些东西显多了,就会败。
爷爷说,财不外露,露多了,就有更多的人来打你的主意。就是这么个道理。
裴家人其实是没什么生日这个概念的。
年轻人要过,也是跟外面朋友过得多,闹闹玩玩,家里人并不把那些杂碎的小生日当成事。
做大生日的时候爷爷会请法师过来给寿星祈福,十年一次,裴家人只重视这样的生日。
看白立伟的目光不依不饶,裴锦程表面上的耐心都有点压制不住,但他顿了三秒,忍了忍,“今年五月给我过生日,是因为这是我今年醒来的第一个生日,爷爷为了帮我去去晦气,才做的。”
白立伟听完哈哈大笑,“这不就对了?你醒来第一个生日要去晦气,我们珊珊也该去去,你一醒,她那苦日子也算到了头了。”
“明天中午我可以在外面给小珊订个生日宴。”裴锦程的眸色和声音缓缓的偏向于冷硬,不由分说的拒绝。
“因为我们珊珊不是裴家的人?所以只能在外面过生日?”白立伟情绪不稳,他也压了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你之前说好的会尽快跟珊珊登记都是诓我这老头子的?”
“中午?”白立伟冷讽嗤笑,“我们G城谁不知道宴请都要晚上?哪家是午宴?午宴算什么宴??珊珊就是再不济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响的娶了别人,她也把自己关着没跟任何人来往,做人要做得像你这样绝情?”
白立伟脸上挂着的诮笑,声音却是淡淡,“珊珊这个生日,我觉得晚宴合适。”
裴立一眼就瞅见了裴锦程眸色异常难看,喝了口茶,又冲上一杯,推到白立伟面前,“立伟,这茶第三泡的,味道不错,尝尝。”
白立伟斜瞟裴锦程一眼,又笑着接过裴立推来的茶,喝下去的时候,赞道,“老爷子这手艺啊,精湛啊。”
裴锦程觉得嘴里的舌苔都开始变得粗厚了起来,吸着口腔里所有的水份,这脾气若叫他发出来,他得把爷爷面前那个滤茶的壶端起来,喝个干净!
白立伟的眼里全是威胁的意味,这种被人捏了七寸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俊眉敛下,他低垂了头,指背顶着眉心。
过去他跟白珊在一起的时候,白立伟何时露出过这样的嘴脸?话也少,从来不管什么,也不要求什么。
这才几个月,天翻地覆。
一个罪证,就想骑到他的头上来?
真把他惹毛了,鱼死网破好了!
裴锦程站起来,抬手虚掸一下裤子上的浅褶,只淡睨一眼白立伟,便又看着自己白色休闲裤裤兜方才坐下时折压着的部分,掸了掸,“晚上我很忙,没空。”他声音冷冷淡淡,听起来却是异常坚定,不容置喙!
白立伟以为自己听错,一口清茶还在喉间来不及下咽下去,又教肺里冲出来的一口气给撞上,弄得他咳嗽不止,咳得面红耳赤也停不下来。
他难以想象裴锦程会用这样淡凉的语气来拒绝他,直接又干脆。
“锦程!你这是什么态度!”白立伟没有气得站起来,为了摆着他长者的作风和姿态,但如此一来,他便要仰视站着的裴锦程。
裴锦程还真不坐下,就这样用睥睨的姿态看着白立伟,挑了一下眉,轻笑道,“白叔叔,我这态度有问题?裴家的家训就是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的生日把工作撂下来?”
“你!”白立伟忍不住的腾地站了起来,“你之前陪申璇回娘家不是把工作撂下来?现在落到珊珊头上,不过就是一个生日晚宴,你就厚此薄彼!”
裴立像是一个旁观者,他煮他的茶,白立伟看他几眼寻求帮助,他也没时间抬头,白立伟气得眼角都撑开了。
这时候白立伟愈生气,裴锦程倒是愈显风轻云淡了了,神似诧异的问,“白叔叔是不是想太多了?陪阿璇回娘家并没有撂下工作,而是去海城谈了笔大生意,至于是什么生意,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商业机密这种东西,在裴家就算是亲兄弟也是不能说的,还希望白叔叔能理解。”
裴锦程眸光一转,是越来越重的沉,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怒意,“而且我说了,这是普通的生日晚宴吗?裴家没有这样的先例,我母亲在这座宅子里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大房的大太太,统共才过了几个生日?我爷爷是裴家一家之主,又过了几个生日?如果白叔叔对明天中午在外面设生日宴有异议,那么还是不要过这种讨厌的生日了,我这个人,最嫌弃的就是麻烦!”
白立伟只觉得血压一阵阵的飙高,连指着裴锦程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起来,“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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