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至目不斜视地看着这人。
呵,这样一身穿着早已是引去了大部分男子的目光。
一身大红色的纱衣,带着妖冶之至的妆容,还有本就比本国女子更加深邃的五官,最是那一双眸子,有意无意地勾着在场的人的心。
皇上对于美色已经没有当年的兴趣,后宫的争斗他不是不知道,而明白之后更是不想再有什么更厉害的女人来再将后宫翻覆。
在慕雪柔的管制之下,虽然还是有些小小把戏,却没人敢搞出大动作。
这可能也是他爱上慕雪柔的一个原因吧。
年轻之时是喜欢她的美貌与潇洒,现在是安稳与温心。
他没有看易舞,反而是拉住了慕雪柔的手,转头看了她一眼。
慕雪柔也是很惊讶。
这样的温情……
她已是长久没能感受到的了。
这是他们很年轻的时候的感觉了吧。
转眼也是二十多年了,这宫中世事变幻,还好他们还在啊。
她也早该明白似水情谊终是会变为亲情的。
有亲情,也是好的啊。
于是不似当年纤细的手指也收拢一些,目光却落在大厅。
卿祈翮自来了之后就抱住颜未至的肩膀,只对外说是王妃有些不适。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纷纷称叹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没人在意易舞与苏瑰蓓的脸色之黑。
易舞眼中明灭着说不出的光。
看着颜未至,眼神看起来饶有兴趣。
落座之后便打量着颜未至。
首先便是她风华绝世的脸蛋。
她也不禁要甘拜下风。
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不自主想要再看两眼,樱桃般的小嘴却又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柔弱。
这女人定不简单。
然后便将自己的目光转到卿祈翮身上,这个自己倾慕已久的男子。
就算是鸣凤的第一美男,怕也是没有他的这般俊,最让她想要靠近的是他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今天自然也还是有的,但是每每看向身边的女子时眼中的温柔与担心她也逐一落入眼中。
她从小便是男子般的教育,此刻竟也有些心酸。
自己当初有那样的举动其实也不过是想让他注意到她。
虽然之后的事情自己没能成功可至少让他记住了她。
她是个冷血的人,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几十万人也不过是个数字。
她的母王便不该让她做这个女王。
母王认为她有君王的决断冷血,但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过分冷血。
虽然日子富庶了,但是当初自己经历过的苦难鸣凤国的国民们怕是几世也不能忘记的。
她可管不了这些。
至少他们富裕起来了不是吗?
他们是整个大陆最富有的,即便是那宝物众多的君凰也比不了。
可是他们只是个附属国罢了,虽然地位重要却仍然是个附属国。
即便自己再怎么想要摆脱这个头衔,却终究不能战胜卿祈翮。
想来要是能够将卿祈翮打过了,那位神女仙子怕也不好惹吧。
看起来的柔顺也只是表面。
刚才她的那一眼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在心中了。
而且,就是那样一眼,她多年不曾有过心悸感觉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停止了两下。
那是一种从小的优越感吧,是天生或是不可浇灭的吧。
就算她也是从小接受训练,可她的教育是将接手整个国家而不是整个大陆。
她是整个大陆都要敬重三分的人。
颜未至和卿祈翮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先一些就退了席,但是可能也就先了一刻钟。
他们有默契地向前走,不曾停留或是异样。
但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停下了脚步。
今天的任务可不是喝酒享乐。
她说过,卿祈翮的仇,她也要报。
两人在去驿馆的路上隐藏着。
皇宫之中构造很是复杂,易舞就算张狂却也不敢不跟着侍卫们走。
他们两夫妻实力自然比易舞高,很轻易便将浑身气息隐去了。
现在这个等级的他们做这些小法术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就算是空间撕裂术也能够在灵力充沛的时候闯过整个大陆。
卿祈翮与易舞交过手,知道这人虽然手段高却没有说什么灵力。
阶级并不高,也就是修炼的天赋不强。
这是财力都无法填补的缺陷。
他们只需在一旁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便有侍女和侍卫带着易舞往这边走的动静了。
他们小心隐藏着。
卿祈翮已经用灵技将他们身上的衣物变成了黑衣。
这样出去之后他们才能不杀害那两个侍卫和侍女而又不引起其他事端。
脸上也罩上了面纱,就连身形也故意用衣物遮挡了。
瞬移的灵技是颜未至最为拿手的,于是便先出去将几个无关的人唬走。
她穿着一身黑衣,身影变幻着,让几人根本看不清楚。
“啊!”两个侍女第一时间便要逃走,两个侍卫被威压弹得不轻,想起这个女人也只不过是华泀王爷的一个手下败将,便相视一眼自己逃走了。
易舞看这样的架势不仅后退两步,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人,“你想干什么?”
声音听起来算是冷静。
但是那一丝小小的抖动怎么会从颜未至的耳朵中逃走?
这是怕了?
怕了才好!
她也不回答,也不用瞬移来唬人。
掌中集出一个灵气球,然后朝着易舞拍过去。
没使出几分的灵气,所以虽然击中了易舞也没有将她重伤。
易舞稳住身形后便将手中拿出的药向着她撒去。
正想要攻击,身后却出现了另外的攻势。
卿祈翮这一击很是狠心。
许是在战场上看过这个女人的毒辣吧,也没有一丝同情。
这种人,就算是当了一国之君也只能是让国民更加难过的。
死了也好,免得再去祸害更多的人。
卿祈翮在秘籍上学来的雷系的绝招自然很是厉害的,易舞被击中的当下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要碎裂了。
但她在最后一吸也仍然将手中的药洒向了颜未至。
或许是卿祈翮的动作太快,颜未至也没缓过神,刚动一步脸上便是穿过纱布而来的一些药粉。
月光洒在阴冷的宫中,如刀,如勾,少了平日的清冷柔和,让人竟在这样春夏之季感到刺骨之寒。
地上是喷溅的鲜血,颜未至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中药了,没多久身上便有些燥热。
这女人竟然用同一个招数。