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正知道小贝心里有气,但是现在可不是哄老婆的时候――那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久别胜新婚……到了晚上在被窝里哄总是事倍功半不是吗?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儿子不理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回来的时候再匆忙,给儿子和小贝的礼物当然是不会忘记的。把玩具和好吃的翻出来给小家伙,结果这臭小子鬼精鬼精的,糖衣收起来,炮弹打回去。拿着玩具就埋头研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给他老爸一个。
眼看着周品正可怜兮兮地围着儿子打转,再多的埋怨也只能下幸灾乐祸了。杨小贝无语地说,“你就省省吧!快大半年没见,肯定跟你很陌生,一起相处几天熟悉了就好了,急也没有用!你以为是个人教他就要喊爸爸?”儿子又不傻!
“爸爸!”诚诚正玩得开心,听妈妈说起了爸爸,也高兴地叫了起来。他最近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最喜欢学人说话,可惜小舌头撸不直,只会“妈妈妈妈”“爸爸”的重复,突然听到自己会说的一个词,很开心的显摆起来。
“哎!乖儿子!”哪怕不是对着自己叫的,周品正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后悔,离开孩子的这半年里,到底错过了多少儿子的点滴进步啊!没有看见他学会爬行,学会走路,也没有听到他叫第一声“爸爸”。这些将让他遗憾终身。抱着儿子软软的身体,周品正在心里发誓,这样的离别一次就够了,以后的以后,自己要永远守护在妻儿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也许是血脉之间的牵绊,在第二次被爸爸抱住以后,诚诚神奇地埋怨挣扎了,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人为啥这么激动,但还是学着妈妈的样子,拿小手在爸爸背上轻轻拍着,“哦哦!哦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会说的,“爸爸!”
“哎!”“爸爸!”“哎!”两父子一问一答,自得其乐。杨小贝静静地在旁边没有打扰他们的交流,而是去帮忙整理起了行李。
东西并不多,大多数还是个她带的包包、衣服,给诚诚带的玩具、小西装……周品正自己却还是带过去的套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放在我来收拾吧!还有好多我都寄回来的,国际邮件比较慢,过段时间才会到。”周品正抱着儿子乐颠颠地走进来。不一会儿功夫,诚诚已经和老爸玩得不亦乐乎――再没有比爸爸肩膀更高的风景了!
原来在他的世界里,男性长辈相对较少一些。杨家人个子都不算高,杨启泰倒是喜欢抱着他到处走,可惜海拔有点堪忧……至于爷爷就更加不会把他顶在头上了,能抱孙子就很给面子,惹得别的儿媳妇说酸话,其他的更加不用说。
每天爷爷带孙子的日常就是,把诚诚放在草席上让他一个人玩耍。饿了喂,困了睡,就这么简单。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背在背篓里出去溜达一圈――当然大多数时候顺道去田里看看庄稼,看看水,关心一下家里的收成。哪怕他现在不怎么下地干活了,但是一辈子的经验在这里,很多时候他一打眼就能够看出哪里不对。
诚诚相对杨文来说,就一个字――皮实!基本上也不闹腾,算是很好带的娃。他的世界里最开心的当然的妈妈下班回来以后,在她香香软软的怀抱里撒娇。但是这样的机会很少,妈妈早出晚归,舅舅舅妈也很忙,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寂寞的玩耍――除了杨文,其他的哥哥姐姐都太大了,没人愿意和他玩。
至少周品正的出现让他十分欣喜,这个叫爸爸的人可以趴在地上和自己一起玩玩具,也可以耐心地自己想去哪里就带他去哪里。最重要的是,爸爸还会抱抱亲亲举高高,他的肩膀太高了,差点都能够够得着头顶的天花板了呢!诚诚开心得咯咯笑个不停,哪里还有刚见面时的生疏。
杨小贝酸酸地说,“还说要好几天才熟悉起来,你也是拉的下来脸哄儿子!”周品正毫不在意妻子的语气,走到她身边底下头在耳边说,“晚上我也这么哄你,行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一口,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来。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撩。杨小贝脸都红了,她才不是吃醋周品正没有哄她,只是……只是看自己辛辛苦苦带了这么久的娃,一转眼就叛变到对方阵营不爽而已,一定是!
嗯,至于晚上周品正怎么在被窝里“哄”老婆,那当然是甜言蜜语、互诉衷肠……咳咳,脖子以下拉灯,还是想象一下好了……
惊喜的重逢过后,当然还是过回柴米油盐的日子。两人先是带儿子去打了预防针,有老爸在边上打气,诚诚也……格外的娇气,明明和杨小贝过来的时候每次都是小男子汉坚强得很,哪怕强忍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也不要哇哇大哭。可是有老爸在身边,却委屈地缩在他怀里死活不肯配合,还要爸爸拼命哄才行。
杨小贝不禁感叹,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看人下菜啊!她向来对儿子的教育就是不宠溺,不迁就,既然撒娇和耍赖达不到目的,诚诚自然就学会了坚强。可是很明显从小周品正的态度就不同,那是只要儿子发话,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他摘下来。
孩子哪怕还不会说话,但他们是最敏锐的,很容易就能够察觉到父母的态度。周品正仅仅顶着他在家里转了一圈,诚诚就知道爸爸的好处了。最起码妈妈是不会这么迁就自己的,就算是有的时候舅舅心血来潮给自己举高高,没多久也会被妈妈制止,说不要惯着他。
相比之下,无限制宠着自己的爸爸就可爱多了。正是因为有人宠,才会有持宠而娇的熊孩子。杨小贝看着矫情的诚诚头痛不已,要是她的话,脸一板讲讲道理,儿子就乖乖地伸出小胳膊了。可是见周品正一副“哎呦好痛啊儿子怎么办?”“儿子爸爸恨不得代替你打针可是不行”的德性,好吧,看来以后家庭中谁唱白脸谁唱红脸显而易见了。
好不容易把平时只需要的十分钟搞定的针打好,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周品正还不停地安慰这受委屈的儿子,“呼呼”着说不疼,那蠢样简直不忍直视。杨小贝觉得自己应该要召开一下家庭会议――照这么下去,儿子迟早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